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氏財團。

    齊天敲開總裁辦的門,走進去。

    “二爺,我們在港城的人傳來消息,那邊的老大親自過問古家的事,給古家三天時間,要見到另一半錢。”

    陸璟修長指腹夾着煙,黑沉沉的眸子半斂着,看不清眼底情緒。

    吐出口青白色煙霧,眉梢微挑,“有人在給古家找事?”

    齊天搖頭,“查不到。”

    那邊的老大是個硬茬,就連在二爺面前也只是稍微收斂。

    該狂的時候照狂。

    上次讓他幫個忙,張嘴就是一船的貨。

    幾十個億的東西,也真敢開口。

    更讓人不解的是,對方竟然喫下去了。

    煙霧模糊了男人優越冷峻五官,周身氣息卻越發沉涼。

    點了點菸灰,眼眸半眯,“有舅舅消息嗎?”

    “啊?”

    齊天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蘇先生不是在檢察院?

    陸璟眉頭微凝,冷眸掃了過來。

    瞬間,寒意撲面而來。

    齊天一個激靈立刻回神,“沒,M洲那邊也找了,江先生的行蹤有人在幫他刻意隱藏。”

    心裏暗罵。

    他一向機靈的腦子怎麼就在關鍵時候掉鏈子了?

    有關少夫人的事情都懈怠。

    不可饒恕。

    齊天從林景雲和傅驍哪裏得知,國際上鼎鼎有名的黑客Y就是他家少夫人。

    知道的時候,腦子就像經歷了一場頭腦風暴。

    很震驚,但沒啥意外。

    他已經接受了少夫人時不時爆出來的馬甲了。

    坐在辦公桌後邊的男人收回視線,眉梢微動。

    掐了手裏的煙,眼底溢出一抹笑意。

    想來,初初已經知道了舅舅行蹤。

    “港城那邊不用管,古家是該給點教訓了。”

    “是,二爺。”

    齊天心裏有個很驚人的想法,沒敢問出來。

    ——

    古O。

    王宮主殿。

    查理君王滿臉怒氣。

    迪夫那個蠢貨,赤血蓮這麼重要的東西都能送出去,腦子裏裝的水嗎?

    查理·伯尼恭敬站在一旁,見父親的怒氣消散了些,纔敢開口。

    “父王,三弟之前也不知道赤血蓮對研究有幫助,那邊的人也是才研究出來,這件事怪不到三弟的頭上。”

    不管是真心實意維護弟弟,還是別有心思。

    總歸說的話是事實。

    查理君王死死捏着拳頭,眼睛瞪着門外方向,“神醫的蹤跡有下落嗎?”

    從王宮出去,數十方勢力同時出手都沒有找到神醫的落腳點。

    更甚者,在半路人都跟丟了。

    都是廢物!

    查理·伯尼垂頭,“沒有,一絲一毫的蹤跡都找不到,而且......”

    “而且什麼,說。”

    查理君王現在是一肚子的火氣,不耐冷斥。

    “而且黑客Y那邊把我們拉進了黑名單,理由是神醫投訴我們了。”

    “你說什麼?”

    查理君王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投訴?

    這特麼還能投訴?

    查理·伯尼剛接到消息也覺得不可思議。

    “神醫投訴說,他還沒出古O範圍,就被人盯上了,世界上排的上號的勢力都在不惜一切代價找他,他覺得自己的人身安全受到了嚴重威脅,是因爲我們保護不當。”

    說道最後,查理·伯尼都恨的牙癢癢。

    查理君王一腳把沙發前的茶几給踹翻了。

    “這特麼什麼狗屁理由?”

    “他有人身安全這個東西嗎?”

    神醫初九,據傳一手銀針能生死人肉白骨,哪個勢力不想得到他。

    人身安全?

    去他媽的。

    在神醫這個名號響徹世界時,他就沒有了人身安全可言。

    不管落在哪個勢力手裏都是一個下場。

    堂而皇之的進來王宮,藉着給他治病的名義收了將近五十個億的費用,還順走了赤血蓮。

    查理君王覺得胸口憋着一股氣,上不去下不來。

    “君王,該喝藥了。”

    門口傳來宮侍的聲音。

    “滾!”

    門外端着一碗黑乎乎中藥湯的宮侍手一抖,差點沒把藥給灑了。

    聽說這一碗藥價值千金。

    他在王宮幹一輩子都抵不上這一碗藥的價值。

    小心護着,恭敬站在門口。

    不一會,裏邊傳來吼聲,“滾進來!”

    查理君王幾乎是憋着一口氣把黑乎乎的藥湯給喝了下去。

    喝完,感覺整個人都是苦的。

    像是泡在黃蓮裏那種感覺。

    查理·伯尼急忙把準備好的甜水遞過去。

    他都懷疑神醫是故意給父王開這麼苦的藥。

    “碰——”

    碗被摔在地板上,四分五裂。

    “找,給老子找,我就不信神醫能一輩子不出現。”

    咬牙切齒,每一個字都裹着恨到極致的毒。

    ——

    京都。

    御景苑。

    雲九初接到了一個她幾乎都快忘記的人的電話。

    “徒兒,師父拯救世界回來了,開不開心?激不激動?”

    爽朗大笑聲從手機傳進耳間。

    雲九初怔了一下,冷冷勾脣,上挑的眼尾斂着幾分邪肆。

    “你哪位?”

    冷酷無情。

    正在機場過安檢的老頭冷哼,“沒良心的丫頭。”

    沒良心?

    雲九初半個身子都窩進沙發裏,冷白手指拿着勺子挖了一勺冰淇淋放進嘴裏。

    嘴角勾着似有似無的弧度,連那雙漂亮的眸子都彎成了月牙的弧度,語調不緊不慢。

    “什麼師父教出什麼徒弟。”

    老頭被噎住了。

    好像還真是這樣。

    他和小丫頭有五年多沒見過面了吧。

    那他不是......

    算了,那些事情也沒必要讓她知道。

    邊走,邊打着哈哈,“那啥,我上飛機了啊,到京都大概明天上午十點左右,記得去接我,掛了。”

    不給她說話的機會,手快掛了電話。

    老頭砸吧了下嘴。

    翰林說的沒錯,小丫頭現在對他這個師父怨氣大的很。

    本來想找到東西給她帶回去,沒想到讓她給拿走了。

    雲九初聽到電話裏傳來盲音,上挑的眼尾溢出幾分寒意。

    這老頭子掛她電話?

    去接他?

    等着吧。

    ——

    週一上午最後一節課是張國棟的方劑學。

    走進教室下意識看向最後排的位置。

    “雲九初同學呢?”

    “教授,大佬好像請假了,我剛纔見她出去了。”

    張國棟眉心微皺。

    雲九初是對他有什麼意見?

    週一第一天上課,其他老師的課不清,偏偏他的課要請假。

    是有多重要的事?

    ——

    機場門口。

    一個身穿米色風衣,帶着圓帽的老頭,悽悽慘慘的在門口吹風。

    看了眼時間,快十一點了。

    低聲嘟囔,“我好像說過上午十點飛機落地,咋還不來,忘了?”

    “沒良心的丫頭。”

    “哦,沒良心?那我走?”

    清凌凌的女生從身後響起。

    老頭眨眨眼,轉身,一張老臉笑成菊花,“徒兒,師父想死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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