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一連幾日都相安無事。

    只是今日,沈沉瀾去上學前,沒走以往的那條大路。

    他提前出門,繞了一小段路程,到了一條偏僻小巷裏。

    那裏已經有個人在等着,不過瞧着是個十四五歲,半大不小的孩子。

    那孩子見了他,有些高興,說:“我還以爲你不來了。”

    沈沉瀾見了他,直截了當就問:“如何了?”

    小孩便道:“盯着呢,昨日就看見杜府的人把馮遠航給送走了,擡着擔架走的,看起來已經走不動路了,好像是要回宛城老家去。”

    沈沉瀾點了點頭:“其他那五個人呢?”

    “那五個人都是馮遠航在州府現找的人,喏,我已經把他們各自所在的方位給標註好了。”說着,小孩遞給沈沉瀾一張紙,紙上畫着一個簡略的州府地圖,上面分別有五個點,就是那些人各自所在的位置。

    沈沉瀾點點頭,然後從袖子裏掏出一兩銀子:“繼續盯着,我之後會來找你。”

    “好!多謝恩公!”小孩接過銀子,便樂呵呵收了起來。

    之後,沈沉瀾收起圖紙,出了巷子,就直奔書院。

    今日就是沈沉瀾給兩位先生作答覆的日子,午休下課之後,他就先去拜訪了鄒從儒先生。

    鄒從儒見他來得這麼早,幾乎已經猜出了他的來意,問:“先來找的我?”

    沈沉瀾拱手行了禮,將自己的決定說出來,道:“多謝鄒先生厚愛,只是沉瀾另有所求,若是先生早幾日問我此事,說不定我便拜先生爲師,今日之決定,沉瀾是思慮再三後作下的,以後先生若有什麼沉瀾能幫得上的,儘管開口,沉瀾定竭盡所能。”

    “哎……”鄒從儒擺手,道,“我一個教書先生,哪裏需要你竭盡什麼所能,算了,不當我的弟子也沒什麼,我學生也很多,你若是遇着什麼學問上的事,那顏老頭不懂的話,儘管來問我。”

    沈沉瀾一愣,失笑:“多謝鄒先生。”

    等人一走,鄒從儒才恍惚想起。

    前兩日書院裏似乎是出了些事,沈沉瀾告假兩日沒來上學。

    或許是真如沈沉瀾所說,就因着前兩日的變故,讓他與此學生擦肩而過。

    都是變數。

    這邊,沈沉瀾從鄒從儒的屋舍出來,便又去了顏良庭的屋舍。

    書童來開的門,看見沈沉瀾來,訝異了一下,便笑道:“你來了。”

    沈沉瀾不知道他高興什麼,跟着他,就被領到了躺在長椅上釣魚的顏良庭旁邊。

    顏良庭的魚竿掛在椅子邊上,他正躺着長椅睡覺,那魚鉤被拉動,他也沒管。

    沈沉瀾對着人拱手行了個禮,道:“拜見顏先生。”

    顏良庭微微掀了個眼皮,“來了,做好決定了?”

    沈沉瀾點了點頭,道:“沉瀾以往,只覺得與世無爭,做好自己便好。可如今,我有家人,我不想他們每日活在膽戰心驚之下。我要做一個,無論是誰,想動我或是我身邊的人時,都要因爲顧慮我,而三思,或者放棄這種想法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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