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思月將這件事情和陳文涓說,爲的就是激起陳文涓的鬥氣,讓她有勇氣去和小南苑正面較量,能夠支起來,不說爭寵,最起碼要不被小南苑處處壓制。

    陳文涓確實是出於心疼女兒而衝到了小南苑,但當她站到姜婉眉面前的時候,一直以來的習慣讓她的語氣又軟了下來:

    “婉眉,你讓惜月過來一下。”

    實話實說,看着陳文涓強行闖了小南苑,連守在門口的丫鬟攔都攔不住,姜婉眉還是蠻新奇的。

    畢竟,從第一次見就看着陳文涓裝了這麼多年的柔弱不能自理,姜婉眉都要習慣了,猛地一見她拉着女兒強闖院子,姜婉眉都驚了:

    這人是怎麼了?不裝了?

    “怎麼了?惜月正在屋裏寫作業呢。陳媽,你去叫惜月過來。”

    姜婉眉對於陳文涓這個爭不過自己,又只會走偏裝柔弱的“對手”沒有什麼敵意,加之對惜月的能力放心,沒什麼好擔憂的,便讓陳媽去叫惜月了。

    “七姐,思月,我這桌上上有些亂,你們隨便坐。”姜婉眉隨手將桌子上的東西全部收攏起來,招呼着。

    陳文涓順勢拉着蔣思月坐了下來,也沒看蔣思月臉上的表情變得越來越難看。

    等惜月來了的時候,蔣思月的臉已經黑的能滴出墨水了。

    “涓姨,思月,你們找我有事嗎?”

    惜月是一點也沒有猜出來陳文涓和蔣思月來找自己有什麼事情,剛剛和姜婉眉說完話,回了房間之後,正研究着小五在她和姜婉眉對話時,順勢給她發佈的新的任務呢。

    是的,沒錯,順勢發的,新任務。

    以馬上要轉場爲由發的新任務。

    其中首當其衝的就是按照原本的惜月曾是個護士的特點,結合現在的惜月在系統的安排下在空間裏學習醫術的現狀,發出的“出國留學,學習醫術”的任務。

    這可不是個容易的事情。

    且不說當下社會出國留學的不容易,就單單一個姜婉眉舍不捨得讓她一個小姑娘獨自去那麼遠的地方,都是一個現實性的問題。

    惜月正在和小五爭論,一個說不太可能姜婉眉不會同意,另一個說一定要讓她在空間裏學會的內容合理化、自己去想辦法時,陳媽來說陳文涓和蔣思月找她。

    可以說是救她於小五的碎碎念火海中。

    但現在坐在兩人面前,發了問,但兩人卻是依舊錶情各異的一言不發。

    惜月一臉問號的看着兩人,繼續發問:“你們,到底有什麼事找我啊?”

    場面很冷。

    蔣思月打定主意要母親先開口,黑着臉坐在那兒。

    陳文涓看着惜月好奇的眼神,以及打定主意不先開口的女兒,還是開了腔:“惜月啊,你怎麼能在學校裏欺負思月呢?”

    此話一出,本來就一臉問號的惜月,臉上的問號更多了:我什麼時候欺負蔣思月了?

    惜月表示,自己老老實實上學下學的,在學校裏和蔣思月都不怎麼來往,什麼時候欺負她了?

    “涓姨,您話不能亂說啊,我什麼時候欺負思月了?我們倆在學校都不怎麼說話的。”

    驚奇大了,說話的聲音也就大了些。

    陳文涓見惜月這麼加大聲音的說話,心下就是覺得惜月故意欺負蔣思月,拉起蔣思月的手,義正言辭的對惜月說:“你爲什麼明知道我們思月爲了鋼琴表演準備了那麼久,還要從中作梗,報一個小提琴表演擠掉思月的表演。”

    “啊?”惜月沒有想到陳文涓來找她是爲了這個:“可是負責老師本來就要劃掉鋼琴獨奏啊,我報不報節目都不影響的。”

    蔣思月在學校裏活像個小刺蝟,人緣遠不及好說話的惜月,加上惜月在校學生會里有一席之地,知道消息也比她便捷。

    學校晚會的負責老師本就打算刪掉蔣思月的節目,因爲節目多了,而蔣思月回回有什麼晚會,都表演鋼琴獨奏,讓她和別人合作,她也不願意。着實是沒什麼新意。

    “不可能!”蔣思月自信於自己的彈琴技術,只覺得是惜月在胡說。

    “我騙你有什麼好嗎?”惜月很是無所謂的說到:“負責老師覺得你次次都彈鋼琴,還不願意和別人合作,沒有新意,所以才取消的。你不信,明天自己去問老師去。”

    惜月是很不理解蔣思月神奇的邏輯的,自己的節目可是比她還先報上去的,報的時候,都不知道她要報節目。

    什麼嘛!

    惜月直截了當的說了原由,也不想管蔣思月相不相信、怎麼想了,反正這是自家的院子,乾脆留了一句“你們自便,今天作業多,我要去寫作業了”,然後便轉身走了。

    有這個時間陪着女主母女倆嘮叨,還不如趕快把作業寫完,然後研究研究,小五發布的任務怎麼做能更好的、經過姜婉眉同意的完成。

    惜月說走就走,不留下一片雲彩。

    蔣思月惡狠狠的盯着惜月離開的背影,心中依舊還是有些不相信。

    女兒走了,那就是一直沒發出聲音的姜婉眉的主場了。

    看着蔣思月惡狠狠的表情,以及已經有要在她這兒開始哭的跡象的陳文涓,忍住翻白眼的慾望,下發了一條逐客令:“我看這也解釋過了啊,我這邊還有點事情要忙,就不留七姐和思月喫飯了啊。”

    ******

    不願意相信是自己的節目太沒有新意而被淘汰的蔣思月回了書香苑之後,怎麼想怎麼難受,第二天一早起來,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自己之後,便去學校找負責的老師詢問情況了。

    惜月沒有說謊,所以她從老師那兒得到的結果就是,她的節目太沒有新意了,一成不變的彈鋼琴,曲風不換的一個類型的曲子,雖然說確實彈的不錯,但大家會審美疲勞的。

    負責的老師還很溫和的安慰她說:“你的鋼琴彈的還是很好的,個人風格強烈,又有條件去繼續學,相信以後展示的機會還是很多的。”

    但這話可一點兒也沒有安慰到蔣思月。

    整整一天的課上的魂不守舍的,回家之後吊着張臉,恰巧碰到蔣司令到書香苑來喫晚飯,陳文涓一個心疼女兒,便在蔣司令面前告了惜月一狀。

    沒直說,就是暗自垂淚,欲語還休,最後“逼不得已”下說了一下蔣思月的節目被惜月的“頂替”了的事。

    而明明問了老師,清清楚楚知道情況,並一直標榜自己不會像小南苑的那樣“坑蒙拐騙、賣乖討好”的蔣思月,則是一句話都沒有說,只是埋頭喫飯。

    蔣司令雖然心裏覺得一向乖巧懂事的惜月不會這麼做,但怎奈何眼前兩人表情動作是真真的,便在喫完飯後,離開了書香苑往小南苑去問問了。

    陳文涓可沒想着要蔣司令當即就去問,但也沒能攔住,只能看着蔣司令離開的背影難受。

    蔣思月呢,看着媽媽難受的樣子,惡狠狠的看向小南苑的方向,完全無視了蔣司令是因爲她們的話,纔去“興師問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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