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經理本還想說情,可是一想到對方的身份,金錢跟好處都沒有辦法能讓對方退讓,那語言的作用也就微乎其微了。

    警察很快到了。

    副經理在即將被警察帶走時,忽然很激動的說道:“你們沒權利帶走我。就算監控拍到我曾在傘下停留一分鐘,可你們至少也應該去提取指紋,要找到決定性的證據才能證明動手的人是我!”

    警察們見過各種各樣狡猾的犯人,自然不爲所動。

    “請您放心,我們一定會仔細調查,如果這件事真的跟你有關,我們不會放過任何一個罪犯,但如果和你無關,我們也不會冤枉一個好人。”

    副經理啞口無言,看了眼沈傾清,有些不甘心,“你爲什麼會懷疑我?明明我還救了你的孩子!”

    他原本就是要藉着這個舉動來洗清自己的嫌疑。

    沈傾清淡淡道:“就是因爲你的這個舉動才暴露了你。”

    副經理不明白:“爲什麼?”

    沈傾清微微挑眉,“如果你在事情發生一開始就過去救人,我可能還會信你,但事情發生已經結束,而且我的兩個孩子當時也已經脫離危險,你這時才匆匆跑過去要護着他們……”

    她頓了頓,眼中帶着一絲冷意。

    “未免太過刻意了吧。”

    “原來是這樣……”副經理這時也明白了,他多此一舉了,越是努力想要證明跟自己無關,就越顯得刻意。

    可惜此時明白已經太晚了。

    他被警察帶走了。

    沈傾清轉頭看向總經理,“你們這裏的安保系統實在讓我懷疑,我不能放心讓我孩子的生日宴會在這裏舉辦。”

    總經理立刻從傷感的情緒中迴轉,“傅太太,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請您不要帶着孩子離開,這場生日宴會已經準備了太久,現在一切就緒,只等宴會開始,如果你此時換了一家酒店,一切又要重新開始佈置,時間也來不及。”

    沈傾清看了眼辰辰和沈津西。

    兩個孩子用充滿了依賴的目光看着她,似乎對此事沒有任何意見,全都聽憑她做主。

    “還是算了吧,佈置的再好能威脅到我孩子的安全,我也不放心他們在這裏過生日。”

    “傅太太!”

    眼看沈傾清轉身就走,總經理連忙亦步亦趨的追上去,百般挽留。

    “請傅太太再考慮一下,現在距離兩位小少爺過生日的時間越來越近,如果此時放棄這個場地,那這段時間所有的佈置和您的心血就都白費了!”

    “傅太太!您就算爲了兩個孩子,也要再考慮一下呀!”

    可惜,任由總經理說破了嘴皮子,沈傾清也根本不爲所動:“我心意已決,你不用再勸了,而且我先生如果知道今天發生的這件事,也不會再同意在這裏舉辦生日宴會。”

    提到傅爺,總經理頓時苦了臉,他知道以傅景疏的脾氣,是肯定不會原諒他們酒店的。

    “傅太太,能不能麻煩您勸勸傅爺千萬不要記恨我們……這次真是意外,沒有人想要害小少爺的!”總經理非常真誠的說道,“如果您願意留下來,我可以親自給您來操辦這次生日宴會。”

    “發生什麼事了?”

    話音剛落,傅景疏的聲音響起,總經理的身子頓時一僵。

    原本還舌燦蓮花,現在卻一個字兒都說不出來了。

    沈傾清看到傅景疏,帶着兩個孩子朝他走去,傅景疏不明所以,但還是下意識張開手臂,將一大兩小抱入懷中。

    他低頭,在妻子耳邊問:“怎麼了?”

    沈傾清搖搖頭。

    在外人面前她看起來強大有鎮定,可只有到這個男人面前,她纔會放任自己流露出脆弱與後怕。

    她是真的害怕,如果兩個孩子當時出了什麼意外……

    她真不知道自己會怎麼樣。

    傅景疏微微擰眉,擡頭看向總經理,目光冷然凌厲:“你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總經理支支吾吾。

    “如果你不說,這家酒店,也就沒必要再開下去了。”傅景疏輕描淡寫的甩出一個威脅,彷彿在說,今天的天氣還不錯。

    總經理後背滲出一層冷汗,自然也不敢撒謊,原原本本的把剛纔發生的事情都給說了一遍,“但是傅爺,請您聽我解釋,真的沒有人是有意的,這一切都是陰差陽錯!”

    “閉嘴。”

    傅景疏冷酷訓斥。

    總經理下意識閉上嘴巴。

    傅景疏抱着妻子和兩個孩子轉身,說實話,懷中多了三個人,他轉身的姿勢都有些緩慢和費勁。

    於是他果斷將辰辰和沈津西放開,給了兩個小男子漢一個眼神。

    兩個孩子是真的不覺得怎麼樣,畢竟沒受傷嘛。

    於是兩人手拉着手跟在爸媽身邊。

    而沈傾清,傅景疏從頭到尾都沒有放開她,將人送上車,兩個孩子也在他們身邊坐下。

    一路無話。

    車上的氣氛格外沉默,下車時,兩個孩子手拉着手,也沒有等待父母,知道他們可能有話要說就率先進了客廳。

    而沈傾清被傅景疏半摟着肩膀在後面慢慢的走。

    “不要自責了。”他忽然說。

    沈傾清看向他,“你怎麼知道我在自責?”

    “你不是那種遇到一點打擊就一蹶不振的人。”傅景疏看着她的髮絲被風拂起,擡手將那縷髮絲纏繞在指尖,“除非你是陷入了自己的愧疚中。”

    他的目光裏帶着些許心疼。

    沈傾清咬了咬脣,下一秒脣瓣就被人解救出來,傅景疏微微皺眉,“說過多少遍,不許咬。”

    她每次心情沉重或複雜時,都會下意識的咬嘴脣,有時會生生將嘴脣咬出一個傷口。

    沈傾清聽話的不咬,但失去了轉移注意力的方法,心裏不免有些煩躁,“我只是覺得自己沒有保護好孩子。”

    如果今天早上她能警惕一些,自己去檢查遮陽傘……

    “我明白,如果換做是我,我心裏也會有愧疚,但是這不怪你。”

    傅景疏想到當時從電話裏聽到的那一聲巨響,當時的他心跳都漏了一拍,更別說身處在現場的妻子。

    之後他又打了電話,但是打不通,這才親自前往。

    沈傾清撇撇嘴,“我知道你肯定會這樣說……”

    傅景疏捧住她的臉,低頭認真的看着她的眼睛,這雙眼睛真的很美,黝黑明亮,晶瑩剔透。

    眼底就像藏着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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