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回被沈沉瀾這話給整懵了。

    既然不行,他又是如何看出來的?

    若是讓他看,他看着這些人上上下下,定不會發現他們之間有這些祕密。

    酒樓本來就是做生意的,裏邊的人上下走動,不是很正常麼?

    顏回霎時間犯難了。

    這時,顏良庭忽然笑了一聲,道:“聞淵,別誆他,說實話。”

    沈沉瀾看了憋得滿臉通紅的顏回一眼,道:“其實我方纔什麼都沒看出,我只謹遵師囑,光盯着下邊的行人了。”

    顏回:“……那你又怎麼知道,他們、他們有染?莫非是假的?你說謊騙人!”

    沈沉瀾慢條斯理放下茶杯,道:“當然不是,只是我與家人偶爾會來歡滿樓喫飯,對面酒樓掌櫃夫人和賬本先生私通之事,我恰巧眼尖,撞見過一回。而上次看的時候,掌櫃對賬本先生態度還很熟絡,顯然是還沒發現,但今日,結合方纔那些事,我斗膽推測,掌櫃已經知道了,於是纔有那些推斷。”

    顏回抓住了他說話的漏洞,道:“你不是說你方纔光盯着下面的行人了嗎?”

    哪兒還有空看對面酒樓。

    沈沉瀾聳了聳肩,道:“確實是這樣,剛纔我也只是偶爾用餘光掃了一眼。畢竟我還挺好奇,對面酒樓那些事的後續的,看一眼,說不定還能……”

    喫個瓜什麼的。

    他的話沒說完,但盡在不言中。

    顏回看向顏良庭,控訴道:“先生,聞淵師兄這是投機取巧!”

    顏良庭表情輕鬆,顯然是對沈沉瀾剛纔的表現相當滿意。

    他說:“投機取巧未嘗不可,只是這計謀用一次,就不能再用了。”

    沈沉瀾道:“弟子知道。”

    顏良庭看了一眼顏回滿臉不服的樣子,忽然說:“那我再考考你,不然你師弟,今晚回去,可能要睡不着覺。”

    顏回一噎:“誰睡不着覺了!”

    一老一小都沒出聲,默默飲茶。

    顏回便說:“那行,先生您繼續考,我倒要看看,這些問題,是我答得出來,還是聞淵師兄答得出來。”

    沈沉瀾不由笑道:“那你等會兒可別哭。”

    顏回:“……我纔不會哭!”

    顏良庭等他們鬥完嘴了,纔開始問:“方纔路過一個穿灰衣的阿婆,她後面的籮筐裏,揹着的是什麼?”

    顏回:“……”

    沈沉瀾氣定神閒:“山楂。”

    顏回不可置信,道:“她背後的籮筐我知道!但用布蓋着!誰能看得見裏頭裝的什麼?!”

    沈沉瀾道:“方纔她走遠之後,吆喝了,你沒聽見嗎?”

    顏回:“……”

    他沒聽見。

    顏良庭繼續考:“方纔路過一個拿棍子的阿叔,他要去哪?”

    顏回立即反應過來,率先說道:“打架!我聽見他嘴裏唸唸有詞,是在罵人!”

    沈沉瀾等他說完了,才道:“不是,是去教訓他兒子,他嘴裏的確唸唸有詞,只不過他說的是‘臭小子,看我不打死你,竟敢逃學!’。”

    顏回這次真的服了,沈沉瀾不僅記憶比他好就算了,耳朵還比他好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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