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轉世輪迴之大漠鳴沙 >第76章 龍泉心事
    “確是未曾想到,上官清流平步青雲啊!”

    “是啊,一朝面聖竟爲四品尚書令!”

    “如此確是如老將軍所料得,前程無可限量。”

    玉門關內,收到朝廷的旨意以及周老將軍親筆書函,幾位將軍均是有感而發。

    龍泉亦是微愣片刻,便淺笑出聲,“上官家本就名噪前秦,若非被人陷害許是早已成事。況此番大戰,若是未得清流兄離間匈奴朝堂,恐亦是未可知。”

    衆人方止了感慨,“話是如此,只是這升遷亦如神話般啊。”

    “龍賢弟,”程燃移轉了話題,“周老將軍與我等信函皆是將守防之事有所叮囑,不知可告知與你顧名之事?”呂先與胡濟世、龍泉已返回城內,莊集之事自是安排了人於暗中監視。且現下衆人皆知於我之疑慮,甚是祈望得以圓滿。

    龍泉聞言便皺眉,那日他便將疑慮悉數相詢,然此番老將軍與他之信函卻仍未及深談,僅是告知我斷不會有損於大漢朝廷,魏家之事絕非我所爲。“並未,且舅父亦對顧賢弟身爲女子之事似是早已知曉。”

    胡濟世從旁笑曰,“依我所見,若是老將軍未看中顧名爲你妻之選,便是得知她早已許下人家,亦或是嫁與人婦亦未可知啊。”

    他此言一出,即引得呂先等人認同,“恐必是如此。且上官清流似是與顧名異常親密,豈非他二人?”

    “如此便能講通,你等可曾記得那上官清流曾言說婚事早已定下不日便將大婚?”

    “然顧賢弟卻並不熱衷。”龍泉記得我曾經與他之言。

    程燃畢竟年近而立,自是瞭然龍泉心思,擡手拍於他肩頭,“賢弟,聽哥哥一句,恐是顧名礙於男裝在身不便說明。須知若是真如此,老將軍方會阻撓你與之親近。”

    “如今上官清流一朝封官,風光大婚亦是當然。”

    龍泉未開口,勉強一笑便獨自離去。牽馬出了城外,尋得當初與我互訴衷腸之地,感慨萬端,俯身便坐了下去,望向遠方不知思慮何事。

    胡濟世受了衆人之託,尾隨他而至,遠遠見得其背影甚爲沒落,不禁苦笑輕輕搖頭,略思量片刻方走近,與其比肩亦席地而坐。

    “賢弟,衆家兄長全然明瞭你之心意,確是,那顧名生得傾城傾國之容,亦有忠肝義膽之心,加之武功卓絕,又恐爲戰神後裔,自古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之。然其終身已定,賢弟切勿塗生煩擾纔是。”若說這胡濟世長日裏插科打諢、頑劣如孩童,卻於正經事上從不含糊,亦是因此頗受衆人擁戴。

    龍泉失聲苦笑,“濟世兄,小弟自然明瞭,僅是,哎。”

    “不過我亦疑惑,你與那顧名不過數面之緣,並未得較之呂先他們太過深交,豈會如此動情?只因他們均已娶妻?然男子三妻四妾亦屬平常。”

    龍泉搖頭,“非是如此。初次見得她之時乃是送聞止靜返回上官清流山中之宅,她立於一旁,然我竟一眼便移不開目光,似是相熟已久,那音容笑貌更似刻進骨血之中一般,無端便是想要親近。之後種種,雖不知其身份,確是處處欲爲之思量,無論是仕途前程亦或是其安危,均牽掛得很。唯我心瞭然,不過爲得便是能與其朝夕相處。故而方被呂兄玩笑斷袖之癖。或恐,呵呵,便是前世之緣未盡吧。”

    “那顧名待你如何?”

