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吉臉色大變,一把抓住守衛的衣領,“你說什麼?”

    守衛被嘞的說不出話來,頭套都掉了,露出一張驚慌失措的臉,裴烈見狀上前將他解救下來。

    “三弟,你冷靜一點!你這樣抓着他,他怎麼說?”

    裴吉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質問道:“你說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守衛低咳幾聲:“今天中午,我們去提人,結果到了大牢,看到他躺在那裏一動不動,我們過去查看,才發現是個死人,而且並不是裴希,牆上還留下了一句話……”

    他似乎不敢說了。

    裴吉不用猜也知道肯定不是什麼好話,“說了什麼?”

    守衛吞吞吐吐。

    裴烈催促道:“快說,這都什麼時候了,還吞吞吐吐的,你知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守衛瑟縮了一下,再不敢隱瞞,閉上眼睛,視死如歸地吼了出來。

    “我說過,我死不了。”

    短短一句話,充滿了挑釁和傲然,好似早就將一切掌控住了,即便是淪爲階下囚,也依然不慌張。

    裴烈被氣笑了,咬着牙道:“好啊,我這就派人去抓他,除非他會上天入地,否則我就是將整座城市翻過來,也一定要將人抓到!”

    他轉身大步離開,去安排人手去了。

    而裴吉扶着王后回了房間,只是臨走前,回頭看向沈傾清,“沈小姐,你們要不要也留下來?”

    沈傾清有些猶豫。

    她是想要儘快離開的。

    裴吉也沒有勉強,“沒關係,你們要是急着走,那就走吧,我相信大哥可以處理這件事。”

    他扶着王后走了,馬路邊就剩下沈傾清四人。

    King雙手放在口袋裏,“還等什麼呢?不是急着回去看你兒子嗎,還不走?”

    老頭也道:“走吧走吧,這裏有我們呢。”

    沈傾清看向傅景疏。

    她一直不說話,傅景疏卻好似看明白她的心思,“你是不是心裏實在擔心?”

    “也不算是擔心。”沈傾清揉了揉心口的位置,“就是有種,不祥的預感……”

    這種感覺在聽到裴希跑了那一刻,忽然生出。

    她自己都說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傅景疏拿起機票看了一眼,“改簽吧。”

    沈傾清又不想留下來,“可是……”

    “你不放心,我們就留下來多待一天,一天時間,應該足夠讓裴烈抓到人了。”

    老頭和King當然是希望他們願意留下來,多待一天也是好的。

    畢竟這次回去,就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來了。

    沈傾清想到在國內等待的孩子,一咬牙道:“算了,我們還是回去,等孩子的病治好了,我們再來。”

    傅景疏毫不猶豫,“好。”

    King鄙夷地看來他一眼,這傢伙可真是個立場不堅定的,媳婦說什麼就是什麼。

    他有些失望。

    “算了算了,趕緊走吧,要是不回去恐怕你的魂都要丟了。”

    他轉過身朝王宮走去,是不打算在這裏看他們送別了,老頭看了一眼出爾反爾的兩口子。

    “行吧,那我也不送你們了,裴希跑了,這一王宮的人都不安全,我老頭子還得去看着點。”

    沈傾清頷首,“那就麻煩你了。”

    老頭哼了一聲,“要不是因爲你一心護着他們,我纔不管這閒事。”

    沈傾清和傅景疏最終還是去了機場,只是遇到了點問題,航班延誤,需要等待兩個多小時。

    可誰也沒想到,就在這等待的途中,出事了。

    沈傾清接到了一通電話,是裴烈打來的,對方的聲音極其嘶啞,“裴吉出事了。”

    “他怎麼了?”

    “出車禍了,人已經失蹤,你們上飛機了嗎?”

    “還沒有,我們這就回去。”

    沈傾清的心一直跌落到谷底,放下手機,轉頭看向傅景疏,“裴吉果然出事了。”

    傅景疏二話不說牽住她的手,“那我們回去吧。”

    於是兩人拉着行禮再度回到了王宮,此時的王宮氣氛異常凝重,王后看到她十分激動,也十分擔心。

    “沈小姐,你回來了,裴吉,裴吉出事了!”

    她聲音有些哽咽,眼中是藏不住的擔憂。

    沈傾清拍了拍她的手背,“你想不要着急,裴烈呢?”

    “她已經去車禍現場了,你要去看看嗎?我現在就讓人準備車子,沈小姐,你一定要幫我吧裴吉找回來啊!”經過這段日子的事,王后現在對沈傾清的信任遠遠超過對自己的兒子。

    “您放心,我一定盡力。”

    沈傾清和傅景疏坐上了車子,車子開了將近半個小時,總算在一處街角停下。

    此時的街道上已經被封鎖,周圍不少圍觀羣衆,警察們正在安撫衆人的情緒以及維持秩序。

    沈傾清親眼看到,才知道情況比電話裏說的還要複雜嚴重。

    首先是那輛車子,損毀得十分嚴重,車頭已經徹底癟進去了,車門嚴重變形,車身還在冒煙。

    警察們在疏散人羣,因爲車輛隨時可能發生爆炸。

    裴烈紅着眼睛,在車禍現場四處尋找,其他車輛裏面受傷的人已經都被救出來了。

    但裴吉不見了。

    沈傾清賠了拍裴烈的肩膀,“大殿下。”

    裴烈猛地回頭,看到是她,揉了揉額頭,“你來了。”

    “找到了嗎?”

    “沒。”

    裴烈已經來了有一會兒了,警察也勸他趕緊離開,說車子隨時有可能爆炸,圍觀羣衆和其他傷者都已經撤退到了安全距離。

    可就只有他,死活不肯走。

    他身份特殊,警察們也不好用強硬手段,只能苦口婆心地勸。

    但裴烈沒找到弟弟又怎麼可能走,他咬着牙道:“我一定要找到裴吉,無論死活。”

    沈傾清沉默了一下,道:“他一定活着。”

    儘管知道是安慰,但裴烈還是說了聲,“謝謝。”

    “我幫你找。”

    沈傾清知道,裴烈不是找不到,而是不死心,不讓他徹底試一次,他不會相信裴吉已經不在這裏了。

    她看了一眼傅景疏,兩人一起,開始在車禍現場找尋。

    可是找了將近十分鐘,都沒有找到裴吉的身影,裴烈越發絕望,眼看着車上的濃煙越來越重。

    一旁的警察都急了,“幾位,快回來吧,再找下去,要爆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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