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轉世輪迴之大漠鳴沙 >第59章 姬伯的祕密
    我亦笑,“兄長不嫌我頑劣笨拙便好。”

    “何出此言!不知爲何便與你一見如故,恰如你所言,似是夢中常見。且,哈哈,你可知旁人因我待你不同,誤以爲我有斷袖之好,哈哈哈哈。”

    聞他之言,我即刻臉紅如血,若是他知曉我本是女兒身,不知可與我有同欲親近之感。

    “兩位賢弟竟在此處,令愚兄好找。”上官清流聲隨人至,然那笑意卻僵硬的很。

    龍泉並未放下攬着我肩的手,“見上官兄與舅父有要事相商,便出來躲躲清靜。”

    上官清流轉至我二人身前,伸手將我拉起,“地上涼。”那可溢出水來的聲調,遂令我面紅耳赤。

    “哈哈,方纔與賢弟笑稱旁人誤會斷袖之癖,卻原來兄長亦是如此啊!若顧賢弟爲女子,你我兄弟豈非要奪妻而戰?”龍泉並未深想。

    我卻與上官清流均心中一緊。

    “哈哈,若是鳴兒當真爲女子,已是我妻,何來與賢弟之爭?”上官清流似笑非笑地盯緊我,令我甚爲不安。

    “何來兄長就當先?不該賢弟自選嗎?賢弟,你說你可是會選我?”龍泉拉着我的手似是戲言。

    我正在猶豫要不要當場承認自己的身份之時,駝駝卻擋在他二人身前,將我護於身後,呲牙咧嘴很是兇態,惹得我們哄而笑之。

    姬伯與蘭鮮到了樓蘭邊境,竟有戍邊將領迎候於他且以貴賓之禮厚待,令蘭鮮甚爲不解,卻並未有所顯露,僅默默跟隨,直至館驛之內安頓下來。

    “鮮兒,你且去休息,爲師要調養氣息。”

    “師傅,不知可需徒兒備些藥物?”

    “不必了,這裏都有準備。”姬伯言罷,便將高閣之上的一包布卷取下,藥香即刻彌散開來,而店家更是早已備下熱水供其藥浴。

    蘭鮮將他攙扶進木桶內,搭好更換的衣衫便連忙退出,以防擾其運功調息。返回自己的屋子,蘭鮮細細看了看,陳設如普通客棧無異,這才檢查自己,發現並無大礙,些許幾處皮肉之傷,清洗乾淨上了早已備在案几上的外傷藥,便上榻閉目養神,卻睡不着。並非他無疑,僅是故作不知,心中的計較卻是非常,他深知,這位姬伯對自己並非全心全意,不過是機緣巧合意外施以援手救其於病患之中……

    那是大約七年多之前,蘭鮮即將年滿雙旬之歲,居於玉門關附近一小鎮之內。雖已成婚數載,卻並未有所生養,故而父母雙親很是焦急,便令其四下尋訪名醫,卻不曾想途遇戰亂以致身受重傷,若不是剛巧遇到路過的姬伯,恐早已命歸黃泉。姬伯用心救治,卻因其身子虧虛,前後將近一年方有所好轉,故而舉家上下奉其爲恩人。卻不料治癒之後,姬伯竟發覺他有習武與運籌戰局之資,故而收其爲徒,用心教導,更是待其痊癒將其帶離開故土匿居於山中,並自此更其名爲蘭鮮,而非原本之魏清源。兩年前又將其引薦與匈奴烏威單于,並深受重用,方有此次領兵攻打玉門關之事。

    然這數年,蘭鮮卻並未獲知姬伯真正身份,僅知其武功卓絕、醫術精湛,與匈奴單于似是交往慎密卻又彼此猜忌,此番進入樓蘭國,更是有驚無喜。但蘭鮮卻是心思極細之人,諸多疑團便猜出姬伯有心挑動大漢與匈奴征戰,卻又憂心尋常百姓,故而自己使瘟疫之時方要避開他,足見蘭鮮是心思狠毒之人,亦是野心非常之人。他自從於匈奴拜了大都尉之職,便再也無法忍受自身過往近三十載的生活,認爲只有權勢在手,方可不由得他人任意踐踏、方活得不似螻蟻一般,故此追名逐利,更是斷去了與年邁父母與結髮妻子的聯絡,在匈奴方兩年便深得單于重用與信任,也因此引來滿朝上下諸多排擠與不滿。

