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有人忍不住把方纔先生在課上讓大家做的算術題拿了出來,問:“沉瀾,那你能給我們說說,這道題你是如何算出來的嗎?”
沈沉瀾看了一眼,便道:“這個簡單,來,我給你演算一遍。”
本來有人問出那問題時,身邊的人都挺不屑的。
人家是案首,自然是保住自己的位置最重要,哪能隨隨便便將這些學問告訴你的。
別異想天開了。
人家看着說話是和和氣氣的,但絕對不是那麼好相與的人。
你們說些奉承話,人家聽聽就算了,還想人家教你……
可這想法生出來才轉瞬之間,就被光速打臉了。
“案首,你真肯教啊?”
沈沉瀾擡頭看了那人一眼,道:“自然,不過咱們同窗一場,就別叫案首了,每日掛在嘴上,給我很大的壓力,若是大家不介意,叫我一聲沉瀾便可。”
“案首還有壓力啊?”另一人問道。
沈沉瀾就笑道:“當然,其實這只是一時的名譽,得到過就該放下往前看了,可每次大家提起,就總讓我覺得有一塊牌子壓在身上,不得不克己復禮,想偷會兒懶都不行了。”
“哈哈,沉瀾,沒想到你竟是這樣的性子,本來第一天見你的時候,看你面目清冷,還以爲你是一個高高在上的人呢。”
“我也是,沉瀾,我當時也不敢過來跟你講話。”另一人道。
沈沉瀾便說:“我也不喫人,大家以後若是有什麼問題,儘管來問我就是。”
中午喫飯,照舊是宋治成和沈沉瀾一道去食堂。
藉着方纔那件事,甲班的氛圍是比剛開學時融洽許多了,藉着沈沉瀾的關係,宋治成如今走在路上,看見同班的同學,還能互相點頭致意。
宋治成道:“沉瀾,你那算術是如何學的?怎麼這麼厲害。”
沈沉瀾看了他一眼,輕咳一聲道:“看到這些題,腦海裏轉瞬之間,‘啪’一聲就會了,說不明白。”
宋治成:“……”
沈沉瀾這回可不敢憑空捏造什麼人物出來,宋治成可不像姜寧那麼好忽悠。
隨便動用點人脈找找就能知道,是不是查無此人。
這點天賦,就點在他智力上吧,反正宋治成總不能扒開他腦袋看看。
果然,宋治成聽了之後一愣,然後欽佩地看向沈沉瀾,說:“不愧是沈弟,腦袋瓜也比尋常人聰明。”
就在他們走過的假山後面,走出來兩人,正是神出鬼沒的顏良庭及其僕從。
趙山長的兒子趙乾出了這麼大的事,整個書院都爲之轟動。
他們哪能不知道。
反倒,他們是看着這件事是如何從影兒都沒有的事,發酵成如今這麼場面的。
算是從頭到尾都當了個旁觀者。
“先生,沒想到這姓沈的秀才,還真有兩把刷子,這趟渾水,輕輕一攪,就把裏頭的小魚小蝦弄得互相翻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