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平靜的日子並不是很長,在路途過半的一天,海面上的天氣並不算好,雖無風雨,但也暗沉沉的讓人覺得壓抑。
這樣糟糕的天氣是比大太陽天的熱氣更讓人投入不進去學習的。
三人都把書本子往邊上一丟,坐在一張牀上打撲克。
撲克是惜月友情提供的。
奈何惜月今天時運不濟,手極臭,打了三四五六七八局,就是沒有贏過一次。
“小姐,還玩嗎?”
葡萄看着手裏一水兒的好牌,瞟了一眼輸的太多、但是就是不想放棄,依舊想贏,並逐漸變態的自家小姐,思考了一下她能贏的概率之小,試探的問到。
“玩!”惜月現在是熱血沸騰的想要贏一把,扳回一局:“爲什麼不玩,我就不相信了,能輸一天!”
激情澎湃,熱血沸騰。
引得葡萄和喬九月同情的爲她嚥了一口口水。
這媽祖娘娘保佑的把把好牌,讓自己故意讓着她都有些對不起手裏的牌。
天神啊!
不,是惜月啊!
請原諒我。
今天牌太好,你贏不了。
心中自我暗示結束之後,兩人都果斷的出牌。
沒有一點點猶豫。
所以,這把牌的結果,不用想都知道,又是惜月敗北。
接下來的一下午,一直到夜幕沉沉,都是惜月單方面的不停敗北。
“小五,”又一局結束,惜月看着眼前的撲克,在心裏呼喚起了小五:“我想說髒話。”
小五也看着自己這個倒黴的宿主打一把輸一把,從最開始的懷揣希望她贏,到現在的心如止水——哦,又輸了。
不得不說,這樣的境界,沒有一把牌是無辜的。
不過,小五是個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的好系統:“不可以哦!好孩子不能說髒話。不然,容嬤嬤鍼灸,你值得擁有。”
這話成功的讓惜月構建了一個死人臉。
最近小五這傢伙,打着要爲留學結束回國後的正式劇情做準備,一言不合的就給自己進行了升級,然後就升級出了一堆“慘絕人寰”的懲罰制度。
並且,義正言辭的說,這些懲罰制度是爲了讓惜月更加謹慎、努力的提升自我。
惜月又不能給它格式化嘍,只能接受唄。
“你就不會消音嗎?”小小的掙扎。
“不可以哦親。”升級之後賤兮兮的聲音。
“惜月,還打嗎?”整整一下午,除了贏,就是第二贏的喬九月看着小姐妹略帶絕望的臉,詢問到。
惜月現在是癱在那兒一動都不想動,艱難的擡起手來擺了擺,表示自己的意願然後就又癱着了。
喬九月見狀,也跟着一起癱了下來。
葡萄看了看窗外的天色,跳下牀,蹬上鞋就往餐廳跑。
之前打招呼說自己去取晚飯,到現在晚飯都還沒喫,得趕快去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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葡萄去取飯,兩個小姐妹躺在牀上,看着天花板上的花紋發呆。
突然,一個微弱的敲門聲傳來。
惜月最先聽到,但只聽到一聲,然後就沒了,於是乎便問喬九月:“九月,你有沒有聽見有人敲門?”
喬九月都快躺着睡着了,根本就沒有聽見:“沒有吧?我沒聽見有什麼聲音啊,葡萄回來的話,應該不會敲門的,可能是別處的聲音。”
“哦。”惜月本來也沒有聽清,便又躺了下來。
哪曾想,剛剛躺下來,那輕輕的敲門聲又響了起來,這回是三四聲,還帶着一兩聲指甲刮在門板上的聲音。
這下喬九月聽到了,指甲刮在門板上的敲門聲聽着就瘮得慌,自然而然的讓她聯想到了之前惜月給她和葡萄講的鬼故事,她一下子從牀上竄起來,順手緊緊地抓住了惜月的······大腿。
惜月看着這個有些嚇着的姑娘,嗯,也想到了自己講的各種改了背景和名字的《咒怨》啊,《午夜兇鈴》啊,認命的起身扒拉開喬九月的手。
“我去門口看看。”
船上的治安還是很不錯的,加上這是一等艙,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分子。
惜月走到門口,從貓眼往外看,沒看見人。
有些奇怪。
但就在這時,一個聲音隔着門板傳來。
“有人嗎?救救我。”
是個女孩子的聲音,聲音很虛弱。
惜月再次從貓眼看出去,依舊沒有人。
本着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的道理,本着防人之心不可無的原則,惜月快速的和小五交易,買了一個迷你電擊棒,然後刷的一下打開了門。
門外空空如也。
但是,下一秒,有什麼東西她的腳腕。
惜月僵硬的低頭看去,是一個長頭髮的姑娘趴在地上,頭髮糊在臉上,看不清長相,但狀態一看就不好。
“九月,九月,快過來幫個忙。”
這姑娘一看就知道是病了,惜月連忙蹲下將她抱起來,然後招呼九月幫忙。
九月將長沙發上的雜物取開。
惜月將長髮姑娘放在了沙發上。
“水,能不能給我喝口水。”
虛弱的聲音下,是幹拉拉的一副嗓子。
九月連忙倒水過來,遞到長髮姑娘嘴邊,長髮姑娘迫不及待的就喝了起來。
惜月這時纔將她糊在臉上的頭髮撥開,露出一張嬌軟可人的臉。
“劉若語?你怎麼這副樣子?”
喬九月看着這姑娘露出的臉,叫出這麼一個名字。
很明顯是認識的。
可劉若語姑娘現在只顧着急急的喝水,喝完之後,說了句謝謝,並表示想再喝一杯。
喬九月見她這副遭了大罪的樣子,連忙將茶壺拿了過來給她滿上。
差不多喝了一壺水,劉若語才停了下來。
“你這是什麼情況?之前你不是說家裏安排你和你堂姐她們一起出國留學嗎?”喬九月見劉若語總算是有些緩過神來,便問到。
劉若語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眼淚一下子就出來了。
哽咽了一會兒,才緩緩的說:
“家裏是安排我和堂哥堂姐一起去留學,但是因爲我年齡小,就讓身爲男丁的堂哥管錢,堂哥和堂姐一直不喜歡爺爺更疼我,在家裏還看不出來,上了船之後,就對我愈發惡劣。我沒在海上坐過船,暈船,發熱,脫水,很嚴重。堂哥和堂姐不管我,我要喝口水,求她們也不給。我沒辦法了,只能從牀上爬下來,一路從屋裏爬出來敲門求水喝。她們就站在那裏看着我往出來爬,還指指點點的笑。”
說着,劉若語“嗚嗚”的哭了起來。
惜月和喬九月都沒有想到,是這麼一個情況。
能和喬九月認識的姑娘,家裏條件肯定不差,和家裏隔房的哥哥姐姐出來,被欺負到這個份上,實在是讓人意外。
正哭着,葡萄抱着一個大大的餐盒回來了。
“小姐,今天她們的竈上有空,我加餐做了個羊肝菌蒸蛋。”
聞着傳來的飯香,惜月看着眼前的劉若語:“劉小姐,你吃了嗎?要一起喫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