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沉瀾扯了扯嘴角:“珠胎暗結不是這麼用的……”

    “嗐,反正就是各自的主子鬥得難捨難分,你底下的人卻在勾連!這一下子把兩邊都給氣着了,如今這兩人已經被兩位皇子藉着由頭分派到地方去辦事了。”顏回說完,感覺通體舒暢,多年來堵着的氣,終於順了。

    沈沉瀾給他倒了一杯茶,道:“年師兄怎麼會想到要和裘大師兄暗結……不是,勾連的?不是傳聞他們也鬥得很厲害麼。”

    “利益上的事情,誰說得準。”顏回道,“只要能撈上好處,那點涼薄的師兄弟情分,也就那樣。”

    茶泡好了,沈沉瀾擡手抿了一口,淡淡的茶香縈繞在舌尖,感覺有點甜,又有點清香。

    是他喜歡的味道。

    “被分派到地方會如何?”沈沉瀾說,“我還以爲會砍頭呢。”

    “要是真坐實了販賣私鹽的罪名,那當然要砍頭,可這事兒如何能鬧到明面上,要是被聖上知道,三皇子查收販鹽之事,那就不是禁足三個月那麼簡單了。三皇子和二皇子都悄悄讓人蓋下來了,若不是我一直關注裘大師兄和年師兄的動向,還不知道他們已經離京了。”顏回說。

    沈沉瀾點點頭,拿起了旁邊的瓜子。

    顏回說完了,看沈沉瀾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

    有點後知後覺,道:“哎不是,你怎麼一點都不高興啊,我特意過來說與你聽,你好像……”

    說到這兒,顏回才終於反應過來,“你好像一點都不喫驚啊……”

    沈沉瀾這才擡頭,笑了笑,道:“有點人脈,只不過略施小計罷了。”

    顏回瞬間睜大了眼睛,從椅子上跳了下來:“聞淵師兄!這事兒是你動的手?你是如何辦的?我怎麼不知道,顏先生知道麼?”

    沈沉瀾微微皺了皺眉,說:“你問題太多。”

    “快跟我說說!”顏回現在就像剛下過的小龍蝦,激動得像是要蹦起來。

    沈沉瀾不好說太詳細,只簡單提了一句:“散了點消息,讓三皇子知曉了裘大師兄的事情罷了,接下來的事情不用我動手,就能順理成章演變下去。”

    顏回瞠目結舌,嚥了一把口水,道:“聞淵師兄,行啊你!當初裘殊同那樣陰你,我還以爲你真默默把這口氣嚥下去了,沒想到你在這兒等着呢。”

    沈沉瀾微微笑道:“當時不是說了麼,我能解決。”

    顏回納悶兒:“你這解決,也太久了,我都快忘記了。”

    “優秀的獵手,往往需要等待絕佳的捕獵時機。”沈沉瀾道,“此事不宜操之過急,就算當下你把仇報回去了,可還落下一堆手尾,只會後患無窮。”

    顏回愣了愣,豎起大拇指:“不得不說,聞淵師兄,你這招真的絕!要不是我跟與相熟,我都猜不出來,這事兒是你乾的。而且隔了這麼久,別人更不知道了……”

    沈沉瀾伸出一根手指,放在脣邊,“噓”了一聲,說:“好了,這事兒要是傳出去,我就知道是你說的了。”

    顏回趕忙捂住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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