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沉瀾道:“弟子無須他人記得我的好,既然要出手相救,那便已不計較得失。他以後大可不必記得今日之事,不害我便得了。”
顏良庭笑了笑,道:“那便隨你。到了京城後,你讓他去找鴻臚寺少卿罷,那是位中立派,也是朝廷中爲數不多的純臣。”
沈沉瀾拱手:“多謝師傅。”
顏良庭哼了一聲,道:“你自己早做打算,爲師的底牌不多,等你入了京,大多時候是孤立無援,以後還是靠你自己。”
“是。”沈沉瀾道。
等人走了,顏回從後頭出來,給先生換了一壺茶,道:“先生爲何要嚇沈師兄,先生到時候若要出手,總是有辦法的。”
顏良庭道:“嚇嚇他,他如今心腸太軟,見着個人都要幫,若這個人無害便罷了,如果到時候那個姓徐的師兄還是被拉攏道其他派別去,不還是幫着其他人對付他。”
顏回道:“先生也是一片苦心。”
“不過,”顏良庭話鋒一轉,道,“他這種性子的人,我以前沒遇過,或許他這樣的人,並不像我這般倒黴,遇到的都是些大逆不道的。”
顏回寬慰道:“先生也不必太過掛懷了。”
顏良庭忽然想到什麼,問:“最近朝中的皇子們都在幹什麼?”
顏回道:“近日西北匈奴來犯,各位皇子如今都爭相獻策,爲聖上分憂。”
顏回低頭挑揀茶葉,倒是不對朝中事多加議論。
半晌,顏良庭才說:“多盯着些,不必干擾,讓他們去爭。”
“是。”顏回應下,去準備傳消息的事了。
……
沈沉瀾下午放了學,將顏良庭告知他的人脈,與徐星靈說了。
徐星靈感激不盡,說:“多謝沈弟,難得你還爲我跑一趟。”
沈沉瀾就說:“徐兄一腔熱血皆爲國爲民,我又如何能袖手旁觀。”
徐星靈感覺自己前些日子,因爲入京後被打擊的信心,頓時回來了,“沈弟說得是,如今我不過是遇到一些小困難,就畏縮不前,實在是不應該。”
他頓了頓,說:“沈弟告知的此人,若不到萬不得已,我也不會輕易動用,但沈弟這份恩情,我是記下了。”
他說得這麼客氣,沈沉瀾倒不知道怎麼說了。
他笑了笑,讓氣氛變得輕鬆些,說:“那行,等我以後進京了,就要抱徐兄大腿了,徐兄可要儘快在京中站穩腳步。”
徐星靈一愣,倒沒想到沈沉瀾這麼不客氣,但他也應下了,說:“好,他日等沈弟高中,希望我也已經在京中站穩腳跟,到時候這大腿,給你抱一下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