樊航也目瞪口呆。

    他還以爲自己看錯了呢,使勁揉了揉眼睛。

    女人依舊站在那裏,不慌不忙地揉着手腕,而男人倒在地上爬不起來,不是看錯,不是做夢!

    他直接傻了,不知道該做出什麼表情。

    傅景疏慢悠悠走上前,周身的低氣壓幾乎凝聚爲實體,陡然化爲壓力壓在男人身上,他彎下脊背,悶哼一聲,嘴角滲出血液。

    一隻修長的腿夾雜着風聲,準確揣在男人心口。

    他一口氣憋回去,兩眼一翻,暈了。

    樊航瞠目結舌。

    這男人戰鬥力竟然也這麼強!

    他忽然想起自己之前還試圖跟這位勇士搶女人……

    哦no,他性命堪憂啊!

    但好在,傅景疏沒有和他計較的打算,只瞥了他一眼,“把這人捆起來,將阿琅帶到我們房間的隔壁。”

    這樣有聲音,他就能第一時間聽到。

    否則指望樊航這個廢物,哼。

    大佬摟着妻子轉身回房,樊航留在走廊裏瑟瑟發抖,可恐懼過後,忽然覺得敬佩,這夫妻倆真是強的一批啊!

    第二天清晨,沈傾清醒來時,發現傅景疏已經不見了。

    她爬起來,下意識去尋人。

    在陽臺看到了打電話的某人,她踩着拖鞋,從背後抱住他,聲音有些含糊的睏意,“給誰打電話呢?”

    感覺到身後的柔軟,男人嘴角勾起,直接掛了電話,握住小腹前的手。

    “讓人調查了一下昨天晚上來的人,結果出來了。”

    沈傾清恍惚響起,昨天睡覺前,他的確是去打了一通電話,“是誰派來的?”

    “馮董。”

    其實並不難查,這個人的手段也不算高明,可以說是馮董小瞧了他們,以爲隨便派來一個廢物就可以將人帶走。

    沈傾清也輕笑一聲,“真是小看我們了。”

    她忽然又想起一件事,他們來的時候都躲着人的,除了他倆和樊航,沒有第四個人知道這個地方。

    “他怎麼找到這兒的?”

    傅景疏微微側身,靠在欄杆上,將她攬在懷中,垂眸望着她。

    沈傾清眨了眨眼,腦中靈光一閃,“你是說,樊航引來的?不可能吧,他做這種事情對他有什麼好處?”

    “可能不是故意的。”

    這麼一說,顯得他更蠢了。

    沈傾清了然,“被人跟蹤了,一會兒下去我非好好損損他!”

    下樓喫飯,樊航很有眼力見的準備了早餐,正哼着歌擺放碗筷,瞧着蠻歡樂的,沈傾清走過去敲了敲桌子,臉色嚴肅。

    樊航一愣,有些莫名,“怎麼了?”

    “昨天那人是跟着你來的。”

    “這不可能!”

    樊航自認在馮董面前沒有露出絲毫破綻。

    沈傾清問道:“你來的時候,有沒有注意一下,身後有無人跟蹤?”

    樊航一下噎住了。

    看他表情,沈傾清還有什麼不知道的呢,正準備訓他幾句,手機響了,看到上面的號碼結結實實愣了一下。

    傅景疏探頭,念出了上面的名字,“馮董。”

    下一秒,沈傾清接了。

    “喂。”

    “見個面吧,傅太太。”馮董開門見山,“我想你知道我找你的目的,也知道我有什麼籌碼。”

    “時間地點。”

    掛了電話後,沈傾清準備去赴約,傅景疏自然要跟着,可到了見面地點,看着外面的西餐廳牌匾。

    沈傾清卻說:“你在車裏等我。”

    “爲什麼?”

    “你要是在,有很多話,估計他不會說。”

    傅景疏打着商量,“我不開口。”

    沈傾清說:“閉眼睛。”

    他心知肚明,這小女人又要使出那一招了,可那一招偏偏對他好用,每次都無法拒絕,無可奈何地閉上眼睛。

    臉頰上微微一熱。

    他睜開眼睛,卻見小女人收回手,臉上露出俏皮狡黠的笑容。

    “走啦。”

    他下意識伸手去拉她,卻撈了個空,很不甘心地摸了摸臉頰,雖然這觸感也不錯,但不用紅脣。

    多多少少有點糊弄人了。

    他心裏腹誹,嘴角卻不禁上揚。

    餐廳裏此時非常安靜,往常客人很多,如今只剩下一桌客人,馮董就坐在那裏,手中搖晃着一杯紅酒。

    他面前擺放着豐盛而精緻的菜餚。

    沈傾清緩步而入,在他對面坐下,“馮董,找我有什麼事?”

    馮董舉起酒杯,“敬你。”

    沈傾清舉起酒杯,放在鼻息間聞了聞,微微闔起雙眼,“的確是好酒,不過我最近身體不舒服,不宜喝酒。”

    有理有據的拒絕,馮董要是計較,反倒顯得小氣,就自顧自抿了一口,“傅太太,你也來這裏這麼久了,在我家住了有一段日子,我也不瞞你了,我家閣樓中,住了一位女孩,可不知被誰給帶走了。”

    沈傾清不動聲色地垂眸,沒想到他竟這麼直接。

    馮董嘆了一聲,“那姑孩子身體不好,我就一直將她放在閣樓養着,可現在被人帶走,我實在是擔心,傅太太,你若是能幫我把人尋回來,重金感謝。”

    “這個我也幫不了你,我又不是這裏人。”

    沈傾清無奈地笑,“馮董,要說尋人,在h國,你比我更趁手些吧。”

    馮董放下酒杯,發出一聲輕響,紅酒搖晃,沾染了杯壁,卻又極快消失,“傅太太,你有沒有這個能耐,你我都清楚。”

    沈傾清只是笑。

    馮董雙手交合,放在桌上,沉聲道:“只要你幫我把她找回來,過往一切,既往不咎,甚至我還可以考慮,將特效藥給你,作爲感謝。”

    “你這個感謝對我來說也的確很有誘惑力。”

    馮董臉上露出胸有成竹的笑容,“既然如此……”

    “但我還是不能幫你。”

    他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

    沈傾清淡淡道:“我真是有心無力。”

    馮董盯着她看了一會兒,忽而笑了,“好,既然如此,我也不勉強你,但傅太太,我有一句忠告給你。”

    “您說,我洗耳恭聽。”

    “做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馮董一字一頓,眼底晦澀,細看好似呈現出一抹狠色,說完轉身揚長而去。

    至於這一桌子菜,是分毫未動,沈傾清也沒什麼胃口,這桌纔不是不好,只是請的人不大對,就還不如樊航準備的早餐。

    回去之後,沈傾清去看望小姑,還將阿琅給帶上了。

    本打算在小姑家住一晚,結果發現手機落在樊航家了,於是回去拿。

    車子開到一個路口的時候,忽然聽到小巷口裏傳來女人淒厲的聲音。

    “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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