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謝謝。”

    就這麼簡簡單單的一句,卻讓裴烈心中感到溫暖。

    父王去後,母后和三弟備受打擊,陷入傷心欲絕當中,二弟和父王感情沒有他們那麼深厚,倒是不用擔心。

    可他作爲老大,就必須讓自己看起來平靜強大。

    “你把給你提供消息的事從叫來,我有些事情要詳細問一問。”

    沈傾清道。

    裴烈頷首,轉頭就去安排。

    沈傾清坐在客廳裏等待侍從,卻等到了一個不速之客。

    “是你把我父親抓來的嗎?!”

    妮可剛回到家就得知父親被人帶到王宮來了。當時母親說,是裴烈帶着幾個手位將父親帶走的。

    如果是請,不需要守衛。

    而且父親遲遲沒有歸家,她實在是擔心不已,也顧不得許多,就一個人匆匆跑進王宮來要人了。

    “不是我。”沈傾清淡淡道。

    “大殿下呢?”妮可也沒有時間找她麻煩,現在找到父親要緊,可她在大廳瞧了一圈,都沒看到裴烈。

    “我不知道。”

    “你騙人!”妮可根本不信沈傾清的話,“你怎麼可能不知道?”

    “我爲什麼一定要知道?”沈傾清莫名其妙的看她,“我又不是他爹媽,更不是他老婆,反倒是你,要找人去問守衛或者侍從,不要來問我。”

    “你就是在說謊,你不想告訴我!”

    妮可沒想到父親不知道在哪受苦,而眼前這個女人又死活不肯告訴她,又是着急又是憤怒。

    她眼圈都紅了。

    沈傾清有些無語,“你這樣子叫別人看了還以爲我欺負你,我真不知道你要找他去問侍從,或者你可以在這裏等。”

    “你就騙我吧!”妮可眼神裏竟然出現了仇恨。

    沈傾清很是無語。

    原本還覺得這女人挺可憐,可是看她現在不分敵我,明明父親已經出世,卻還和她在這裏糾纏……

    真不知道說什麼好。

    說不孝順吧,他倒是也擔心父親,還爲了父親進宮質問,可要說孝順,現在當務之急不是應該去找裴烈嗎?

    她搖搖頭,不願再和她浪費時間。

    “我不知道,你問別人吧。”

    妮可咬着嘴脣,眼淚噼裏啪啦的掉,她也是沒辦法了,她在進大廳之前就已經問過很多人了。

    可是她畢竟是宮外的人,這些人根本不告訴她大殿下去了哪兒。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腳步聲。

    正是裴烈。

    妮可看到他眼睛一亮,立刻朝他衝了過去,可還記得對方身份,在離他有些距離時就停了下來。

    “大殿下,爲什麼要把我父親叫到王宮來?又爲什麼不放他回去?他現在在哪裏?”

    “叫他來自然是有事。”

    裴烈是個紳士。

    可現在經歷這麼多事兒,他實在有些心力憔悴,也沒時間對女人憐香惜玉,言簡意賅,臉上也充滿冷淡。

    妮可有些膽怯,可以想到父親不知所蹤就充滿了勇氣,“那你的事情有沒有辦完?我父親是不是可以回家了?”

    裴烈聲音有些冷冽,“既然沒有回去就說明還不能回去。”

    “可是我們家人都很開心!”妮可臉上滿是急切,“而且我父親是公爵,你沒有權利把他關押,你必須給出我一個合適的理由!”

    沈傾清有些驚訝地看了她一眼。

    沒想到這女人竟然也有聰明一面。

    乾巴巴的要人顯然行不通,可是要一個完整的理由卻是可以的,可以說這個要求非常的合理。

    “你父親涉嫌一起殺人案。”

    裴烈的話宛若晴天霹靂,直接就把妮可給劈傻了。

    “這不可能!”

    她的第一反應是否認,她相信自己的父親。

    裴烈面無表情,“可不可能,需要我們調查。”

    言下之意,你說沒有用。

    妮可見他說完了就要走,頓時急得不行,也顧不得身份有別,衝上前抓住了他的手臂。

    “你不能走!”

    裴烈毫不猶豫甩開她的手,“這件事已經這麼定了,你在糾纏,我會懷疑你和自己殺人案也有關係。”

    妮可驚出了一身的冷汗,當真是被嚇住了,不敢再糾纏,眼睜睜看着他朝沙發走去。

    裴烈看向沈傾清,“我已經派人去叫侍從了,他很快就過來。”

    “好。”

    沈傾清倒了杯水給他,“你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好,喝口水吧。”

    裴烈捧着熱水杯卻沒有喝,“我沒什麼事兒,只是這兩天事情有點多,晚上沒睡好,現在有點累。”

    沈傾清能理解他的辛苦,“等這段時間過去就好了。”

    “嗯。”

    裴烈揉了揉有些疲憊的眉心。

    那邊被忽略的妮可不高興了,她已經爲自己的父親擔憂,可這兩人卻好像沒事人一樣聊天。

    突如其來的憤怒衝昏了她的頭腦,衝上去質問:“是不是你們兩個合謀把我父親關起來了?!”

    沈傾清目瞪口呆,“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否則爲什麼抓我父親?!”妮可的聲音裏帶着哭腔,她是真沒辦法了,以往像是天一樣,永遠不會坍塌的父親忽然間就被帶進宮裏失去消息。

    她心裏害怕極了。

    看着她難得的脆弱,沈傾清不禁嘆了口氣,“剛纔裴烈不是說了嗎,你父親和一樁殺人案有關,現在需要調查,把他留下也是爲了他好,查清楚後,只要他沒有殺人,自然就會回去了。”

    妮可以前進宮都是衆星捧月,可今天來卻被很多人無視。

    結果現在耐心給她解釋的人,竟然是沈傾清。

    她再也忍不住眼淚,“我真的好擔心我父親,你們能不能跟我說實話,他到底捲入什麼殺人案了,誰死了?”

    沈傾清和裴烈對視一眼,對方要是一直胡攪蠻纏,他們還能用冷酷的態度將人趕走。

    可是一個姑娘哭的這麼可憐,兩人也無法做到百分百冷酷。

    沈傾清輕聲道:“這個殺人案現在還是個祕密,不能傳出去,之所以跟你說了實話也是想讓你安心,只要你父親沒有做過,就不會有事。”

    “那他什麼時候能回家?”

    “等我們調查清楚。”

    “我父親一定不會殺人的!”妮可咬着嘴脣,眼淚如珠子噼裏啪啦落下,哭的可憐巴巴,“請你們一定調查清楚,一定不要冤枉了他!”

    沈傾清嗯了一聲,“放心吧,我們一定會查明白,不會錯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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