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片刻後,那名鮮卑男人的身體輕輕地顫了顫。
隨即緩慢的繫上了腰間的繩子,一臉滿足的返回了營帳之中。
在男子離開之後,這些女子纔敢發出輕微的抽泣聲。
不過很快,這些女子的抽泣聲,便再次弱了下去,直至消失不見。
因爲,正有十幾名鮮卑男子,向着她們這方走來。
只見這些鮮卑男子,從漢人女子的人羣中,拖拽出來十幾名女子。
隨後將綁着她們手腳的繩索解開,對着她們伸手指了指面前的鍋。
這十幾名女子見狀,頓時明白過來,這些畜牲,是讓她們幫忙埋鍋造飯。
殺了她們的家人,搶了她們家中的錢糧,又讓她們幫忙埋鍋做飯。
這種屈辱,讓這十幾名女子忍不住,再次流下了淚水。
突然,這十幾名女子之中,有一名三十左右,體態豐腴,面容普通的女子,一把掀翻了身前的鍋竈。
隨即,神態瘋狂的指着她身旁的鮮卑騎兵,語氣充滿了無盡仇恨,怒罵道。
“你們這些天殺的!!我就是死,也不會給你們做飯食的!你們都去喫馬糞吧!!”
怒罵過後,這名女子猛地伸出雙手,一臉決然的衝向了她身旁的鮮卑騎兵,眼中,滿是刻骨的仇恨!
“噗嗤……”
可還不等這名女子觸碰到鮮卑騎兵的身體,就被那名騎兵一刀給捅穿了腹部。
鮮血,頓時洶涌而出,不過,這名女子卻好像沒有感受到痛苦一般。
只見她依舊努力的伸着手,想要憑藉最後一點力氣,將鮮卑騎兵的臉抓花。
就在她的手掌,距離鮮卑騎兵的臉,還有一寸距離的時候,她終於失去了所有的力氣。
只見她雙手無力的垂落下去,隨後,她整個人,都癱軟在地,再也沒有了絲毫聲息。
“呸!”
鮮卑騎兵對着這名女子吐了一口唾沫,隨後將長刀,放在她的屍體上擦了擦。
看着一衆已經被嚇得臉色煞白的漢人女子,這名鮮卑騎兵,再次指着身前的鍋竈,嘴中嘰哩哇啦說了一通。
已經被鮮卑騎兵嚇壞了的漢人女子們,於是便哆哆嗦嗦的,在鮮卑騎兵的注視下,開始埋鍋造飯。
片刻後,縷縷炊煙,伴隨着粟米的香氣,便飄散在這不知名的山腳。
等這十幾名女子做好了飯食後,卻並沒有分到哪怕一口喫食。
而是再次被綁住手腳,扔到了漢人俘虜的人羣中。
鍋,是她們的鍋,糧食是她們家中爲數不多的糧食。
而喫飯食的,是她們的仇人,可是,她們又能做些什麼呢?
“轟隆隆……”
就在這時,一陣輕微的隆隆聲,傳到了衆女子的耳中,而一衆鮮卑人,卻恍若未覺。
因爲她們躺在地上,所以,這股聲音,率先被她們感覺到。
不過,她們卻沒有任何的表情,哪怕是驚恐,都沒有。
在這些漢人女子看來,能出現在此的騎兵,只有那些鮮卑豺狼,大漢的騎兵,是不可能出現在此處的。
只見他們一個個臉色愕然的放下了碗,隨即一臉疑惑站起身,向着遠處看去。
只見遠處的道路盡頭,突然出現了漫天的煙塵,而那隆隆的馬蹄聲,正是從那煙塵中發出的。
這種聲勢,鮮卑人如何不知道前方的煙塵是何物?定然是騎兵無疑!
只聽鮮卑營地的人羣中,突然傳出一聲大吼。
隨即,鮮卑人立刻放下碗筷,拿起武器,快速的跑向營地後方,去尋找各自的戰馬。
待鮮卑騎兵騎上戰馬,再次來到營地前時,那煙塵之中的身影,已經清晰可見。
“轟隆隆……”
只見他們一個個身着黑甲,將全身覆蓋,就連戰馬的馬背和馬頭,都覆蓋着黑甲。
而他們的手上,拿着清一色的長槍,雖然還沒有開始交戰,但是他們身上,卻已經散發出讓人膽寒的殺氣!
“準備迎敵!!”
一聲用鮮卑語言所發出的大喝,從鮮卑人羣中傳出。
只見剛剛還不可一世的鮮卑騎兵,此刻竟然面露驚恐之色,
不能怪他們如此驚慌,因爲,他們同大漢打過這麼多年的交道,遇到的漢人軍隊也有不少。
可裝備如此精良,殺氣如此恐怖的騎兵,他們還是第一次看到。
雖然這些黑甲騎兵的人數,沒有己方人數多。
不過從那驚人的殺氣,還有那從未見過的盔甲來看,這支騎兵,定然是大漢之內,最爲精銳的騎兵!
這樣的騎兵,完全有能力擊敗倍數於己的敵人!而面對這樣的精銳騎兵,誰能保證不驚慌?
就在這緊張的等待中,那羣黑甲騎兵,已經距離他們不到兩百米的距離。
只見鮮卑將領提着一把大斧,立在鮮卑騎兵的前方,神情凝重的看着前方的黑甲騎兵。
“嗖……”
一道箭矢,如流星趕月一般,劃出一道優美的拋物線,向着黑甲騎兵方向射去。
最終,掉落在距離鮮卑騎兵百米左右的位置,箭身,還在不停地顫動。
這道箭矢,是警告,如果對方踏過這道箭矢,那就意味着,鮮卑騎兵就會發起衝鋒。
就在黑甲騎兵距離箭矢只有幾丈遠的時候,只見他們的速度,突然慢了下來。
還不等鮮卑將領鬆一口氣,只見那些黑甲騎兵們,竟然整齊的從後背上解下弓弩,箭尖斜指天空。
“不好!!”
鮮卑將領看到這一幕,頓時驚出了一身冷汗,他以爲,這些黑甲騎兵,是要停下來同自己對話。
因爲以往在野外遇見漢人的騎兵,他們的將領,都會止步於箭矢的位置,隨後上前同自己交談一番。
比如讓他們退出大漢的領地,或者交出所俘虜的漢人奴隸等等。
沒想到,這次遇見的黑甲騎兵,竟然毫不廢話,直接動手射擊。
“取弓!!迎敵!!”
只見鮮卑將領面色狂變,對着四周騎兵大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