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治成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還會聽到這樣的話。

    他記得,當初他之所以會冷落她,也是在成親前,聽到她爹在自己父親面前,諂媚索要彩禮的話。

    如此賣女兒的行徑,他是不屑的。

    於是對這個即將嫁過來的妻子,也將其認爲是那種人。

    但現在相處兩年了,許雲薔爲人如何,他是知道的。

    是他誤會她了。

    “爲什麼?”宋治成不解道。

    許雲薔輕笑一聲,回過頭來,看着他道:“理由我們不是都心知肚明麼?與其我們互相折磨,不如放過對方。”

    宋治成喉嚨滾動了一下,說:“沒有心知肚明,我沒有覺得我們互相折磨。”

    許雲薔有些無奈了,她問:“那你覺得正常夫妻會像我們這樣,一年到頭見面的次數,一隻手掌都能數得過來麼?”

    宋治成有些懊惱,他似乎是有些煩躁,說:“以前是我的錯,現在我明白了。不久前,我不還送了一支簪子給你嗎?這樣你還不懂我的意思?”

    說到這個,許雲薔就來氣,她鼻尖輕哼一聲,道:“你送那簪子,不就是爲了想暗示我,要擡外室進門,讓我好做準備麼。我識時務,給那個人騰位置,和離書一簽,我就走。”

    宋治成急了,不知道好端端的,許雲薔怎麼會想到那方面去,他直接上手握住了她的手腕,道:“你給什麼人騰位置?外室?沒有那些人的存在。”

    許雲薔驀地被男人握住手腕,一股不容忽視的強大氣息將她包裹住,她後退了一步,膝蓋抵在亭子的欄杆上,抿了抿嘴脣,鼓起勇氣,道:“怎麼沒有?宋治成,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從我進門那日起,你就看不起我。你去書院讀書,也是因爲要遠離我。你現在是什麼意思,我妥協了,願意和你和離了,你卻不放我走是什麼意思?”

    宋治成頓時啞口無言,她說得沒錯。

    他從前就是這麼想的。

    許雲薔看着他噎住的樣子,更加肯定了自己心中所想,她接着道:“怎麼,沒話說了?”

    宋治成皺着眉,盯着眼前這個小嘴叭叭叭的女子,忽然覺得自己跳進池塘裏也洗不清了。

    偏偏她說得一點兒都沒錯。

    但他已經不是從前的自己了。

    她後退一步,他就再往前一步,直至將人堵在了欄杆和自己中間。

    許雲薔漸漸有些慌了,她看着眼前這個極具氣勢的男人,道:“宋治成,你想幹什麼?你再過來,我要掉下去了。”

    宋治成一隻手將眼前女子的兩隻手都握住,另一隻手卻攬在她腰上,道:“沒事,不會讓你掉下去的。”

    許雲薔稍不留神,自己的雙手就被男人拿捏住了,她扭了扭,想從此人的懷裏掙脫開,控訴道:“宋治成,你放開我!下人還在看着!”

    宋治成笑了笑,沒放開她,說:“你自己看看,珠玉早就跑了,現在這裏就剩下我們兩個人。”

    許雲薔扭頭一看,果然發現亭子周圍,已經沒人了。

    珠玉這個不講義氣的,竟然就這麼跑了!

    她重新對上宋治成的臉,氣憤道:“你怎樣才能放開我?”

    宋治成嘆了口氣,但力氣一點兒沒松,說:“不這樣,你似乎聽不進去,爲了讓你認真聽聽我的話,只好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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