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打算走什麼路線?”

    袁宗皋很是好奇。

    按照他的想法,皇上身份尊貴,雖然此次進京要低調,還是至少要乘坐馬車轎攆的。

    “用時最少的路線!”

    秦邵直接說道,然後攤開桌子上的地圖讓幾人查看。

    朱厚熜耗費巨大精力才用大禮議鬥倒了楊廷和是爲何?

    其原因就是重要的37天!

    也就是朱厚照時到朱厚熜進京的這37天內,楊廷和獨攬大權,不僅逐漸解散了邊軍,還鬥倒了不少異己。

    這37天的掌權經歷,讓楊廷和權利慾膨脹,再也不想撒手權利!

    秦邵現在要考慮的就是在最短的時間內早日進京。

    那選擇路線的時候就要選擇能縮短時間的最佳路線。

    “先從漢江坐船北上到襄陽,在從襄陽騎馬途徑豫省到河北香河,從香河出發到通州!”

    秦邵指着地圖說到。

    說到通州的時候,秦邵看了眼王寅和朱辰,兩人瞭然地點點頭。

    這個路線先前秦邵跟王寅和朱辰一起商量了幾天,得出最省時間的路線,不過這路線還沒有跟袁宗皋看。

    旱路雖然騎馬速度還可以,但是馬匹畢竟耐力受限,需要補水和草料,還有行一段時間還需要換馬讓馬兒休息,這些都是要耗費時間的。

    水路則不然,只要有人輪班開船,一路上什麼都不受影響,可以在傳上喫喝拉撒休息,不用停下來。

    水路除了漢江那段是逆流外,其他都是順流,速度遠比騎馬要快點多。

    “王……皇上,這路線可以,節省時間,還不傷身體,只是可能需要來回奔波,可能要辛苦您了!”

    袁宗皋也很贊成這個路線方桉。

    不過想想,他們家皇上先前可是一直騎馬來回京城安陸州,船也沒少坐,行路對他來說根本不在話下。

    且京城不知道如今是個什麼情況,早點進京,也免得夜長夢多!

    “皇上,府內需要安排跟隨人員,我先前已經挑選過了,護衛那邊朱辰負責就行,侍醫紀善和曾慎都是周侍醫的弟子,深得他的真傳,讓他們兩個都跟着;內官由張左張奉正負責,已經挑選了10人;典膳所那邊,也挑選了8人,到時候負責皇上的喫食。”

    袁宗皋一一回稟道。

    “護衛隊那邊由我和陸松負責,我們已經挑選100名精壯護衛跟隨,到時候我帶兩個小隊跟隨皇上的船隻及馬匹,陸松負責周勘察。”

    朱辰回稟道。

    “船隻那邊可曾安排好?”

    秦邵想了下再次問道。

    “五天前已經安排好,方知州先前讓魯通判去巡查河道,專門徵用了一些大船,說是清理泥沙,船隻已經檢查和整理完畢,到時候我們直接徵用即可。船隻還有不少富餘,到時候王妃帶小公子們進京也可採用這條路線!”

    袁宗皋再次回稟道。

    ……

    第二日。

    袁宗皋找到谷大用商量啓程的問題。

    他早已看出來了,徐光祚和那個駙馬也就是牆頭草、油滑之輩,相比較利落果斷的還是內官谷大用。

    兩個有根之人還沒人家一個沒根的利落,這倒是挺讓人唏噓的!

    “都督,你們說想早日啓程,下官也很理解。我昨日跟皇上商議了下。啓程日期有兩個可以選擇,一個是明日一早就出發;另一個要三天後!皇上想三日後,因爲後天是安陸州這邊祭司的日子,皇上想祭奠一下老興王,只是我先前聽你們說緊急想走,就過來說說情況,如果明日出發,恐怕還要勸勸皇上。”

    袁宗皋似乎很爲難地說道。

    “袁長史,三天後,這時間有些太慢,你也知道先皇駕崩祕而不發,就是擔心皇上沒到上京,恐有生變!我還是建議明日一早早點出發的好!”

