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希走了進來,他擺擺手,立刻有兩個守衛過來,要將老頭和king請出去。

    兩人態度不是很客氣,是真正將他們當成了可以隨意擺弄的階下囚。

    king掰了掰手指,目光很隨意地在兩人身上的周身大穴掃過,兩個守衛就覺得後背一陣發涼,不由動作僵住。

    再一轉頭,又是滿頭大汗。

    只見老頭指尖上擺弄着一個白色蟲子,兩根觸角沖天。

    正是吸血蟲。

    裴希笑容不變,淡聲詢問:“兩位是要武力反抗嗎?”

    老頭的回答是冷笑一聲,指尖上擡,那隻蟲子蠕動着身子,聞到了屬於活人的氣息。

    “你要試試嗎?”

    裴希面色不變,只是眼神微冷。

    king慢悠悠道:“不是我說,你要當王也好,要除掉其他幾位王子也罷,都跟我們有什麼關係呢?”

    裴希緩緩看向他。

    “但你千不該萬不該,跟我們過不去。”他語氣裏添了一絲狠意,“我不是一個喜歡多幹現實的人,但我也不是個好欺負的人。”

    氣氛逐漸凝重,空氣中彷彿有什麼在發酵。

    一觸即發。

    裴希深深地看了一眼king,內心迅速思索,此時要是將兩人除掉……

    勝算不大。

    老頭一身毒術,很是扎手,其次king和傅景疏還有沈傾清若是拼死反撲,也不是他一人對付得了。

    最重要的是,king的勢力……

    這纔是一直以來,裴希小打小鬧,幾番試探卻始終不對他們動手的原因。

    他深吸了一口氣,臉上緩緩扯出一抹笑容,一瞬間,緊繃氣氛消融,彷彿剛纔的緊繃只是大家的一個錯覺。

    “沈小姐,你說呢?”

    沈傾清目光淡漠,“你應該知道,我們沒有反抗,是什麼原因。”

    如果不是爲了特效藥……

    裴希頷首,“當然,那不如,我們談個交易。”

    沈傾清不語。

    裴希也不介意,自顧自說道:“只要接下來你配合我,我保證,過幾天就說服父王,放你們離開,前提是,你們不要干涉我立儲。”

    “不划算。”

    沈傾清根本不需要考慮,這交易就是不划算的。

    他們的身份擺在這裏,王最多是關押,但還不能對他們如何,他們畢竟是華夏的人。

    而且他們身份還不簡單,要真是在這裏出了事,王也不好交代。

    裴希伸出手指點了點她,輕笑道,“你啊。”

    真是不好糊弄。

    “你要交易,就拿出誠意。”沈傾清譏諷道,“這不公平的條件,你糊弄小孩兒呢?”

    “好吧。”裴希聳了聳肩膀,對方太犀利,只得妥協,“我可以給你特效藥,那東西,其實我留着沒什麼用,但是你知道,我不能現在給你,否則你們幾個人要是合起夥來……”

    這話,沈傾清不反對,“可以。”

    裴希頷首,“那就這麼定了。”

    “可以,不過我也有一個條件。”沈傾清眼眸微轉,看了一眼king和老頭,那兩人也是敏銳,直接打斷了她。

    “不需要啊。”

    king擰着眉頭,沒好氣道:“我是你老師,如果我的安全還需要徒弟用自己來給我換,那我還配做你的老師嗎?”

    老頭更是不高興,“閉嘴吧。”

    沈傾清哭笑不得,“我還沒開口呢,你們兩個真是……”

    叫人好氣,又感動。

    不過經此一事,兩人知道,和裴希算是暫時和平,也就不反對他的安排,跟着兩個守衛走了。

    人剛一走,裴希忽然話鋒一轉。

    “接下來,該談談另一個交易了。”

    “要反悔?”沈傾清寒聲問道。

    “自然不是。”裴希擺擺手,隨後扯了一個椅子過來坐下,整個人看起來慵懶而舒適,但說出口的話委實不友好。

    “我只是,想再跟你做個交易。”

    ……

    king和老頭來到了另一個房間,不過就是一牆之隔。

    但這房間隔音很好,老頭甚至爬到牆上聽了聽,那邊的聲音一點都聽不到,他撇撇嘴,頗爲失望。

    就在這時,牆上超大的液晶屏幕忽然亮了。

    king和老頭擡眼,都是一驚。

    畫面上,出現的正是剛纔的那個房間,傅景疏和沈傾清,還有坐在椅子上,目光似乎往這邊瞟了一眼的裴希。

    老頭啐了一口,“這傢伙,又要幹什麼?”

    “這樣的場景,這樣的屏幕……”king以前也用過這手段,多是用來挑撥離間的,“看來,對方是想要挑撥我們,就是不知道,目標是你還是我了。”

    老頭也明白過來了,更是厭惡,“這手段,真髒!”

    king:“……”

    好像中了一槍。

    這時,屏幕裏傳出聲音。

    “你就不好奇,我設海上三日遊,爲什麼要叫你們一起參加嗎?”

    是裴希。

    沈傾清嫌站着累,就在牀邊坐下,拉着傅景疏,“好奇啊,我一直噎的你有病來着,那些人對你登上王位有威脅,但是我們對你可沒有威脅,你爲什麼要來招惹我呢?”

    無端給自己豎了這麼多敵人。

    king和傅景疏可都不是好惹的,當然,她不會承認,自己也不好惹。

    裴希單手托腮,慢悠悠道:“因爲,我要請一個人,但這個人不好請,只有你們都來了,他纔會來。”

    沈傾清目光微暗。

    是king,還是老頭?

    這兩個人和裴希可都關係匪淺,一個疑似多年前的師父,一個是勢均力敵的舊日宿敵。

    裴希頗爲惡劣地道:“要不,你猜猜?”

    他似乎很喜歡玩這樣的遊戲,原本有些無趣的神情都變得性子高昂起來。

    “猜對有獎。”

    沈傾清可不想要那什麼獎,“不猜,你愛說不說。”

    裴希一噎,沒好氣道:“你這人,不解風情也就算了,還一點意思都沒,我就不明白了,你這樣的女人,傅景疏看上你什麼了?”

    “你說話注意點。”

    沈傾清不樂意了,什麼叫這樣的女人?

    “這是重點嗎?”裴希白了她一眼,將歪到沒邊的話題扯了回來,“你不問就算了,我自己告訴你。king的確厲害,是我多年來,難得遇到的,唯一對手,但他還不至於讓我設下這個局。”

    “你想怎麼樣?”

    知道他的目標是老頭,沈傾清的深情更冷了,眼中暗藏警惕。

    一個背叛師門,多年失蹤的徒弟,忽然出現,絕對不是要和老師父敘舊,多半是奔着要命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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