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優優,你說什麼?”
“沒聽清?”沈優優的臉上涌滿了張狂的報復。
“既然沒有聽清,那我就再和你說一遍,前面給你喝的那杯水我根本就沒有下毒,雖然現在我真的恨不得你死,但是我有我的底線和原則,你這種人,如果我去報復,我感覺你只會髒了我的手。”
沈優優丟下這句後就不想多呆了,但是徐曉卻拼命地朝着她吼。
“你不準走!沈優優,你不準走!你給我說清楚,你爲什麼要騙我?爲什麼?”
徐曉以爲自己命不久矣所以纔會把這些事情都說了出來,畢竟在她的世界裏,她一向都是不到黃河不死心的那種。
徐曉始終覺得,只要有一線生機,以她的腦子就可以起死回生,但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因爲沈優優已經知道了所有的真相,她不會再相信自己,也一定恨透了自己。
“沈優優,你好卑鄙!你詐我!你竟然詐我!你不得好死!你會得到報應的!”
徐曉一聲接着一聲地吼着,歇斯底里、聲嘶力竭。
沈優優卻冷笑,她伸手捏住了徐曉的臉,生平第一次用這種眼神去看着一個人。
“如果說這世上有報應,那我覺得你應該是那個最應該遭報應的人,你這種人如果去了古代,估計也得被五馬分屍抽筋剝皮,徐曉,我沒有任何對不起你的事情,甚至今天我在來的路上,我都在想着,如果我們之間把話說開,其實什麼事情都可以過去。
我甚至想好了,等你和周霆鈞的事情結束了,如果你需要的話,我可以給你找一個正經的工作,或者你覺得呆在南城不開心,我也可以把你送出去,你說我聖母,確實,因爲你曾經對我好過,所以我也狠不下心,我一向是那種滴水之恩涌泉相報的人,但是,我也有底線。”
沈優優沒有收回手的意思,纖長的手指捏在徐曉的臉上竟也把她的臉捏成了醬紫色。
“你沒生過孩子,自然也不會明白一個孩子對於母親來說意味着什麼,如果說之前我對你還有一絲心軟,那麼這絲心軟在你說出那個真相的時候也徹底消失了,所以,徐曉,你就等着下半輩子在痛苦和悔恨中度過吧,你讓周星浩受的苦,我一定雙倍,不十倍、百倍奉還。”
沈優優丟下這些話後就出去了,周霆鈞一直呆在門口沒有走開,直到他看見沈優優滿臉淚痕地走出來。
“怎麼哭了?是徐曉對你做什麼了?”
沈優優朝着周霆鈞看了一眼,然後直接撲進了他的懷裏。
從兩個人相逢到相認,沈優優不是沒哭過,但那種哭是喜悅是感動,可是這會沈優優的哭是帶着撕心裂肺的痛苦的。
“優優,你說話啊,到底發生了什麼,你這樣我會擔心的!”
“優優,有什麼事情你和我說,你告訴我好不好?”
周霆鈞帶着焦急的聲音一句又一句地傳出來,最後他終於憋不住了摁住沈優優的肩膀強迫她直視自己。
沈優優的目光這才落在了周霆鈞的身上。
她的嘴巴張合了好久,最後乾啞的喉嚨裏終於吐出了兩個字。
“浩浩……”
周霆鈞的表情立馬緊張了起來。
“浩浩?浩浩怎麼了?是醫院那裏打你電話了?”
沈優優搖頭,心底裏涌出的疼痛近乎要把她的身體給碾碎。
她本來是不想說的,但是想想周霆鈞畢竟是孩子的父親,也有權知道這些,於是就把徐曉和她說的事情告訴了周霆鈞。
“浩浩……浩浩的病不是意外?”
“什麼?”
沈優優咬了咬脣,垂在一邊的雙手也下意識地拽住了周霆鈞的衣袖。
“浩浩生病是徐曉下的手。”
“怎麼會?平日裏傭人都是形影不離的。”
周霆鈞聽着沈優優的話一直搖頭,他不敢相信,也不能接受,如果說沈優優說的都是真的,那周霆鈞只會覺得是自己沒有照顧好周星浩,一切都是自己的錯。
兩人爲了證實立馬就開車回了周宅,袁春香此刻正在客廳裏喝着養生茶,看到周霆鈞急匆匆進來心臟一下子就跳到了嗓子口。
“這是又發生了什麼?”
她剛想走上去問兩句,結果就看到後面跟來另一個女人—沈優優。
這?
沈優優也來了?
而且兩人還都是一臉急切,就連腳步都明顯加快了不少。
“是發生什麼事了?”
袁春香還是追上去朝着周霆鈞問了一句,但周霆鈞沒有理會,他拉着沈優優的手快速朝着二樓走去,然後在左側第二間停了下來。
這裏是周星浩的房間。
袁春香趕緊跟了上去,結果這一看就聽到了周霆鈞的對話,
“你確定在房間裏?”
“我不確定,但是我想不到別的可能。”
沈優優的臉色很是難看,她站在周星浩的牀邊,眼珠子則不停地朝着四周看去,生怕自己錯過任何一個細節。
“徐曉說自己下毒失敗了,那也就意味着她肯定嘗試了更加安全的下毒辦法,這種辦法肯定不是一蹴而就的,一定是日積月累的,所以只有放在浩浩的身邊纔可以成功讓他生病。”
袁春香聽到這話,站着的身體差一點都癱軟了下去。
下毒?生病?
難道是周霆鈞和沈優優知道徐曉下毒陷害周星浩的事情了?
袁春香立馬把身子收了回去,她躲在轉角一邊,一瞬間臉色煞白。
雖然這件事情不是她想的注意,但是當初徐曉做的時候她也是知情的,萬一徐曉想在她身上按個罪名,那她也肯定逃不掉的。
別的事情她還能好好解釋,但如果周星浩生病的事情和他扯上關係,別說是周霆鈞了,就連周宏輝也不會放過她的。
怎麼辦?怎麼辦?
正當袁春香一籌莫展的時候,她的身後閃過一道身影。
“你在這裏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