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能削弱草原部落的力量,不讓他們休養生息便可。
按照如今的事態發展,不出兩年,劉瑾的計劃,就可以實施了。
將手中的情報放下,劉瑾長出了一口氣,剛打算起身離開書房,去軍營中看一看。
可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使得劉瑾剛擡起的身體,再次坐回了座位上。
“主公!鍾繇有急事求見主公!”
聽着鍾繇急切的語氣,劉瑾眉頭一皺,隨即開口說道。
“元常啊,進來吧!”
“咯吱……”
書房大門被推開,隨即,鍾繇那急切的身影,從門外走進來。
對着劉瑾行了一禮後,鍾繇便急忙的從懷中取出一封信,遞給了劉瑾。
“主公,這是暗衛成員在青州送來的密信,請主公過目!”
胡車兒邁開大步,將書信取過來,交給了劉瑾。
劉瑾將書信打開,隨即皺着眉頭看了起來。
“唉……”
一聲嘆息,從劉瑾口中發出,此刻,劉瑾的臉上,滿是無奈之色。
國恆以弱滅,獨漢而強亡,之所以亡於強盛,人禍是一方面,天災頻發,也是一個重要的因素。
東漢末年,天災頻發,尤其是近兩年,天災發生的頻率更高。
劉瑾本以爲,今年的旱災,規模比不上去年,資助一番也就過去了。
沒想到,比旱災更恐怖的事情,再次發生了。
沒錯,就是瘟疫!而且,這次瘟疫來勢洶洶,擴散的速度很快!
“元常,立刻將醫館之內,治療瘟疫的藥草全部取出,送去青州,再準備五十萬石糧食,運送至青州等地!”
“諾!”
躬身領命之後,鍾繇便迅速轉身,離開了書房。
再次嘆息一聲,隨即不由得伸手揉着眉心。
此刻劉瑾十分的頭疼,瘟疫可怕,可是劉瑾知道,還有更嚴重的後果等着他。
因爲,連年的天災,使得百姓人心浮動,加之謠言傳播,使得百姓們心中更加確信了謠言。
每一次天災過後,太平道就會壯大一分,如果天災再持續幾年,那麼後果不堪設想。
他們混跡於百姓、流民、商賈、甚至是醫者中。
暗衛成員雖然派出去不少,可是查到的消息,卻少之又少。
突然,劉瑾的眼中寒芒一閃,他的心中,有了一個模糊的想法。
“呼……”
輕輕地吐出一口氣,劉瑾拿起桌案上的紙筆,接連寫了三封書信,將其密封好。
隨即喊來了三名侍衛,讓他們分別將書信送出。
侍衛在得到命令之後,沒有絲毫的猶豫,一路小跑到將軍府後院的馬棚,騎上馬匹,便奔出了城。
看着三人離去的方向,一個是前往幷州方向,一個是寧縣方向,而最後一個,則是洛陽方向。
……
讓百姓們懼之如虎的瘟疫,隨着時間的推移,從青州,慢慢的向着兗州擴散。
各地官府,也很快作出了反應,他們聽從朝廷的命令,將有瘟疫的村落,全部封鎖。
他們窩在家中,一個個哭天喊地,發出了絕望的哀嚎。
可是,這一切,卻沒有阻止得了瘟疫的擴散。
隨着時間的推移,徐州,兗州,以及豫州各地,都被瘟疫覆蓋。
明明各地官府的反應,已經十分及時,可是,瘟疫卻依然擴散,這不由得讓朝廷焦頭爛額。
此刻,大漢的天空之上,彷彿都覆蓋了一層厚重的陰霾。
終於,等來了無數個壞消息之後,一道振奮人心的消息,從幽州傳來。
那便是治療瘟疫的藥物,已經從幽州運送至青州等地,並且開始逐個郡縣的,送到百姓手中。
那藥物,雖然不是藥到病除,可是,其療效依然可觀。
而得了瘟疫的百姓,十能存二,可是,在服用過藥物後,病死率整個反了過來,變成了十能存八。
而且這些藥物,並不難尋,儲量也算充足,很快,青州的瘟疫,便慢慢的平息了下來。
隨即,兗州,徐州,豫州等地,也分別的得到了有效的控制。
從九月初,便開始的瘟疫,只持續到九月末,便緩緩歸於平淡。
此刻,幽州劉瑾之名,再一次響徹大漢,成爲了各地百姓心中的救命恩人。
到了十月初,瘟疫徹底的平息下來,再無半點蹤跡。
這也多虧這個時代,交通不便利,瘟疫擴散的速度,並沒有那麼快。
而且,百姓們居住的地方,相距也並不近的關係,更沒有大規模聚集的活動。
到了十月份,百姓們剛剛經歷了一場劫難,就算秋收來臨,百姓們的心情,都沒有往年的喜悅,變得壓抑焦慮。
因爲,他們不知道,下一次的天災,會在何時降臨?
也許是這個冬季?會有一場史無前例的寒冬?
或者在明年開春,會迎來一場漫天卷地的洪災?
又或者,明年夏季,會再一次爆發旱災,而瘟疫也再一次光顧?
此刻,百姓們的心情,是複雜的,是憂慮的,是忐忑的,是充滿了仇恨的。
這個仇恨的目標是誰,不言而喻!一個莫須有的事情,如果一傳十,十傳百,百傳萬,最終,它就變成了真的。
北方,幽州和幷州,並沒有遭遇到天災,百姓們也沒有那麼多複雜的心情。
此刻,他們正興高采烈的,在自家田地中,乾的熱火朝天!
一輛輛馬車和牛車,不停地穿梭來往于田地和村落之間。
在田地中耕作的百姓們,有男有女,有老有弱,就連一些孩童都跟在父母的身後,幫忙收割着粟苗。
他們就算累得汗流浹背,腰痠背痛,也捨不得直起腰來休息片刻。
而他們之所以如此着急,是因爲他們想着儘快將自家的田地收割完畢。
好前去應徵自家侯爺組織的北上收割糧食的隊伍。
隨着北方田地開採的數量增多,所需要的人手也越來越多。
只要他們動作快一些,就能趕上收割糧食的隊伍,那可是沉甸甸的五銖錢吶,他們如何能不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