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拜師的事情就這麼定下了。

    顏良庭親自選了一個黃道吉日,找來沈沉瀾,樂呵呵飲了這杯拜師茶。

    並給他取了表字,聞淵,沈聞淵。

    顏先生原話是這麼說的:“沉瀾二字,表明你前半生的志向,雖有波瀾,但甘於沉淪埋沒。從今往後,你這深潭裏的波瀾,就要被人所聞、所識,不僅僅是這裏的一方天地,以後這天地間,都應識得你這號人物。”

    沈沉瀾恭敬接受賜字,拜謝道:“多謝先生,先生對晚輩寄予厚望,晚輩定不負先生所望。”

    旁邊書童插話道:“聞淵師兄,還不改稱呼嗎?”

    沈沉瀾醒悟,重新道:“弟子多謝師傅。”

    “好,起吧,今日起,每日交六篇詩來我這兒,若是我不在,找小裴告知你我的去向。文章的話,就每半月交一次,不可逾期。”顏良庭吩咐道。

    沈沉瀾愣了愣。

    這剛拜師就佈置這麼重的課業。

    他每日上學,也有書院的課業要完成。

    顏良庭彷彿是猜出了他心中所想,便道:“以往我的弟子比你課業多得多了,你若是懶惰,什麼時候才能追趕上他們。”

    “是。”沈沉瀾只好應下。

    接下來,顏良庭就讓他走了。

    沈沉瀾拜了顏良庭爲師的事,沒有太過聲張,但還是在一個小範圍內傳開了。

    一些緊盯着顏良庭動向的人,就看見今年剛進書院的案首,經常出入顏良庭的屋舍。

    故而悄悄有消息散出,沈沉瀾已經拜顏良庭爲師了。

    宋治成知道後,親自找沈沉瀾詢問了一下,得到確切答覆後,忍不住豎起了個大拇指:“行啊,沈弟,你悶聲幹大事啊,顏先生的關門弟子你都拜上了,簡直我輩楷模!”

    沈沉瀾看了他一眼,笑着說:“鄒先生最近不也是找你了嗎,如何?”

    宋治成愣了愣,然後樂滋滋道:“過兩日就行拜師禮。不過,聽說鄒先生對學問很嚴厲,我有些慌啊,還是你好,顏先生據說十分平易近人。”

    沈沉瀾捏了把汗,主動道:“是不是平易近人,得以後才知道。拜師後第二天,就要交六篇詩,並且每半月交一篇文章。”

    宋治成倒吸一口涼氣,濂溪書院本來就比外面的私塾課業要多,這每日六篇詩,不是要人命嗎?

    不過,聽了沈沉瀾的話後,他倒是鬆了口氣。

    “幸好我拜的是鄒先生,估計沒有你的師傅這麼嚴格。”宋治成道。

    與此同時,趙、劉、葉、鄧四大家也反應過來,顏良庭來了昌平州這事兒大家都知道,各家也悄悄背地裏遞過拜帖,可人家理都沒理。

    雖說也動過要把自家兒子送上給人當弟子的念頭。

    可人家看不上啊。

    之後慢慢的,也釋懷了。

    顏先生身居高位,看不上咱們也無可厚非。

    畢竟在京城裏,也有許多比他們四大家更厲害的世家子弟,人家連這些都沒看上。

    還會看上你區區一個昌平州名不見經傳的學生?

    不過,大家都看不上,自然也都放寬心了。

    我沒有,你也沒有,皆大歡喜。

    可如今,卻告訴他們,顏先生竟然找了個秀才案首做弟子。

    那人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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