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實告訴喬九思,白綺紅是沒聽進去的。

    “九思哥哥。”沒一會兒,白綺紅就眼睛紅紅、聲音悽婉的繼續了。

    喬九思的話確實是讓白綺紅給愣住了,但你永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白綺紅是一個以自己爲中心,然後又被身邊的人寵着長大的。

    所以在她一旦陷入了自己的想法之中後,就沒有誰能很輕易的拉出來。

    就比如當年她對喬九思一見鍾情,然後她就認爲自己和喬九思是兩情相悅並且天生一對,所以在喬舜華送喬九思出國,並讓她找不到任何線索之後,她就覺得喬舜華是破壞她和喬九思真摯的愛情的兇手。

    所以在異國他鄉,知道了喬九思的下落後,哪怕自己已經結婚了、喬九思不喜歡甚至說不認識她,她也覺得只要自己離了婚,兩人就能在一起。

    喬九思艱難扶頭,覺得服氣了。

    果然難纏的人,哪怕多年不見,時過境遷,依舊是難纏的!

    白綺紅自說自話,自我感動,喬九思懶得搭理,九言看着厭煩,就不停的潑冷水。

    可是,冷水潑着雖然有點用,但架不住白綺紅受刺激之後加強輸出。

    家裏住了四個小姑娘,除去被“大嫂”的惜月,還有三個姑娘呢。

    在廚房裏忙的若語見惜月一直不回來,出來看一眼是咋了,刺激了白綺紅第一波。

    在教會醫院裏幫忙的葡萄回來,進門好奇的看了白綺紅一眼,然後和喬九思、喬九辯打了個招呼上樓去了,刺激了白綺紅第二波。

    最後在樓上聽了全過程的九月下來,順着自家三哥編的“大嫂”論了一遍,給了白綺紅第三波刺激。

    成功的讓白綺紅形容瘋狂的亂輸出了,在樓下叫囂着讓惜月下來和她比比,說是自己哪裏都比惜月強。

    惜月本月表示,不是很想理會這個瘋狂的女人。

    好在的是,這時候,姜覺新來了。

    姜覺新雖說是有目的的和白綺紅結的婚,但是也是要面子的。

    在他還是蔣少止的時候,就能看出他是個懦弱沒有擔當且涼薄的人。

    滿心滿眼都是他的人他都可以拋棄,爲了自己不難做,說走就走;更別提白綺紅這個沒有任何感情的妻子了。

    但是,他不能讓自己丟了面子。

    一進喬家的門,聽着白綺紅嘶吼着的聲音,看着她張狂的樣子,姜覺新雖然心裏由衷的覺得厭煩,但是白綺紅還有她的價值,不能隨便的離婚,爲了面子好看,自然是不能不管她,也不能讓她這樣在別人家裏亂來。

    “綺紅,你在幹什麼?”

    姜覺新調整好自己的腔調,略帶些喫驚,又略帶些生氣的對着白綺紅說話。

    姜覺新進來的時候動靜不大,白綺紅正陷在自己的想法之中,根本沒有聽見。姜覺新這一句,直接讓她說了一半的話梗了回去。

    “你怎麼跟來了?”白綺紅看着自己愈發看不上的丈夫,一臉不悅。

    姜覺新是想要對外營造出自己深愛白綺紅的樣子的,給他打電話的是什麼人,他大概打聽了一下,也清楚了,喬家在上海的生意很大,一直是組織眼裏的一塊兒肥肉,他得掩飾好自己,還得解決白綺紅帶來的喬家人的厭惡。

    所以在白綺紅的話音落下之後,姜覺新擺出了一副受傷的表情:“綺紅,你又病了,來,我們回家。”

    姜覺新的聲音響起,樓上的惜月就聽出來了,這是自己那個便宜二哥,等她下樓來,看見的就是姜覺新一臉深情的看着白綺紅,並說她有病。

    一時間表情沒控制住,滿臉的嫌棄。

    白綺紅也被姜覺新這一出給搞蒙了:“姜覺新!你發什麼瘋!”

