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家是昭和鎮官家的孃家,喫穿用度,當是府縣內衆多女眷的模仿對象。

    張家的女眷穿什麼,她們自然跟着學。

    因此在昭和鎮,從跟張家後宅關係緊密的女眷開始,大家都掀起一股新奇刺繡熱。

    一切都從張家誕下娃娃後,上門走動的女眷說起。

    “姐姐穿在這身上的刺繡是出自哪家鋪子的?可真是新奇。”

    這話引來身後幾人圍觀,這昭和鎮能上張家走動的,自然身份都不簡單,也都撿着些好聽的上趕着奉承。

    這些年走動多了,說來說去就那些東西,就算是奉承話,人家也聽膩了。

    幾位女眷當即是開口就誇。

    “看着不像是鎮上的東西,莫不是哪裏專門請繡娘做的,貴价的東西。”

    “一看這手工,這花樣,就不簡單。”

    “真有眼福,每回在姐姐這裏,都能開開眼界。”

    張家婦人聽了高興,便多說了兩句。

    隨口就解釋了衣裳的來源,說是幾位妹妹若是喜歡,也可做來穿穿。

    那本來樸素的衣裳,一旦刺繡上檔次了,看着也貴氣許多。

    反正價錢也不貴。

    於是幾位女眷聽了進去,一時間芬香閣便被各家馬車踏破了門檻。

    芬娘笑呵呵接下訂單,吩咐後頭繡娘根據各位女眷身材的不同,拾掇改衣裳。

    於是纔有了不到一月,芬娘又去了一趟花田村,原意是想讓姜家多趕些繡品出來,不曾想姜家已經帶着花田村的婦人們都幹起來了。

    這可是她的意外之喜。

    收了這些繡品,也算暫時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這邊芬香閣生意火爆,旁邊的鋪子可不都看在眼裏了麼。

    但看着着急上火,也不知道芬香閣突然生意好起來是吹了哪裏的東風。

    於是兩家店鋪老闆,差着自家小廝,明裏暗裏打探。

    好歹把消息探回來了。

    “掌櫃,沒什麼東西,就是隔壁芬香閣新收了一批花樣新奇的繡品,很得官家女眷的喜歡,這纔不少女眷上門預定衣裳,過不了多久,這股勁頭也會消散下去了。”

    掌櫃的一拍小廝的腦袋:“你懂什麼!這纔剛剛開始,官家女眷興起穿這樣的衣裳,過不了多久鎮上的其他女郎也會跟着穿,到時候可就不只是幾位官家女的生意了,是整個昭和鎮的生意了!”

    小廝一聽,他還真沒想這麼深。

    可老闆能在東街紮根這麼多年,自然是眼光獨到,比他看得深遠一些。

    “那、那怎麼辦?”小廝道。

    “去,繼續打探,我要看看什麼繡品,這麼得人青睞,這種東西一旦興起,便會持續一段時間,既然這陣東風起了,我們也趁勢坐上這艘船,就算趕不上前頭喫到肉,也要趕着喝一口湯!”

    “好的老闆,這就去……”

    ……

    另一邊,沈沉瀾在家抄書之餘,也開始根據徐夫子的建議,把從書鋪借回來的書,一點點整理要點,梳理框架。

    這考秀才,就是考院試。

    考兩門,帖詩和策論。

    他小時候上興趣班的時候去作過詩,但作詩這種東西,裏面的學問都是有講究的。

    不僅要在有限的字數內,直抒胸臆,還要講究平仄韻律,最後作出來還要立意深厚。

    這種東西不僅靠天賦,也是要靠練的。

    於是他決定一開始每日作一首,等後面熟練了,再調整頻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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