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可能是大戰在即，我心裏難安。
反正，之前打的架，都是突發狀況逼不得已，這次，我是有準備的，有時間的，加上又是這麼大陣仗。
深吸一口氣，再喝了一口茶…我壓下心顫，直接問玄沉墨，我現在，在他心裏是什麼？是江螢，還是玄女，徒弟？學生？夥伴？還是革命友誼的戰友？
一個個詢問出來時，我自己呼吸都緊，唯獨壓下去了……夫妻，這一個沒必要問，因爲早就說了，那是意外，是誤打誤撞。
可我沒想到，房間裏，玄沉墨呼吸也沉了沉，觸目下，那捏着杯子的手也在微微抖，不過，轉眼又好像是我的錯覺。
他端起杯子喝完後，淡淡問我怎麼忽然這樣問？
我說我就是想知道。
他又狡猾的把問題拋給我，問：“你呢？你心裏，我是什麼？陳玄，陳墨，玄武，師父？朋友？還是恩人？”
他說一句句的時候，我腦子裏就蹦出來一個個畫面，但是，我搖頭說都不是。
最後腦子裏出現的是剛纔孫麗把我獨自丟下的時候，我不斷搖晃出來的「立卦之象」。
突然就擡頭，沒有來的勇氣讓我盯着他，一字一頓的說——
“你是意外。”
是我算盡卦象後的意外，也是我人生的意外。
本來，從開始出事後，我就發誓，不會有關於紅塵的任何想法！可是…我還是淪陷進去了。
雖然不是那種淪陷進去像是電視上那樣，一天到晚，只知道想他的小傻瓜，可我還是覺得——
很愧對與他的栽培！
因爲我是他親手養起來的，我知道他要的是什麼，他要的肯定不是愛情，所以，我不會也不能說出來。
我只說，“玄沉墨這個意外，完全改變了我的人生，但我很喜歡這個意外，我會按照你的引導，繼續走下去。我的人生導師～乾杯～”
說完，我就以茶代酒喝了一杯，到放下杯子的時候，我纔敢看他，而他喝完一杯後看着我說——
“你是例外。”
他說的聲音平淡，就好像平時做好了飯，讓我喫飯那樣，稀鬆平常。
我一下頓住，因爲很多時候，不用他說，我也感覺到了，他對我的特殊照顧和例外。
同樣的事我做了可以，別人做就不行，我做錯了他護着，別人錯了他要殺人……這些統統都是例外。
往常他不說我就不敢戳破，可詭異的是，現在他說破了，我還是不敢戳！
擱沒開竅之前，我對於這類話題是迷茫的，可現在從孫麗這裏我幾乎全懂了，直接一句話回答——
“我就是我。”
他有些意外的挑眉，“這麼篤定？”
我點頭，說不是篤定，是確定一定以及肯定，“也許因爲我本身就是朱雀位，所以他們都期盼的位置對我而言反而不重要，重要的是本心，是人要給予自己定義成什麼，哪怕我不是朱雀了，我還是覺得神佛魔妖鬼人，都無所謂，還是一顆心來左右「這個物體」到底是什麼玩意。如果真要給一個定義，我仍舊希望我能夠在保全我周圍人的情況下，達到這樣的高度——
“苟利國家生死以，豈因福禍避趨之，爲萬物立心，爲生民立命，爲萬世開太平。”
頓了頓又補充一下：“也許，開雀門的終極意義就在於，它是把所有黑惡的勢力都引來，而最終成功，就是重新找回本心，掃除黑惡當然就是世人眼裏的——
神。”
我也不知道我怎麼能一下蹦噠出來這麼多話，可這些都是我心裏的真念頭，真想法，只是——
“說到底了，仍是凡人，再平凡不過的那種，如果能夠寫成書來記錄，或許還是個悲劇的平凡人，但到底這些苦難也磨練了我。”
我說這些的時候，完全有感而發，可能是說的太動情，入心，就沒注意到玄沉墨的變化，等注意到的時候發現玄沉墨手裏鐮刀都出來了…
“規則秩序就是規則秩序，你當初吞噬了其他的元靈，鎮壓七大星宿的時候，你可不是這麼慈悲！”
陡然出現鬼金羊的聲音，嚇了我一跳，接着門外狂風吹開，竟又看到了……陳楠。
陳楠一隻眼發着虛光，玄沉墨低低說了句：“恢復的夠快。”
而門口的陳楠指着我說別以爲這件事就這樣算了，她已經獲得了除了鳳凰主以外的能力，接下來，吃了鳳凰，然後——
“就是你！”
陳楠說完自己化作一縷煙消失，而玄沉墨和我對視一眼，接着不約而同地起身，往外一起去找鳳凰！
真真是人生無常，就在半天前，我跟鳳凰還是敵對，一轉眼，陳楠來威脅後，着七大星宿，就只剩下了我，鳳凰這波和陳楠那波。
我雖只有鬼金羊的一珠，可玄沉墨護着我的話，陳楠奈何不了我，對比下，鳳凰就比我危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