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寧想起自己小時候,跟現在的姜念絮。

    自己小時候雖然偶爾也會喫不飽,但好在自由自在。

    村裏雖小,但約束沒這麼多。

    圓圓要是從現在開始,到十四歲,都一直養在家裏,跟當初給她起的名字——做一片自由自在的柳絮。

    已然背道而馳了。

    沈沉瀾知道姜寧在想什麼,他想了想,說:“寧寧,這事我已有打算。等我三年,京官只做三年,三年後,我會給你們一片廣闊的天地。”

    姜寧愣了愣,“什麼?”

    她自從到京城來後,與許雲薔也聊了不少。

    對於官場門第上的事,許雲薔懂得一些。

    她曾對她說過,這京官一旦定下來,就一輩子都在這裏了。

    若想往上爬,還須得熬個十幾二十年。

    能不能熬出頭,還得看個人變數。

    許雲薔如今是已經不對宋治成再有什麼大的期盼,只要他安分守己,兢兢業業待在如今的官位上,不出什麼大事就成了。

    以後再在京裏找一戶門當戶對的人家娶過來,就能享兒孫福了。

    許雲薔考慮得深遠,但也簡單。

    無須攀附高門大戶,就這樣平平淡淡也好。

    沈沉瀾放下手上的杯子,將姜寧攬入懷中,道:“過幾年,大順會有大的動盪,留在京裏會顯得被動……”

    說到這裏,沈沉瀾發現懷裏的人不出聲了。

    他放開她,才知道自己胡言亂語,說了些不該說的。

    姜寧卻在這時示意了一下桌上的本子,道:“這些是你的本子上寫的嗎?”

    沈沉瀾愣了愣,然後道:“嗯,我怕忘了,一直記着。”

    姜寧忽然笑了,說:“我一直覺得相公很厲害。”

    沈沉瀾又將她攬入懷中,下巴擱在她肩膀上,說:“不覺得我很奇怪嗎?”

    姜寧搖了搖頭:“你是上天派來的天神,來拯救我的。”

    沈沉瀾笑出了聲:“我的寧寧,也是上天賜給我的禮物。”

    ……

    半個月後,顏回過來找沈沉瀾,跟他說起最近京中的動向。

    看得出來顏回心情很好,坐在沈沉瀾書房的椅子上,一雙腿不停晃悠:“裘殊同活該,年師兄也是!這下好了,一同栽了!”

    沈沉瀾跟着顏良庭久了,也學會了喝茶,給自己整了一套茶具。

    此時慢悠悠把燒卡的水倒入茶壺,洗了下茶葉,才慢悠悠道:“發生什麼事了?”

    “你還不知道吧!不過這事兒還真是曲折,起初是三皇子查出了裘殊同在背地裏販賣私鹽的事情,畢竟裘殊同是他底下的人,若這事兒被捅到聖上那兒,這罪名就扣在了三皇子頭上!”

    顏回越說越得勁,“你猜怎麼着?這私鹽的事兒三皇子是真的一無所知,他根本就沒摻這一手,而且這事兒明面上就是二皇子的正妃那邊,聖上欽點的皇商在經手!”

    沈沉瀾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在聽。

    “出了這事兒後,三皇子就順着杆子查,一查之下就查出裘殊同跟二皇子底下的人有牽扯,而且這人還是爲二皇子辦事的年師兄!”顏回說完一拍大腿,“這下好了!兩位主子明裏暗裏鬥得不可開交,結果他們背地裏卻早已珠胎暗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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