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多麼大的紕漏!
平日裏,小璟身邊光伺候的有七八個人,還沒算暗地裏的護衛。
若不是有人刻意爲之,巧做設計,小璟怎麼可能會被人拐跑?
孫兒失蹤之後,定北侯託人找遍了京城,期間各種考量也想過了。
定北侯一直與各位皇子保持着客氣疏離的關係,但定北侯在朝中的影響大家都有目共睹。
若能爭取到定北侯的站位,那必定是如虎添翼。
這一點,別人知道,定北侯如何不知。
在找孫兒的時候,定北侯就已經想過,若是小璟真被哪位皇子的人找到,之後要如何自處。
可想來想去,這局都不可破。
但定北侯心裏堵着一口氣啊,沒想到奪嫡之爭,爭得頭破血流也罷,與他定北侯不想幹。
卻不想這些人竟還欺負到他頭上。
這口氣,無論如何也咽不下去。
最後,知道小璟被一個翰林院沈大人撿到的時候,定北侯府中上下都提起了一口氣。
這沈大人是哪位皇子的手下?
——都不是。
後半夜查了個底朝天,最終卻查出這人只是一個七品小官,是今年的新科狀元。
剛入京沒多久,人都沒認全。
若非要說有什麼干係,那新客狀元是曾經的太師顏良庭的關門弟子。
可顏良庭是純臣,不站位啊!
京城中人,誰人不知,他教出來的弟子分別爲不同皇子效力,把他給氣成什麼樣?
得知這個消息的定北侯,鬆了一口氣。
不過,這橫插一腳,插得好!
定北侯也不用如何發愁了。
故而,送禮,其實也是試探。
送過去的禮,收了。
在定北侯看來,那是合情合理。
若不收,那就是還圖着定北侯府用更大的禮,回這份恩情。
其中的拉扯,就沒那麼簡單了。
……
御書房。
順愉帝批完奏摺,忽然想起什麼,問旁邊的太監潘立羣道:“聽說定北侯的孫兒在花燈街走丟了?”
潘立羣立馬躬身道:“回皇上,已經找到了。”
順愉帝眯了眯眼睛,隨後問:“何人找到了?”
潘立羣擡眼看了看皇上神色,答道:“是翰林院的大人,今年您欽點的新科狀元沈沉瀾沈大人。”
順愉帝想了想,纔想起來這是何人。
之後便笑了一聲,“哼,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潘立羣一副費解的模樣,憨憨道:“老奴愚鈍,這定北侯的孫兒丟了,跟沈大人漁翁得利有何干系?”
順愉帝搖搖頭,倒不再說了。
他的幾個皇子爭得如此厲害,他哪能不聽說。
這回竟算計到定北侯頭上了。
若這事兒真成了,他還得想着要如何安撫定北侯。
所幸,半途冒出個程咬金,把這事兒給攪和了。
順愉帝手一伸,召來潘立羣問道:“平南王還有多久到京?”
“回皇上,已經到城郊外了,約莫今明兩日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