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麼在這?”
袁春香趕緊對着周心比了一個噓聲的手勢,然後把她的身子往後拉了拉,周心看着袁春香鬼頭鬼腦的樣子,不祥的預感立馬冒了出來。
“媽,你又在作什麼妖?”
“你這孩子!”
袁春香朝着周心白了一眼,然後壓着聲音懟道。
“有你這麼說自己媽媽的嗎?”
“那不然呢?大白天你躲在走廊的角落,一會往前探一探腦袋,一會又往後縮了縮腦袋,任誰看了都不想是在做好事。”
“你胡說八道些什麼,我不是今天叫你去醫院陪你爸爸的嗎,你怎麼回來了,你爸爸一個人在醫院會無聊的。”
“他今天狀態還不錯,說是想念家裏的棋盤了,所以我就回來給他拿一下。”
“那你趕緊去拿啊,哦,對了,順便把你爸爸書房的那本棋譜也拿去,你爸爸下棋的時候總是喜歡現學現用,你拿去他肯定會開心的。”
看着袁春香略顯着急的樣子,周心越發覺得不對勁,於是兩隻腳更加不肯挪步了。
“媽,你到底在做什麼?你給我好好說!”
“真的沒什麼啊,你別亂想,快過去吧,別讓你爸等久了。”
“你不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我是不會走的。”
周心雙手抱胸,後背直接靠在了一側的牆壁上,一副槓到底的樣子。
袁春香見狀氣得臉色鐵青,但她還沒來得及說什麼,房間裏的聲音就又傳了出來。
“小孩子的喫不好會影響健康,同樣穿不好也會,所以我想看看浩浩的衣櫃和鞋櫃。”
“誰的聲音?”
周心聽到女聲立馬腦袋就探了出去,結果袁春香二話不說就把她給拽了回來。
“你看什麼看,到時候讓他們發現了,有嘴又說不清了,萬一要是把我懷疑進去了,那我前面乾的事情都白乾了。”
袁春香的慌張已經遮掩不住了,她一口氣說了一大堆,但其實你仔細去推敲就會發現壓根沒有什麼邏輯可言。
但正是因爲這樣,才顯得更可疑。
“媽,你到底在說些什麼?什麼叫懷疑你?好好端端的人家爲什麼要懷疑你?”
“周霆鈞現在肯定是發現徐曉對周星浩下手的事情了,當初我和徐曉走的近,他肯定會懷疑我的。”
袁春香一着急一股腦地冒出了這句話,但是說完就後悔了,於是趕緊轉身就要走。
“啊喲,突然想起下午約了姊妹去喝下午茶的,不行,我得走了。”
“喝什麼喝,你給我說清楚。”
周心不管不顧地拽着袁春香的手直接把她拉進了自己的臥室,房門被關上的一瞬間,袁春香整個人都不好了。
“你這孩子,現在真的是目無尊長,我是你媽,你對我能不能尊重點,動不動就衝着我大吼大叫,你還有沒有規矩?”
“你要不是我媽,我早就不管你了,讓你一路走到底,然後看着你喫牢飯去。”
“你……你……”
袁春香氣得瞬間不知道說什麼了,她盯着周心看了半天,好一會後才妥協似的舉起了手。
“我要聽的是這個嗎?”
“那還有什麼?”
袁春香被周心逼問地感覺都要哭出來了。
“我就是看到周霆鈞帶着沈優優回來了,然後好奇跟了上去,他們在房間裏翻箱倒櫃的時候我也就偷偷看了一眼,然後就立馬縮了回來。”
“那你前面爲什麼說可能是發現徐曉對周星浩下手的事。”
“我胡說八道的。”
“媽!”
周心生氣地大吼了一聲,再看向袁春香的時候情緒明顯有些崩潰了。
“我到底要怎麼做,你才能走上正軌?爲什麼現在的日子還不夠好嗎?有着別人一輩子羨慕不過來的錢財和名譽,家庭美滿,身體健康,爲什麼你還要去做一些不好的事情,你難道非要自己牀下挽回不了的事情後,才能明白過來?”
“我真的沒做什麼啊?”
“你沒做什麼就不會慌成這樣!”
“可我在那次之後就真的金盆洗手了啊。”
“所以是以前做的?”
袁春香沉默了。
這個時候的周心似乎也能感知到了一些,於是脾氣微微收斂了些,她也明白袁春香的脾氣,於是開始苦口婆心地規勸了起來。
“哥之前就說了,以前發生的事情她都不會追究,所以你不用害怕什麼,所以媽,你現在告訴我,也不會有什麼事情的。”
袁春香抿着嘴,依舊一言不發,但其實,她是壓根不知道怎麼去訴說。
周心也不知道該怎麼去追問了,於是只能緩緩地道着。
“要不這樣,你自己好好想想,如果真的像你說的那樣,哥那裏誤會了事情是你做的,那會對你有什麼影響嗎?如果沒有,如果也不是什麼大事,那就不用和我講了,如果你覺得這個事情真的牽扯起來會有很嚴重的後果,那你就必須告訴我,因爲我可以幫你想辦法把這後果降到最低。”
袁春香有些猶豫了。
“我也不知道算不算嚴重。”
她擡起頭,眼睛裏帶着幾分膽怯。
“如果說我告訴你,周星浩的病不是意外,你覺得周霆鈞會生氣嗎?”
“什麼?”
周心差點就跳了起來,那一刻,她真的感覺自己的心臟幾乎要停止跳動了,她不敢相信,甚至連着追了好幾遍,等確定袁春香說的沒錯後立馬瘋狂地問了起來。
“你快和我說清楚,周星浩的病不是意外到底是什麼意思?我要是記得沒錯,浩浩是急性白血病,難道這種病也可以……”
後面的話周心沒有說出來,因爲她實在不希望這些都是真的,直到袁春香再次開口,她才恍然明白,這個她喊了這麼多年媽媽的人,骨子裏有多陰險和殘忍。
“徐曉當時爲了得到周霆鈞的愛,加害了周星浩,她找了一塊輻射很大的石頭,放在了周星浩的房間。
“然後呢?”
“然後沒多久,周星浩就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