    一巴掌甩在了姜覺新臉上,白綺紅往邊上走了一步,然後就看見站在樓梯口的惜月。

    可能是白綺紅有見着仇人的感覺吧,看見惜月之後,她就一個箭步衝了過來。

    等惜月反應過來,人都離她還有三步之遙。

    惜月本來就有想要指出姜覺新的打算,因爲這位哥太渣,不想讓他拋妻棄子自己還過的好,現在這種局面,正好找事。

    趁着白綺紅還沒有衝過來,惜月指着姜覺新大喊了一聲:“二哥!”

    白綺紅見她手指着姜覺新大喊二哥,一下子剎住了車,疑惑的看了看兩人。

    惜月平時也叫喬九辯二哥,但大多要加一個“喬”字,現在這指着人叫,自然是叫的別的二哥。

    喬九思頭腦反應極快,一下子就想起來之前九辯帶來的調查信息裏有一個離家出走被髮了喪的蔣家二哥蔣少止。

    九辯調查的裏面沒有照片,喬九思也就不知道這位蔣家二哥長什麼樣子,看着惜月指着姜覺新叫二哥,認真看了看兩人的長相,居然有一丟丟相像。

    姜覺新已經離家太久了,沒有人叫他二哥已經好多年了,就算當時在蔣家,同母異父的兄弟姐妹也很少叫他二哥,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

    直到惜月繞開白綺紅,走了過來,用急切而生氣的語氣說:

    “二哥,你是又結婚了嗎?當年爸爸讓你做決定,寶珠嫂子和圖蘭嫂子到底選誰,你一聲不響的走了,害的二孃大病一場,要不是圖蘭嫂子孝敬在病牀前,恐怕當時就去了。圖蘭嫂子這些年一邊侍奉二孃,一邊教養孩子,一直在等你回去,你怎麼能再娶第三個呢?”

    惜月喊得很大聲,大家都一臉喫到瓜的表情,但是還是將信將疑的。

    直到葡萄靈性的聲音響起:“二少爺!天爺啊,小姐,我這就去給老爺太太寫信,找到二少爺了!”

    其實葡萄根本就沒見過蔣少止,但架不住她條件反射性的給惜月打配合。

    說着,她就往樓上跑。

    姜覺新在惜月說出寶珠、圖蘭、二孃的時候,心裏就確定了這是蔣家哪個異母的妹妹,看着年齡大小,排除多餘,將人確定在了蔣思月和蔣惜月身上,再根據稱呼,又縮小在了蔣惜月身上。

    成功的猜對了人。

    但是姜覺新能認嗎?

    肯定不能。

    “這位小姐,你是不是認錯人了。我是獨生子,沒有兄弟姐妹。”

    白綺紅現在滿心就是與姜覺新離婚,然後和喬九思“再續前緣”,眼下正是好機會,也不管惜月是“情敵”了,直接拉住姜覺新的袖子,嚷道:

    “好啊你姜覺新,敢騙婚老孃!”

    然後問惜月:“妹妹,你說他是你二哥,他叫什麼名字,是姜覺新嗎?”

    “蔣少止,叫蔣少止,東平城人。”惜月解釋到,然後想到可憐的那圖蘭和二孃,加了句:“他有兩個老婆,一個已經和離了,還有一個,兒子已經十來歲了。”

    白綺紅聽了很是興奮:“好啊,名字、身份都是假的!敢騙老孃的婚!離婚!”

    然後就扯着姜覺新要回去。

    姜覺新帶來的下人是白家的人,見這個狀況,自然是向着自家小姐,架着姜覺新就走,見他還想說話,一個拳頭打暈。

    白綺紅覺得現在最重要的是解決了已婚的事情,所以十分麻利的拿起自己的包包就要走。

    當然,走之前還不忘對着喬九思深情表態:“九思哥哥,你等人家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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