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king的餘光撇飯小徒弟就坐在沙發對面,面無表情的望着他的時候。

    king心裏咯噔一下。

    小徒弟每次擺出這種表情,就代表他要遭殃了。

    完蛋!這是要秋後算賬了!

    沈傾清淡淡道:“誰讓你一個人跑到這帶雨林去的?”

    king眨了眨眼:“沒人讓我去啊,是我自己想去了,你也知道我這個人好奇心重,什麼不能去的地方我都想去走一走,咱們之前在海上孤島生存那麼久,讓我覺得太刺激了……”

    他絮絮叨叨的說個沒完,沈傾清卻一個字都聽不進去,忽然開口打斷他,“老師。”

    king頓時沉默下來。

    小徒弟不常管他叫老師,因爲兩人的年紀差不多,小徒弟常說,這麼叫把他叫老了,而且看起來就像兩個輩分的人,不大習慣。

    可每一次只要她一喊出這個稱呼就代表她要說很嚴重的事情了。

    沈傾清認真道:“老師,你對我好我都知道,但是你不能爲了我不顧自己的性命安危,這樣的人情太重了,我接不住的。”

    king沉默了一下,緩聲說道:“這怎麼能算是人情呢?我是你的老師,當時那種情況也只有我能去,這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嗎?”

    “不是的,你爲我付出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沈傾清不是很喜歡他這個說法,“老師,因爲我做的一切我都很感激,但是從今天開始,請你不要再做這種事情。”

    她身體微微前傾,表情凝重,很認真的說道:

    “請你,把自己的安危放在第一位。”

    king怔怔地看着她,然後忽然笑了一聲:“知道了,話說徒弟你忽然這麼嚴肅,我還真是有點不太習慣。”

    “老師,我沒有跟你開玩笑。”

    沈傾清皺着眉頭注視着他的嬉皮笑臉,就差明明白白的把不許笑三個字寫在臉上。

    king臉上笑容逐漸消失,有些無法面對她的目光,微微側過頭嘆了口氣:“我答應你,以後不會這樣了。”

    沈傾清這才重新在沙發上坐下,臉上也終於綻放出了笑容:“你是我的恩師,我希望你能夠一直好好的。”

    恩師。

    這兩個字在他們兩人之間畫出了一道深深的溝壑。

    永遠也無法跨越。

    king臉上的笑容帶着邪肆,細看之下會發現還有三分釋然:“知道了,知道了,你說你年紀輕輕的,怎麼這麼嘮叨呢?!”

    沈傾清白了他一眼:“我這是爲了你好,你竟然還嫌棄我!”

    king笑嘻嘻的說道:“錯了錯了,我哪敢嫌棄你呀,你這小徒弟的威嚴比我還要厲害,都快跟我掉個了,我看你纔是我的老師吧。”

    傅景疏就在這時端着果汁過來,給king端了一杯,又拿了一杯檸檬汁放在妻子手中。

    妻子最喜歡喝的就是檸檬汁。

    沈傾清朝他笑了笑:“老師,你這次來是不是把雪清帶來了?”

    “帶了帶了。”

    king也沒有賣關子,知道他們倆急着要血清,立刻就將血清拿了出來,血清被放在一個褐色的木盒子裏,一路上也並沒有任何損壞。

    “謝謝你,老師。”

    沈傾清看到血清後,終於露出了一個沒有任何負擔的燦爛的笑容。

    king不由得也跟着笑:“不用謝,我如果真的想謝,那就謝謝老頭吧,這可是他廢寢忘食,連着好幾天幾夜沒睡給你研究出來的,過程中浪費了多少藥材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你和老頭對我的好我都記得,等過段時間我就把老頭接到這邊來……”

    “你可千萬別。”king連忙阻止她這個想法,“老頭喜歡無拘無束,也不喜歡國內的生活,你忽然把他接回來,他也不會高興,就由着他去吧,你要是有空多去看看他就是了。”

    “說的也是……”沈傾清,原本以爲把老頭接過來就能隨時隨地見到,只是聽到這話也有些失落,不過看到血清又重新打起精神,現在最重要的還是要趕緊給父親清除體內病毒。

    “注射血清我就不參加了,我坐了三個小時的飛機,實在太累了,我現在要去休息一下,樓上有我的房間嗎?”

    停止意思是要住在這裏,沈傾清是沒有意見的,卻下意識的看傅景疏。

    “有,跟我來。”

    傅景疏率先往樓上走,竟然主動帶着king去樓上的房間。

    到了房間門口,king推開房門率先打量了一下房間裏的佈置,很乾淨,擺設也很簡單,透着一股低調,卻又不失奢華。

    最重要的是房間裏沒有一點灰塵。

    king直接將自己摔在大牀上,閉上眼睛就準備睡覺,可就在關門之際,king看向傅景疏。

    “多謝。”

    像這種不常住的客房裏,多多少少會有一些灰塵,可這間房間乾淨的過分,想必傅景疏剛纔去準備飲料的時候,就已經吩咐人將房間打掃乾淨了。

    傅景疏下樓,就看到沈傾清在樓梯口等他,她牽着他的手,輕聲道:“給父親注射血清,這麼重要的時刻,你當然要跟我一起。”

    兩人來到樓上隔離間,傅庭笙正在窗邊坐着看書,看到他們的到來,不由笑了笑。

    “你們來啦。”

    沈傾清推了推傅景疏。

    傅景疏上前一步,低聲道:“給你治療的血清已經到了。”

    “真的嗎?”傅庭笙也很高興,更多的是擔憂,“這份血清是不是很不好研製?你們一定受了很多苦。”

    傅景疏很不習慣這樣溫情的關懷,冷冷的撇過頭去,“這你不用管,注射血清之後你就能恢復健康,到時候記得好好孝順奶奶就行了。”

    傅庭笙保證道:“你放心,就算你不跟我說,我也一定會孝順母親,對你和清清好,對孩子們好。”

    “我們不需要你操心。”

    傅景疏冷冰冰的說完就後退一步,不再看他。

    沈傾清對他這彆扭的模樣,着實有些無奈,“父親,現在我會讓人立刻給你注射血清,不過注射完之後你可能要昏睡一段時間,你不用擔心昏睡期間是要將病毒排出去,等你再次醒來就可以恢復健康了。”

    “好,我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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