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立羣伺候皇上睡了後,從御書房出來,伸了個懶腰。
他旁邊的小太監忙不迭問道:“師傅,皇上方纔說的漁翁得利是什麼意思?”
潘立羣睨了一眼旁邊哈着腰的小徒弟,臉上全然不復剛纔站在順愉帝面前那副傻憨模樣。
在皇上身邊伺候的,哪個是真傻的。
潘立羣道:“皇上恐怕已經猜出來,是三皇子主導的此事。”
“啊?”小太監一臉懵,問,“如何猜得出來?”
潘立羣恨鐵不成鋼的戳了他腦袋一下,道:“在聖上身邊伺候,要會裝傻,不是讓你真的傻。前些日子三皇子因爲私鹽一事與二皇子鬧翻了,互相折損了一枚大將,聖上雖然沒有明說,但這事兒都心知肚明。想來想去,唯有三皇子咽不下這口氣,急於拉攏定北侯站邊,纔出此下策。”
小太監聽着其中彎彎繞繞的,不解道:“啊?那若三皇子真成了,聖上要怎麼辦?”
潘立羣踢了他屁股一腳,道:“這事兒連聖上都沒想出要怎麼辦,你能想出?不過,這事兒也算是相安無事了,聖上聽到是翰林院沈大人截了胡,似乎還挺高興的。”
“爲何?”小太監道。
潘立羣終於忍不住了,呵斥道:“你就沒一點想明白的,那自然是不用想着要如何解決了。二皇子、三皇子如今旗鼓相當,讓他們互相掣肘是最好的,稍微偏頗哪一方,都會影響朝中格局。”
小太監點點頭:“……哦,原來如此。”
小太監問道:“師傅是要去太后那邊回話麼?”
潘立羣眼神一冷,語氣深沉道:“不該問的別問,不然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
沈沉瀾下了值,一回到家,就看到前院裏戳着個大箱子。
他一回來,全家都跑了出來,同時用希冀的眼神看着他。
沈沉瀾哭笑不得道:“怎麼了?”
姜念絮醒了之後,發現這個大箱子,想拆,卻被孃親以及爺爺奶奶告知不能拆,要等爹爹回來纔行。
於是她左盼右盼,就等爹爹了。
姜石和林茹也是如此,那箱子放在那裏,總覺得心裏長出一塊疙瘩,不捋平不舒服。
現在沉瀾終於回來了,能拆了。
姜寧簡單將今日定北侯府的人過來送禮的事說了說,然後道:“那丫鬟送完禮就走了,也沒說什麼奇怪的話,好像真的只是單純來送禮的。”
沈沉瀾官服兜沒脫,走到箱子那邊,說:“沒事,收下就行。”
說着,他蹲下來,拿住了箱子蓋子的扣子。
一家人的心也跟着提了起來。
沈沉瀾轉過頭看:“你們沒打開看看裏邊是什麼?”
全家人搖搖頭,姜念絮插嘴道:“要等爹爹回來,才能開!”
沈沉瀾笑道:“沒事,那來看看裏邊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