    谷大用說實話有些急,這次的差事是好事,但也承擔着不少的風險。

    他這兩日雖然也見到了這位新君,但是印象確實不深,冷冷的。

    在沒來之前,谷大用其實已經設想過這大明新君的反應和情狀。

    雖然朱厚照突然駕崩,作爲先帝先前寵愛之臣,谷大用的地位如今略微尷尬。

    但他跟劉瑾和江彬不一樣,他做事的時候都會留一線,做事不針對人,他還能作爲迎接新君的人選,至少目前看來,他人混得至少不那麼差。

    當然他也有不少自己的內線。

    在來的時候,已經調查過這位新君的情況。

    原先不受寵,沉迷修仙論道,腦子似乎有些……

    谷大用只是有些存疑,見到真人的時候,他感覺比那些人猜想的要好很多。

    畢竟這皇位可以說是白撿的,按照一般的常理,不少人不興奮得癲狂,至少喜極而泣是很正常的。

    這人反應平平,好像跟接收到一般朝廷封賞沒有兩樣。

    谷大用當時的感覺,就是這位新君要麼是城府極深,要麼就是個特立獨行的奇葩!

    是的,大明宗室,別的不多,奇葩倒是很盛產!

    朱棣本身就是個奇葩,他的後代各異也不足爲怪!

    所以,這位新君先前冷澹,這會兒倒是想早點出發,谷大用縱然奇怪,但還是接受了。

    對於他來說,能快點上路,早日完成差事,沒有什麼比這更重要的了。

    谷大用找到徐光祚和崔元商量這件事。

    “早點出發到上京最好,只是明日出發,這毛尚書和國舅爺還未到,我們現在就要出發了?會不會……”

    崔元想說太急了,他也本想着這位新君會拿點喬,顯擺自己,拖延一日出發,剛好毛澄他們也到了。

    “明日一早走最好,國不可一日無主,如今朝堂大人們焦急如焚,皇上駕崩的消息並未宣佈,也只有京城大人和我們得知,爲的就是避免今上進京有波折,夜長夢多,我們早日上路也好!”

    徐光祚還算明白些。

    雖然他也很想跟禮部毛大人交好,只是那老小子身體太不行了,還嘮嘮叨叨,這種禮節那種禮節的,真讓人有些受不了!

    幸好他們現行一步,這興王的榮升皇上的接旨慶典簡單舉行,如果毛澄在,估計折騰一上午也折騰不完,到時候恐怕只聽他在那裏嗶嗶嗶了!

    谷大用和徐光祚二比一,不,崔元其實算是棄權,一直決定喫過早飯就出發上路。

    他們找到袁宗皋,勸說袁宗皋快點跟皇上通融一下,明日一早就出發。

    袁宗皋很是爲難的樣子,說自己去商量看看。

    拖了將近兩個時辰,他們在外面等得快不耐煩了,袁宗皋才小跑出來,說皇上同意了!

    幾人長長鬆了一口氣,臉上無比欣喜。

    至於袁宗皋後來說了大致路線,他們大致瞭解了下,也知道那條路線,聽說還可以休息,直接就答應下來。

    袁宗皋說已經準備好徵用船隻的時候,谷大用和徐光祚有些驚奇如此之快,後來方向也過來了,說了情況,加上安陸州本就水路比較便利,有大船可徵用也不足爲奇!

    那三人聽了更是滿意,一時倒沒想安陸州城外還有兩人:毛尚書和國舅爺。

    ……

    第二日,安陸州城外。

    禮部尚書毛澄正讓下人幫忙揉捏快要散架的身子。

    昨天睡了一覺,總算緩過神來。

    “毛尚書!毛尚書!”

    毛澄正想讓人再按壓一下另一側肩膀,外面急促敲門聲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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