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位見過童立仁打擂的修士立刻炫耀般接話道:
“嘿嘿,不然怎麼叫‘狂鏽刀’呢,人狂,刀鏽,這外號可沒叫錯一點,不過這人狂可是會有禍哦...”
易誠身邊的谷垚這時面帶忌憚小聲說道:“王師兄,你可別小看童立仁手裏這把鏽刀,這把刀據說還不是法器,但其威力勝似一般法器,什麼金剛符可挨不起這一刀。”
“就算是真法器,曾經被這把刀斬掉的可也不在少數,哪怕是防禦法器,也曾有毀在這把刀下。”
“霍霍~”
易誠望着童立仁手裏鏽得掉渣的短刀,嘴角微抽,忍不住在心中吐槽了一句:
‘真是好一把破傷風刀!’
剛吐槽完,易誠的眼中便倒影過一道雪亮的刀光。
這刀光速度驚人,如果不是易誠目前精神力強大,他的目光甚至差點沒捕捉到刀光的痕跡。
刀光宛如冷月,直衝童立仁身前的梁盤,眨眼便跨越雙方之間的距離。
此時,梁盤依舊保持着剛開打時的輕蔑神色,就彷彿他還沒反應過來一般。
‘呲’
刀光劃過梁盤的身形,卻沒有打中梁盤,像是擊中了他遺留在現場的影子,倒是地面上玄奧的祕紋一閃即逝。
‘擂臺上果然有防禦陣法!’
易誠眉頭微皺,飛快的看了看周圍的觀衆,在發現不少人正開啓着靈光瞳術後,他便也悄然展開自己的祕法瞳術,看向童立仁左側三四米的位置。
下一刻,梁盤彷彿解除隱身般,從那個位置顯現出來,面色猙獰,以帶着高溫的火焰拳頭猛擊向童立仁。
“不對!”易誠眼神微動,再次看向童立仁右側。
童立仁還沒第二次發招,轉瞬間,他右側也出現一道梁盤的身影,同樣保持着猙獰的笑容,同樣是帶着烈焰的拳頭。
‘幻術?還是符籙?以我的精神力和瞳術居然分辨不出梁盤的真身,有意思,這次見到這場爭鬥,也是額外的收穫了。’
易誠眼神一亮,將注意力全面投入擂臺,雖然這也是他的實力低微,發揮不了這來自於陳離人的靈明妙目之法,但也足以說明這梁盤的祕術絕妙了。
他目前非常缺乏與中高級煉氣者的動手經驗,僅有的一次還是佔着大膽心細,利用人性缺點,偷襲出手,其實算不得正常鬥法。
梁盤的招式詭異,童立仁的表現也很奇特。
他雙眼半耷拉,神情漠然,彷彿一切都漫不經心,只是調整一下手腕角度,又一道雪亮的半月刀氣從他正面橫掃出去,正好將臺上兩個梁盤的身形籠罩其間。
“嘿嘿~”
兩個梁盤同時發出冷笑,急剎車停止前衝之勢,差之毫釐的避開了刀氣。
刀氣落地,再次被玄奧的陣紋吸收,沒有衝出擂臺。
這次,依靠靈明妙目之術,易誠倒是看清了陣紋,不過,這陣紋並不完整,他看不出關竅,只能先強行記住。
場中戰鬥繼續,梁盤躲開刀氣後,兩道身影同時收回火拳。
開始以奇異的步伐在場中快速遊走,同時雙手開始帶着靈力比劃着怪異的動作,嘴裏也開始唸叨起奇怪的音節。
“咦,這是...”易誠感到空中靈氣有種說不出感覺的波動,他立刻想起白重智遊記裏的一個記載。
在大黎國南部偏遠地區,有人善使一種言靈類法術。
這種法術以奇異的語言配合肢體動作輸出靈力,可以干擾敵對者的精神,讓對方出現思維遲滯、混亂,因爲其法術奇特,往往即便精神力與施術者相差彷彿的人都會中招。
果然,當梁盤的聲音越來越急促時,童立仁眼中開始出現疑惑神色,並時不時的開始眨眼。
‘嘿,這狂鏽刀才煉氣六層,精神力應該遠低於煉氣八層的梁盤,遇到這種法術,還想以精神力來捕捉對方的身形,再發動刀氣,可就行不通了!’
易誠神色微動,將注意力放到童立仁身上,看對方要怎麼應對。
按理說,這狂鏽刀既然敢在這裏擺擂挑戰煉氣六到八層的對手,應該有自己獨特的依仗。
隨着梁盤遊走的身形逐漸靠近到童立仁身前三米的範圍,場中已滿是梁盤的殘影。
童立仁此時也察覺到不對勁,這時,他出人意料的閉上了眼,握着刀的手回到了腰間。
“來了,來了,狂鏽刀的絕招要來了...”人羣中有人低呼道,顯然是見過童立仁以前出手的情況。
下一刻,梁盤也變招了。
場中兩個梁盤的身影同時很嚴肅的大喝一聲,一道震人心神的聲音響起,同時梁盤的雙手都冒起火焰,朝童立仁打去。
梁盤是實打實的煉氣八層實力,他全力發動攻擊,速度就非常驚人,配合他的招數,簡直就如飛火流星一般一閃即逝,讓人幾乎捕捉不到他的動作
然而,在梁盤的拳頭即將接觸童立仁時,童立仁睜眼揮刀了。
“破妄斬!”
剎那間,那把鏽跡斑斑的短刀劃出一道悽美的斜斬。
一道凝實的刀氣斬過,場中兩個梁盤的身形陡然消散。
在刀氣即將突破擂臺邊界時,一道密佈符文的淡藍光膜出現,光膜一陣抖動,抵消了這道威力強大的刀氣。
下一刻,梁盤的身影出現在童立仁身前五米外,一臉難看的望着自己的拳套。
他的拳套上正有一道明顯的刀口,以至於其失去了原來的那份蘊鬱靈光。
‘嗡’
這個結果讓人羣有些騷動,不少見過童立仁出手的人頓時議論紛紛。
“又是這一刀,速度奇快又威力絕倫,上次也是這樣,一刀斬壞了李老頭的寶貝拂塵,讓李老頭心痛的要死...”
“李老頭算什麼,那是幾個月前的事了。”
“上個月,烘爐門的人準備在黑霧坊市開一家法器店,本想借狂鏽刀來測試,打開名氣,結果被斬了鎮店玄甲盾,那可是堪比中品法器的防禦法器,也就一刀的事。”
“烘爐門的人氣得要死,灰溜溜的離開了黑霧坊市。”
‘烘爐門?’
易誠睜開眼,從剛纔記錄擂臺防禦陣法的思慮中回神,他在白重智的記錄裏見過這個門派的介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