    “她,呵呵,”龍泉回想每每我與他獨處便不善言辭之事便不禁失笑,“每每與我獨處談論便會面紅耳赤、口不能詳,似是甚爲拘謹。如今想來,恐是已許清流兄之故。”

    胡濟世見他極度沒落,再聞其所言便心生疑竇,“你二人並未於交談之時涉及上官清流?”

    “怎會,自是常提及。”

    “那此事便有蹊蹺。”胡濟世蹙着雙眉,手捋鬚髯,“若顧名確爲上官清流未過門妻室,暫且不論爲何要拋頭露面,於情於理上官清流斷不會令其獨自出入而無人相伴左右,此其一。二則,她若是確有婚約在身,亦不該獨自親近陌生男子,方纔如你所言,似是她行事特立獨行,並未受困於上官清流。且,你如此關切,她定不會無有所感,怎能不避之反是多次與你單獨同室?不僅只字未提與上官清流之親密之情,卻刻意撇清?”

    龍泉頓覺眼前一亮,“恰如濟世兄所言,我三人曾一同戲言,若顧賢弟爲女兒身,我欲與上官兄因她相爭。”

    “那她作何反應?”

    “未及有何反應便被她那駱駝擋了去。”

    胡濟世聞言笑道,“賢弟,若是聽爲兄一言,便是哪日尋得顧名相詢清楚,許能不負賢弟心意。”

    龍泉微錯愕,“濟世兄,你之意便是,”

    尚未講完,便被胡濟世攔下,且詭異一笑,低聲道,“只可意會不可言傳啊。”

    恰於兩人相視一笑之際,呂先大步而來,“哈哈,程兄果真料事如神,算得你這醫心之人必是可勸得龍賢弟。”言罷便將二人拉起,“速速回去,那孟子之方纔離去,定是回山中報喜,想來上官清流定會有書函傳回,若是如此,莫不如龍賢弟去往山中一趟,若是可於那處尋得見顧名,許便可知其詳。”

    “哈哈哈,真真是女色禍水,聞名軍中的堂堂龍少將軍竟如此女兒情長以至亂了方寸,如此顯而易見之事竟不知所以。”胡濟世大笑。

    呂先聞言亦是大笑,唯龍泉佯裝氣惱飛身上馬而去。

    晚飯之時,孟子之奉食而來,見我仍是孜孜不倦翻閱書卷,便開口笑道,“姑娘確是用功,難怪大哥特意叮囑要好生侍候。”隨之便將喫食擺於案几上,“莫姑娘,待大哥返回,我等自是要隨之進京,姑娘作何打算?”

    我心知肚明上官清流定是令所有人等說服於我,“他自是知曉,我且有要務不得離開。”

    “可,”微一頓,即刻笑道,“如此便枉費了大哥將三弟留於京城。”

    “此言何意?”我自是不明,我不進京與聞止靜何干?

    “姑娘不知,自大哥起程,便沿途爲姑娘搜尋那血雨腥風劍訣,卻並未得見。大哥返回,獨留三弟於京內繼續訪尋,稱是必待姑娘抵京之日奉上。”

    我並未介意,放下書卷起身至案几處落座,“若覓得,傳回便是。”

    孟子之煞有介事,“誒,豈可如此。莫說這護送之人必是親信,然即便傳回,卻於何處尋姑娘去?”

    我方醒悟,除了上官清流,其餘人等皆不知小院所在,確是無法尋得我,且上官清流此番復朝,定是不可再輕易離開,亦不可爲得一部劍訣便往復數月之久。“那又何妨,未知我不可去往京城尋你們?”

    孟子之卻未見喜色,“那便不如同往更易。”

    我低頭執箸而食,權當未曾聞得他所言。心中暗做計較:莫說是否可尋得那劍訣,即便是,怎知上官清流不是以其做求娶之資?況我已於近日所習祕籍及苦練之中有所斬獲,可將軟劍融入蒙家劍訣之要,竟是有意外之喜,即是使得武功較之前些時日愈發精進。

    孟子之見我不語,便無趣出門而去。

    我擡頭,亦是有所思,卻爲何處可尋的師傅蹤跡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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