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名字的確有些奇奇怪怪的。
狐漢三從自己嘴裏說出來倒是沒什麼,不過從別人嘴裏說出來,江狐只覺得要多尷尬有多尷尬,他都恨不得甩自己一個大幣兜了。
佛桃已經在鉢盂之中笑得前仰後合了,她對狐漢三這個名字十分上頭。
就連江雅雅,也跟着佛桃一起傻笑。
“漢三公子來得早,可以選一個稍微好一點的位置,前面那裏就不錯。”
江舒婉伸出宛如玉蔥的手指,指向前方的一個空桌。
這個位置也是靠近舞池上方,下方的舞池若是載歌載舞,這裏可以將舞池之下的動作一覽無餘。
江狐聞言,笑道:“小生全憑姑娘安排。”
兩人選定入座,很快便有小廝上前奉茶,隨便也接走了江舒婉手中的金子。
小廝抖了抖手中的金子,眼珠子瞪得眼睛極大,點頭哈腰而去。
他心中不由暗自嘀咕,這些花魁果然與衆不同,隨便找一個少年就是家纏萬貫的人物,一出手就是一大把金子,簡直富得流油。
小廝對江狐這邊的酒菜也越發用心,須臾之後,江狐這邊便直接上了酒菜,竟比前面幾座先來的客人還要快。
“喂,爲什麼他能先上菜!”
“就是!你們這些狗眼看人低的奴才,知道我是誰嘛?給我上菜,不然就別怪小爺我不客氣了!”
不遠處的一座幾名年輕子弟紛紛起身叫囂,讓小廝快些上菜。
小廝連忙應聲而去。
對於這些公子哥的不滿,他們這些跑堂的早已見怪不怪了,一律笑臉相迎。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面人,幾個公子看到小廝諂媚的笑臉,頓時也就消了怒火,再加上配酒女的勸解之下,幾個公子紛紛坐入席中等待。
“舒婉姑娘,聽說您是前一任花魁,小生何德何能,竟能與花魁同桌,實在三生有幸。”江狐朝江舒婉拱了拱手。
江舒婉一邊倒酒,一邊淺笑:“狐公子說笑了,如今我已經二十有七,在花坊之中已經算是老女人了,做花魁的那些日子都是幾年前的事情了。”
她將酒杯遞給江狐,滿面春色,柔情非常,輕啓紅脣開口,“公子,請飲酒。”
酒仙都是撲面而來,還有女兒淡淡的香氣,幽藍靜謐,風情萬種。
江狐自然不會辜負美人恩,接過酒杯一飲而盡。
“金樽清酒佳人側,少年花坊任平生。好酒!”
有美女陪酒身側,江狐忍不住說了一嘴。
江舒婉聞言愣了愣,口中不由喃喃:“金樽清酒佳人側,少年花坊任平生。”這句詩詞將少年情懷襯托的十分直白,好像少年好不容易纔擺脫了束縛,來到了花坊做客。
“公子,你現在還小,以後長大些,再任平生吧,咯咯咯......”江舒婉忍不住捂住小嘴調笑。
她從這首詩詞之中,聽出了少年是被家裏管的很嚴。
江狐略有些尷尬,“姑娘見笑了。”
“哪有,公子好文采,小女子敬公子一杯。”江舒婉甜甜的笑着,自飲了一杯。
江狐也拿起酒杯,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只覺脣齒留香,果然是一等一的好久,也不枉他拿出那麼多金子。
別說,江狐現在已經感受到了男人的虛榮感,得到了無盡的釋放。
花坊不愧爲男人的溫柔鄉,的確是男人該來的地方,江狐現在就感到很十分受用,好在他這輩子對碳基生物不感興趣,有師父的陪伴,以後他決定還是不要再來了。
畢竟,這裏的女子都是腐化人心的粉紅骷髏,只會令人深陷溫柔鄉的泥沼之中不可自拔。
他甚至已經感到,這個女子的與衆不同,甚至想進一步對的瞭解對方了,他也知道這種危險的心理是萬萬不可取的。
所以,他必須時刻保持清醒的頭腦。
“哈哈哈,香媽媽,那個位置不錯,我就要那個位置,讓上面的人給我讓開,那個位置是我的了!”
一名青年酒裏酒氣,與一羣酒友勾肩搭背,磕磕碰碰上了樓閣,一眼便看上了江狐所在的位置。
那媽媽看到竟是江舒婉在陪客,頓時知道對方的身份恐怕不小。
要知道一般情況下,江舒婉是並不會陪客的。
老鴇臉上堆起了笑容,連忙朝青年笑道:“公子有所不知,這一邊的位置也是不錯的,你選這邊如何?”
“不!我就要那個位置!”
青年朝江狐的位置指了指,面容不善的看着老鴇。
老鴇臉上的汗水都下來了,這一位可是帝都有名的紈絝子弟,身份也是火潮的小侯爺,在火潮的身份那是貴不可言。
老鴇只得匆匆朝江舒婉這邊跑來,叫她出去商量,讓她親自和江狐溝通。
江狐在一旁聽得一清二楚,但也沒有說破。
“狐公子,萬分抱歉,這裏原是火潮小侯爺預定的位置,你看小女子的面子上,換去那邊的桌子觀看誤會,可好?”江舒婉細聲細語,口氣之中也略帶自信。
她相信自己親自和少年說換桌,少年一定會換。
因爲她看出來少年狐漢三的性格十分溫和,十分容易就會聽從擺佈。
不過下一刻讓她有些意外。
“對不起,江舒婉姑娘,小生沒有讓位的習慣,畢竟我已經天下無敵了,沒必要禮讓他人。”江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啊?噗呲......咯咯咯咯......”
江舒婉饒是受過專業的訓練,也忍不住被少年自稱天下無敵逗得咯咯直樂。
許久,她才忍住了笑聲,就連眼淚都出來了。
江舒婉擦了擦眼角,笑道:“公子......”
她憋着笑頓了頓,繼續開口,“他可是火潮的小侯爺,他的父親乃是定北侯,是跟隨炎長天南征北戰的大將軍,還請公子看在小女子的薄面上,將位置讓給他罷了,小女子絕不會因爲此事而輕慢公子,還會好好補償狐公子的......”
說及此,她紅着臉笑了笑。
江舒婉也的確看上了少年的幽默風趣,還有少年無意間透露出來的些許意氣風發。
她也已經許久沒有接過客,正巧有些深閨之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