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想,村長看了就眼發直的說——
“見過!就是這女的逼我給小神醫喂井水!”
“我不願意,她就拿皮鞭抽我…”
關於陳楠的話題一打開,村長就像開閘的水龍頭,不停地說陳楠是如何用皮鞭在夢裏反覆折磨他,最後他不得已纔給我喂的井水…
我聽到是陳楠逼他讓我喝井水,心中結締放下不少。
只問到寡婦一家和孩子慘死,村長便是一問三不知了,只說自己當時懵了,回過神已經…
風宴戎放過了他,拿出一個臭臭的瓶子給村長嗅了嗅,村長就一個鯉魚打擺,從真話蠱裏醒了,隨後,跟旁人一樣嘔起綠汁來……
風宴戎走回來說起寡婦的臨終遺言「小心陳楠」,對玄沉墨又說,是否要一起去找陳楠?他知道陳楠在哪。
我是想找的!問她爲什麼又給我下黑手。
可風宴戎回答我“陳楠在鬼城”後,我一下呆住了。
因爲我想到上次雀門橋後,孫麗匆匆出現說的就是——
“千萬別去鬼城!”
孫麗死後只出現過兩次。
第一次是告訴我去十字路口救風宴戎,扭轉了我的命。
第二次就是讓我別去鬼城。
可這次我似乎做不了主——
“可以。”
玄沉墨答應了。
他又問風宴戎陳楠是從什麼時候聯繫他的,讓風宴戎從頭說。
鳳宴戎就很詳細的說了一遍,說陳楠的命格特殊,又是自殺,鳳門給她用了特殊的方法可以投胎她也不願,還要拜師父爲師,大概三月前,師父終於把她收入門中,之後,師父就去忙鬼城的事了,而風宴戎想要聯繫師父,消息都要通過陳楠轉達,所以,風宴戎和陳楠之間從未斷過聯繫!
唯獨一天例外,她消失了一整天,玄沉墨算了下,對我說,“是雀門橋的那天。”
我一直旁聽沒話,聽完忍不住說,“那天陳楠對我笑的也很奇怪,不過……我想知道,師父……不,蠱九娘去鬼城,到底什麼事啊?”
但他倆誰都沒告訴我,之後風宴戎提議說,他先走,玄沉墨點頭應了,指着遠處恢復過來的村民和村長說,讓我等他辦完最後一件事。
我反覆捏了又捏拳,還是沒說出,我不想去鬼城。
風宴戎看到我的小動作安慰我說,如今蠱女死,百蠱解,已經沒事,讓我別擔心。
我強行淺笑說沒有,實則心裏有種詭異的感覺。
那感覺就像第一天的教學樓裏的白霧一樣,冥冥中感應到——
鬼城裏可能有我想要找的…
況且,鬼城裏真有問題,有玄沉墨的話,應該沒大事。
打定主意後,我聽到玄沉墨那邊起了爭執——
“什麼!八萬塊!你們怎麼不去搶!!”
“我們…我們村一年賣糧食纔多少錢!”
“就是,你們也太狠了,你這是不讓我們活啊…”
過去後,我就看玄沉墨臉上沒半分的表情,冷冷重複:“八萬,一分不能少。少一毛,你們全村死絕。”
我一直覺得風宴戎高冷霸氣,沒想玄沉墨黑着個臉也是個鬼見愁。
那句“全村死絕”說完,周圍就起了陣陰風。
而鳳宴戎在這時往前走了一步,也說,雖然剛纔給他們吃了解藥,目前看起來也都起效了,可是——
“這個蠱沒見過,不知是暫時起效,還是永久的,需要一個月後再來看,你們如果不給錢,就等着死吧。”
風宴戎都加入騙錢了,我到嘴邊的討價還價,就咽回去了。
而後,被風颳過的村民徹底慌了,全回家湊錢去了。
又等半小時,我們拿到了八萬!
玄沉墨全塞給了我的鬼域麗,說這就是我的打工錢。
我看着鬼域裏那塊兒八毛的,甚至裏頭還有一毛兩角的錢幣,心中很不舒服。
這是實打實的血汗錢,真打劫啊。
風宴戎還在聊陳楠,說上次蠱九娘沒能及時還陳墨和陳玄的靈,就是陳楠臨場退縮,才害蠱九娘被困,不過那時陳楠說自己是膽小害怕,蠱九娘也沒說什麼。
“現在看來,”鳳宴戎冷笑着說,“陳楠大有問題。”
玄沉墨一直在往山上走,聽到這話,才說:“既定事實,沒必要多嘴說一句。”接着,掃了一眼我,又看了一眼風宴戎,“你們——誰的手給我用。”
我愣了下,還沒反應過來看風宴戎伸手勾過去了…
然後他們就走在了前頭,我看着他倆的背影,愣了下也跟上。
之後的山路無話。
但我心裏在琢磨陳楠的問題,想到她從出現到現在,總覺得十分不簡單。
開始對陳玄的癡纏不休,後來對陳玄又視若無睹。
莫非,或許——
我看着前面拉手的兩個,心裏有個大膽的猜測。
陳楠的目標從不是陳玄,也許是陳墨,玄沉墨!
這麼推算的話,她從開始就在演,可她演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就不知道了。
到山頂上,風宴戎還要去一趟鳳門報告,還要拿些東西才能去鬼城。
飛機把我們帶到村外的車邊,約了鬼城匯合後,風宴戎坐飛機先走,我和玄沉墨上車後,他就去後座拿零食。
我以爲是給我的,我從早晨起來就被拉去結婚,又經歷着許多,餓夠嗆!
但我手剛伸過去,他居然又下車了??
跟着看出去,我纔看到車前頭守村人旺財來了。
玄沉墨把零食都給他了,還揉了揉他腦袋,目光是少有的溫柔。
旺財一直歪着腦袋在笑,指着我,又指着他,忽然做出倆拇指哥,做出貼貼親親的手勢,還給我們比了個愛心,然後一溜煙就跑回了村去……
我本來給忙忘了「婚事」,讓這動作鬧的熱了臉,而玄沉墨這時回來,一言不發的上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