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欽差大人下訪,名義上來說,是每年的例行巡視。

    但如今朝廷的格局,他還未摸透,若前去拜見……

    不知道會不會引起什麼變數。

    鄒從儒見他猶豫,把他扯到一旁僻靜處,才說:“這欽差大人,聽說是太后身邊的紅人,名叫薛成仁。這次讓濂溪書院的學子一同前去,是因爲有個茶會。官員大多喜歡附庸風雅,到時候只需要在現場賦詩一首即可,若是能得薛大人賞識,以後你在朝中,也能平穩一些。”

    沈沉瀾一愣,難得鄒從儒先生特意提醒他。

    鄒先生是出了名的醉心學術,朝廷那些紛擾之事,一般都不大樂意打聽。

    這次竟特地告訴他這些。

    也難爲鄒先生了。

    “多謝先生,那就有勞鄒先生了。”沈沉瀾道。

    鄒從儒點了點頭,也不多說,轉身走了。

    等人走了,沈沉瀾才定了定心神。

    既然他遲早是要入京的,先去探探底,熟悉一下,也未嘗不可。

    他不一定要在薛成仁面前出風頭,這次只是做個嘗試,只尋求不出錯便好。

    既然他已經選擇了這條路,也是遲早要面對的。

    眼前既然有現成的機會,那就只管把握就行了。

    此事之後,沒過幾日,裴管事找到了他,讓他過去屋舍一趟。

    沈沉瀾趁着午休,就去了。

    進了屋舍,就看到顏良庭坐在迴廊那裏煮茶。

    見了他,就說:“來了?”

    沈沉瀾點點頭,習慣的在他身旁的蒲團處坐下。

    顏良庭也不拐彎抹角,直截了當就說:“七日後的茶會,你去參加吧,名單方面,我會安排。”

    沈沉瀾一愣,道:“聽鄒先生說,趙山長讓書院的先生推薦名單,師傅這是打算讓我走後門?”

    顏良庭眼皮一掀,道:“看來你還知道得不少嘛,又是鄒從儒告訴你的?他準備寫你的名字?”

    沈沉瀾點了點頭。

    顏良庭笑了一聲,道:“他倒是真心實意爲了鋪路,不過,讓書院的先生寫推薦名單上去,不過是走個過場,最終決定權,還是在趙陽身上。我能塞你一個進去,他或許會把他兒子也塞進去,到時候你們兩個見面,有沒有什麼問題?”

    沈沉瀾愣了愣,笑說:“沒問題。”

    顏良庭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道:“真的沒問題?在這裏,爲師還是能幫你把這個礙事的人解決掉的,不然你到時候去了茶會,還會處處受限。”

    沈沉瀾道:“沒有問題,若是這點小事都要老師出面,那我也太沒用了。”

    顏良庭輕笑一聲:“那就這樣吧。不過,我讓你去茶會,不是爲了讓你在薛成仁面前表現什麼,這只是一次鍛鍊的機會。薛成仁任內閣學士,官從二品,在京城內也算是半個人物,你去見見,正好長長見識。”

    沈沉瀾應下:“學生知曉了。”

    顏良庭頓了頓,又說:“來,我再給你說說薛成仁這個人。雖說他官從二品,但你也不用怕他,他如今是太后的走狗,爲太后辦事,這次到南邊來,目的是爲了探探我的虛實,與你沒什麼干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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