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邵有些驚異,不知道知州大人叫自己所謂何事?

    匆忙跟着兵士到了城牆處,方向正版着臉吩咐手下人員守城事宜。

    看到秦邵過來,只是冷冷撇他一眼:“魯廉獻如何?”

    秦邵將魯縣令大致情況簡單說了一遍。

    “你頂上魯廉獻一職,上城指揮,給我誓死保衛城池!”

    方向直接下令。

    秦邵有些懵逼,莫非自己要當縣令不成?

    這知州也沒這麼大的任命權吧?

    但隨即反應過來,方向這是讓自己代替魯縣令上城牆督戰保衛城池!

    方向確實有此意,他剛纔已觀城下戰鬥,機靈勇猛當屬這年輕人!

    怪他輕敵,覺得農民軍不足爲懼,不想這些人竟然如此強悍。

    秦邵受命,拿着盾牌迅速奔向城牆上面。

    城下賊寇折了首領,士氣受到了影響。

    但也開始放棄叫陣決鬥的戰略,一味心思開始搶攻進城。

    “都給我殺,殺死賊寇,方得保護父母親人!”

    秦邵想想家裏的情況,韓瑾蓉還在家中,自己新買的院子宅地,如果被這些人攻入城池,一切將化爲泡影,不覺英勇異常。

    那些民壯和兵士在他怒吼下,骨子的血性瞬間被激發,一個個抱着石頭、木棍、石灰,勇猛地往下丟去。

    牆下瞬間慘絕人寰的慘叫聲。

    只是牆下賊寇攻城之心甚強,他們在下面人掩護下,一個個拼命沿攀牆鎖要爬將上來。

    秦邵等人奮殺!

    方向看情況危機,直接率身邊文官、親隨,所有能用之力,一律上牆助戰。

    秦邵看到了顫巍巍的秦文斌,也看到了拿着長戟的魯主薄。

    方向這一操作是要與城池共存亡的意味。

    方向畢竟是文官,手握大手砍殺一陣,已經力不從心。

    在砍向一攀牆鎖時,一個趔趄就要栽下牆去,幸得秦邵眼疾手快,一把拉住方向。

    他用力拉方向上來,正要喊人之時,牆下一沿着一側攀牆鎖的賊寇看秦邵不得空,大刀直接砍來。

    秦邵感覺一陣冷風,大叫不好,卻見那賊寇腦袋身體搬家,骨碌碌掉下牆去。

    王寅在他身後拿着大刀已經殺紅了眼!

    “大人,你速速下城,吩咐全城民衆一起來抗敵!”

    秦邵直接朝方向喊道。

    方向反應過來,剛吩咐親隨。

    發現遠處震耳的喊叫聲傳來。

    城牆內很快傳來馬蹄聲。

    衆人看去,見一羣儀仗隊手持弓箭、長戟而來。

    後面跟隨着男女老少上千民衆,一個個拿着傢伙事也衝將上來。

    他們上來,堵大門的堵大門,年輕的則上城牆應戰。

    鋤頭、鐮刀、糞叉,各種器械紛上。

    “王爺的衛隊來了!”

    方向衣帽凌亂,神情激動。

    “我等奉王爺之命前來助戰!”

    站在前面的首領,朝方向喊道。

    “感謝王爺!感謝陸典仗!”

    方向拱手。

    來人首領正是興王府典仗陸松。

    陸松帶着一衆衛隊箭手,亂箭齊發,瞬間射殺一衆扔攀牆鎖賊寇。

    戰局逐漸逆轉。

    只那些賊寇還不死心,修整片刻,又要發起進攻。

    這時遠處突然傳來“轟隆隆”炮響之聲。

    衆人驚異,方向、陸松等人臉色也瞬間突變。

    莫非賊寇又來了後援不成,如果他們還有大炮,那後果將……

    秦邵也有些懵逼,他忘記了大明大炮的問題。

    如果那些賊寇有了大炮,那他們這些人,這座城……

    自己將將在安陸州安的家也將煙消雲散。

    “轟隆隆”的大炮聲再次臨近,並且直朝城牆這邊射來。

    秦邵剛想喊衆人趴下,單見城下那些賊寇瞬間被大炮淹沒,一個個陷入鬼哭狼嚎之中。

    “我們的援軍到了!”

