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米八多的男人,躲在裴吉後面,連根頭髮都沒露。
裴吉:“……”
既然這麼怕,爲什麼還要挑釁呢?
他揉了揉額頭,也不知怎的,就有點想笑,可能是因爲難得看到艾森這副慫樣,“他就是這個性子,腦袋不大好使,但沒有惡意的,你別跟他計較。”
“我姓沈。”
沈傾清忽然說,裴吉一愣,隨即眼底泛起笑意,“沈小姐,那我也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裴吉。”
“我知道。”
艾森看裴吉熱絡說話,可這女人卻還一副冷淡的模樣,頓時就覺得這女人好不識相!
“你怎麼敢這個態度?你知不知道裴吉是誰?”
沈傾清冷冷瞥了他一眼,懶得跟他計較,轉身進了艙中。
艾森朝她的背影又是做鬼臉,又是吐舌頭,結果她忽然轉頭,艾森鬼臉做到一半就僵住。
那模樣,醜不可言。
偏生沈傾清發出一聲輕笑,隨即轉身離開。
艾森氣的咬牙切齒,“臭女人!”
裴吉沒忍住笑了出來,“好了,你以後不要再惹她了,人家也沒怎麼你,你就跟個鬥雞似的,何苦?”
“反正我就看她不順眼!這個仇我記住了,沒完!”
艾森氣鼓鼓的,也就只有面對裴吉的時候,他纔會露出孩子氣樣,叫裴吉又氣又無奈。
遊輪在海面上逐漸駛遠,大家依舊沒有找到z。
就在衆人鬱悶之時,卻忽然發現沈傾清和傅景疏站在甲板上,欄杆旁望着無邊無際的大海,十分享受。
衆人頓時有些無語。
這兩人未免過分淡定了。
但很快,他們就發現,人家兩人不只是淡定,還非常閒適愜意,享受着空氣中屬於海水的味道。
撲面而來的微風,還有一望無際的天空。
海浪時而掀起,卻又很快落下,天邊的陽光鋪灑下來,在海面上留下一片金黃色的光芒,景色極美。
這一刻,連大海都變得極溫柔。
但更美的是站在那裏的一對男女,男人冷峻高大,小心地環抱着懷中的女人,望着她的眼神,沁滿了溫柔。
兩人分明一句話都沒說,但就是有一種溫馨的氛圍逐漸散開。
衆人默默喫着狗糧。
就在這時,男人在女人耳邊說了句什麼,女人輕笑,那笑容明媚似陽,嬌豔似火,眼角眉梢都流轉着媚意,媚眼生波。
叫人忍不住直勾勾地盯着,魂都要被勾走了。
但很快,就被男人察覺到旁人覬覦的目光,小氣的將女人擋住,一絲一毫都不露出來。
他抱着女人,低低說着話,聲音低沉且溫柔。
衆人喫狗糧喫到撐,很多人不想再喫,選擇轉身回房,很快,甲板上就剩下他們倆了。
但兩人絲毫沒有被影響,旁人來來去去,都與他們無關。
到後來,衆人都習慣了,甚至可以說麻木。
這對夫妻真是沒人性!
等到了中午,管家讓人安排飯菜,衆人本打算在房間喫,卻被他安排在甲板上。
總共二十多個人,但在這巨大的甲板上,也並不擁擠。
衆人很是不解。
這人也是嘴毒,但卻說出了大家的心聲。
在屋裏消消停停喫點那多好,時不時看一下海上景色,誰也不願意在這露天之下,吹着海風,喫着飯。
搞不好要嗆風的!
管家也不生氣,一如既往的好說話,“這麼安排,自然是有道理的。”
言下之意,聽着就是了。
那人一噎,嘲諷道:“不過就是一個管家,還真當自己是主人了,你主子呢?不是說已經到了嗎?”
“難道,他就喜歡藏頭露尾的?”
管家臉上的微笑無懈可擊,“這不是就來了嗎。”
那人一愣。
一陣腳步聲響起,衆人循聲望去,人爲到,聲先到:“讓各位久等,倒是我的不是。”
來人身高近一米八,不是特別高,長得也只能算是清秀,但他的眉宇間卻帶着溫和,整個人給人的感覺亦是如沐春風。
看到他,衆人心中不由浮現一個詞。
溫潤君子。
“你是z?”
z微微頷首,“是我,我這身體不大好,來的路上着涼了,擔心傳染大家就先上了遊輪,本來早上就打算現身,但那會兒吃了藥,不小心睡着了,一直到現在才醒。”
這一番話,說的無懈可擊。
衆人一時也挑不出毛病來,人家句句都是爲了他們着想,得多不識好歹還要去挑刺啊?
更何況,能來這裏的,要麼是想和z交好,要麼就是有求於他。
“沒事沒事,你身體好些了?”
“要是還不舒服就回去歇着吧,不用在這裏陪我們。”
“是啊,這會兒天氣陰了,風也大,你要是再吹了風,嚴重了,那我們大家可要愧疚了。”
衆人七嘴八舌地關懷着,甭管心裏怎麼想,反正臉上都很真誠。
z也彷彿真的信了,十分感動,“我沒事了,吃了藥,睡飽了,這會兒回去也是無聊,更何況,是我請大家來的,我作爲主人家,自然是要陪着客人們纔行。”
衆人也就是客氣客氣,他這樣一說,也就沒人再堅持了。
沈傾清將目光從他身上收回,看向老頭,從剛纔這人已出現,老頭的反應就很不對勁。
脊背僵硬,雙手緊握,面無表情,臉色卻隱隱發青。
她知道原因,因爲這個z和老頭的徒弟長得一模一樣,但此時她還不得不安撫老頭,“不要着急,以後有機會。”
老頭深吸了一口氣,“我知道。”
他最後深深地看了一眼z,正要收回目光,那人卻忽然看了過來,兩人猝不及防地對視。
老頭久久不語,那一瞬間,記憶被拉回到了從前。
他對這個徒弟,是真的好。
可這個徒弟,也是真的狠,走的毫不猶豫,這麼多年,從未回頭。
z盯着老頭看了一會兒,朝他走了過來,眼中帶着困惑,“這位老者……你認識我?”
老頭一震。
沈傾清也微微蹙眉,幽幽開口,“聽說,z先生極擅長製毒。”
“是。”z終於將目光移到了沈傾清身上。
“那冒昧問一句,你師承何門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