    而經此一戰,蘭鮮對於自身的內功欠缺深知不便,即使姬伯用心教授,自身亦是苦練,卻仍不及自幼習武之資,若是能得姬伯數十載之內力相助,必是大事可成!想到此處,蘭鮮更是毫無睡意,心心念念全是如何哄得他老人家傾畢生內功相贈。他卻亦明瞭,師傅心中始終放不下一件事和一個人,卻從未曾提及,屢次試探,均以“日後便知”爲由搪塞而過,此番大戰,若是勝了,便能得知,卻不想反被漢軍所設計,枉費了自己籌謀許久,更是令親信盡失,雖於朝內仍留有後手,卻不可全部露出,畢竟眼下自己資歷尚不足以全力對抗匈奴老臣,需得從長計議。

    姬伯這邊,泡於藥浴之內,運功調息了好一陣子,方覺氣血運行平緩,堪堪將內傷平復,不由得感嘆那血雨腥風竟是如此厲害!認了主人便能抗擊外力所轄。

    “這血雨腥風怎會落於她手?又怎會認她爲主呢?此事甚是奇怪,難不成是我認錯了?那不是旻兒?”姬伯百思不得解,便不敢再深思,恐內傷再度有損。

    此時門外傳來了敲門之聲,“小可來侍候,不知可便?”

    “進來吧。”姬伯緩緩睜開雙眼。

    屏風外屋門一開一合,轉瞬便有一個打扮如僕從之人貼近姬伯身側,貼於耳際低語,“國主甚是掛懷國師傷情,特命小的前來問候。”

    姬伯亦低語,“轉告國主老夫一切都好,無需掛念。只是有一事尚需國主相輔,便是那匈奴此戰被俘兵將。”

    “不知國師如何打算?”

    “自是設法尋機放之歸土。”

    來人一皺眉,“若是國主問下,小的當如何迴應?”

    “離間之計!國主自是明瞭,你且去吧,卻需儘快,遲則無用耳。”

    來人應下後便隨即離去,獨留姬伯一人。

    “鮮兒這一身內功確是不便,然此子野心甚大,恐受其後不可操控,罷了,便再選些適宜之人先行補充於他亦可安其心。”然後便再一輪運功調息了。

    待我三人返回城內,龍泉便被老將軍叫了去議事,上官清流則是將我拉至他臥房,靳伯和孟子之已候於此多時了。

    “鳴兒,你卻是無妨嗎?”

    “確是。那姬伯並未傷我。”我攔下靳伯伸出診脈的手。

    “我甚是奇怪,此人怎會恰巧救下大都尉?又是爲何不與我等對戰?且既出手又爲何不傷人?他不該是幫匈奴一方嗎?”上官清流皺着眉,將自己心中之惑盡數抖出。

    靳伯和孟子之互看了一眼,又看了看我,孟子之方開口,“此人功力深不可測,卻似並無與大漢爲敵之心。否則,即便未傷了大嫂,卻並不該放過我。”

    “這確是可疑。且他似乎對鳴兒另眼相看,卻對你手中的血雨腥風有一絲畏懼。”

    我聞之他們的話,亦是思索,“我用劍非一兩日,卻不知爲何今日有一時異樣。”回想起血雨腥風與我渾然一體之事,我亦不甚明瞭。

    “哦?少夫人有何異感?”靳伯擰眉問我。

    我只顧着思索,忽略了他的稱呼。

    上官清流見我未駁斥,一喜,“便是我等追至一湖畔之時。鳴兒欲與姬伯相較,卻於運功之時內力大震,竟使得我們不得近前。還是那姬伯施了內功方緩解。”

    “是啊,當時確是怪異。大嫂,從未有過如此情景嗎?”

    我輕輕搖頭,“從未。難不成是因我一時氣急?”我回顧一番,發現似是我動怒之下內力便強於尋常數倍,那夜鬥殺羣狼便有過一次。

    靳伯並未言語,而是輕輕搭上我的脈門,須臾之後開口道,“少夫人試着動氣。”

    我一愣,這從何而來的氣呢?便無助地看着上官清流與孟子之。孟子之恍然一笑,“若是大哥來日爲大嫂另尋幾房妹妹,不知可算?”

    我並未反應如何,卻是上官清流用力敲了他的頭,“鳴兒勿要聽他胡言亂語,我定是不會。”

    “於我無妨啊,”我言道。

    上官清流一愣,轉即開口,“若是龍泉知曉你我已成婚,且,我告知他你已有身孕,又將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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