    方向發出歇斯底里的喊叫聲。

    “我們的援軍到了!”

    “我們的援軍到了!”

    秦邵盯着遠處闥闥而來明軍火銃馬隊,鬆懈下來,一下子坐在地上。

    孃的,累死爺了!

    他再也不要打仗了!

    “爺,你沒事吧?”

    小三子灰頭土臉地衝上來,以爲秦邵受傷了。

    那王寅也丟了大刀奔了過來。

    “都頭?”

    “我沒事,無妨!”

    秦邵擺擺手。

    “我們可以回家了!”

    ……

    縣衙街西街一處小院內。

    “爺還沒醒嗎?”

    韓瑾蓉看着小三子掂着腳在院子裏仍拿着棍棒耍。

    “還沒,姑娘,我現在不餓,咱們可以等爺醒了再喫飯。”

    小三子笑道。

    “你看你腳上的傷還沒好,就學爺多休息一下,別弄那些棍棒了。”

    韓瑾蓉勸小三子。

    “沒事,我那是輕傷,刮破了皮而已,不比爺出力多,他傷在腚子上,不好坐,只能側躺。”

    小三子不以爲意。

    發覺韓瑾蓉臉色變紅,深覺不好意思。

    “姑娘,我說話粗魯了,該打!”

    他拍了自己臉頰一下,惹得韓瑾蓉笑出聲。

    秦邵聽到院子裏那兩人嘰嘰喳喳的說話聲,還有外面鳥兒鳴叫聲。

    這處宅院距離集市街有些距離,但好在幽靜,很適合居住。

    先前那通仗打得激烈,當時不覺,回來之後發現自己好幾處掛了彩,腚子也不知道被那個用刀劃拉住了,雖不嚴重,但也出了些血。

    這幾天他都在是家裏將養,也好好休息一下。

    自己那些傷並不嚴重,只是破了口子,看着嚇人而已,韓瑾蓉見了哭得稀里嘩啦的。

    央求自己以後不要去縣衙做事了,家裏錢雖不多,節省些夠吃了。

    他們可以做些小本買賣,她廚藝好,賣些喫食也行,應該夠幾人生活了。

    秦邵被她哭得無奈,只能點頭答應。

    自己以前聽人說男人最怕女人哭,表示不理解,哭有什麼可怕的,如今方知無奈。

    不過他在城牆上之時也已經想好了,他重活一世就是圖個安穩保命,沒必要爲了搏前途那樣拼命。

    還有衙役總歸被這個世道看不大起,自己無所謂,連累後人不值。

    那壯班不做也罷!

    藉助受傷的藉口,這些時日就沒再去那縣衙。

    只是魯廉獻畢竟對自己有知遇之恩,讓小三子代自己去探望了下,聽說已醒,隨即放下心來。

    “三子!”

    秦邵起牀,發現自己衣服不在身邊。

    他那些衣物被放在凳子處,他站起來不方便。

    “爺,你醒了!”

    小三子聽到叫喊聲,疾步過來,手裏抱着衣服。

    “你跑那麼快乾嘛?腳好了?”

    看他蹦跳的樣子,秦邵問道。

    “差不多好了,爺,姑娘將你衣服洗了,這是新換洗的,你怎麼樣了?身上還疼不?”

    小三子早已將秦邵當作自己最親之人,知道秦邵受傷,那幾天也掉了金豆子。

    現在每天都要問遍情況。

    “已經差不多了!就腚子那處坐着不便而已!外面有什麼情況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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