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現在開篇劇情走到哪兒了?”

    惜月回國沒有通知家裏,緊趕慢趕的,總算在新蔣公館的暖房聚會這天趕回了上海。

    原書的開篇就是蔣思月大鬧新公館,現在雖然說蔣家的情況與地位和書裏已經不一樣了,新公館也不是書裏寫的那個,但是劇情算是接上了。

    “蔣思月在趕往眉山公館的路上,不出意外,比你先到。”

    是的,蔣家的新公館叫眉山公館,姜婉眉的“眉”,蔣山海的“山”。

    惜月剛知道這個名字的時候,足足沉默了兩分鐘,要不是心裏清楚自家母上大人對便宜爹的真實看法,就這個名字,足夠唬人的。

    不知道的還以爲這倆人多恩愛呢!

    “算了,不急,慢慢來。”

    這新家眉山公館搬去了僻靜的富人別墅區,那邊地段好又僻靜,相對的來說,離碼頭就遠了,再急也不能瞬間轉移,更何況惜月也不急。

    新公館暖房聚會其實也是姜婉眉的生日會,四十歲的整壽,是要好好熱鬧一場的,剛巧撞上搬進新家裏,乾脆兩個合一起,加倍的開心。

    一大早姜婉眉就起了牀,給自己畫了一個美美的妝,搭配上新燙的頭髮和新做的旗袍,說她二十七八都有人信。

    這幾年她是過的愈發的順風順水、隨心隨意了,家裏惹人晦氣的都走了,又給蔣老爺生了個老兒子,拿着錢做生意,家裏家外一把抓,全部掌控在自己的手中。只用等大女兒回來,一切就更完美了。

    “蔣太太,恭喜恭喜,壽辰安樂啊!”

    “謝謝,謝謝,今天定的蛋糕都是凱司令的,點心是我家專門請的蘇州白案廚子做的,你家小姑娘絕對喜歡!慕月,帶小妹妹去後花園玩。”

    姜婉眉笑得像朵花兒,再次應付了一個前來賀壽的富太太,一陣神清氣爽,環顧屋裏精緻的裝修與熱鬧的人,更加神清氣爽了。

    酒水足,賓客樂,一團喜氣。

    蔣家搬家沒有特意通知那些人,因爲動靜不小,和蔣家相熟的都知道,而且是老早就知道。

    當然,也有例外。

    比如陳文涓和蔣思月母女。

    這母女兩人是在惜月出國的第二年從蔣家搬出來的,原因是·····蔣思月覺得和姜婉眉她們住在一起,太讓陳文涓受委屈,加上當時孫玉荷離家出走消失了,孫茂興夫婦倆爲了找女兒離開了蔣家,蔣思月覺得自己和陳文涓更加的孤助無援了、更加沒有存在感了,便和蔣老爺提出要搬出去,想要強調存在感。

    蔣老爺當然是答應了。

    陳文涓在蔣公館的存在感並不怎麼強,姜婉眉生了孩子坐月子的時候,讓她管家也管的一團亂,甚至還不如慕月一個小孩子。而蔣思月則是將目光死死鎖在自己這一房的得失上面,只要覺得稍有不對,就開始長篇大論的討公道。一次兩次就罷了,回數多了,蔣老爺就煩了。

    所以在蔣思月提出搬出去的時候,想都沒想直接答應了,並且在租界內給娘倆租了一套公寓。

    房子都租好了,蔣思月有再多話,最後也只能在哭哭啼啼的陳文涓“司令是嫌棄我了”中和陳文涓一起搬去了那個還不錯的公寓,每半年姜婉眉派耿媽給她們送一次足夠她們富餘生活的生活費。

    錢給陳文涓給到位,至於怎麼花,姜婉眉就不管了。

    蔣思月聽說蔣家搬去了眉山公館的時候正在一家洋裝店裏和陳文涓爭執到底買哪件洋裝。

    她大學讀的是音樂,馬上到學校校慶演出了,有她的節目,她想買一件漂亮的新裙子,於是便拉着陳文涓來選裙子,但是陳文涓不同意她買那件自己看中的裙子,說是家裏沒有那麼多錢,緊緊巴巴的,買一條最便宜的就是了。

    就這樣,母女倆在洋裝店裏爭執起來了,直到蔣思月大學交好的朋友範美媛也進了這家店,並用很是喫驚的口吻問蔣思月:

    “思思,你家不是搬家開暖房派對嗎?你怎麼在這兒?”

    蔣思月和陳文涓這才知道,蔣家搬家了。

    問清楚蔣家新搬的眉山公館的位置,蔣思月也不管新裙子買不買了,攔了一輛黃包車,扯着還在愣神的陳文涓就往眉山公館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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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我也說兩句,”聚會到了最關鍵的時候,蔣老爺作爲“一家之主”,領導性的發言了幾句:“我這些年身體也不算好,家裏家外,全靠婉眉一把抓,今天是婉眉的壽辰,大家都來捧場,是蔣某的榮幸·······”

    正說着,蔣思月拉着陳文涓闖了進來:

    “爸爸這麼給眉姨賀壽,還記得有我媽媽這個人嗎?”

    沒有人想到會有人來砸場子,加上姜婉眉曾和家裏的傭人說,蔣思月她們來了,不用攔着,所以蔣思月成功的闖了進來。

    蔣老爺話沒說完就被這麼打斷,臉一下子就黑了。

    “思月來了啊。”姜婉眉適當打圓場:“來了就一起玩,今天好酒好菜管夠!”

    “管夠?”蔣思月一挑眉,一雙漂亮的眼睛裏滿是諷刺:“爸爸,你和你小老婆酒菜管夠,就不管我和我媽媽是怎麼喫糠咽菜的嗎?”

    和蔣家有交情的,基本上都知道蔣家尤其是蔣思月母女的情況,知道她們是搬出去住的。

    現在蔣思月這樣的話說出來,周遭的人都驚到了。

    喫糠咽菜?這是得多窮!

    蔣老爺被蔣思月的話氣的眼前發黑。

    姜婉眉到沒多氣,只是面上裝也得裝出來生氣的樣子:“思月,我們什麼時候讓你喫糠咽菜了?半年給你送一次生活費,一次給你們二百五十塊錢,這還只是生活費,你讀書什麼的錢都是另外從賬上走的!二百五十塊錢啊!多少人家半年生活費花銷連這四分之一都不到!”

    錢都是陳文涓收的,蔣思月也不清楚到底有多少,她只知道飯桌上少有肉菜,新衣服一年買不了幾回,買還是買最便宜的。

    所以姜婉眉的話她一個字都不信:“這都是你說的,那不是你想怎麼說就怎麼說!再說了,家裏的錢都是爸爸的!你憑什麼把持!”

    蔣思月說的理直氣壯,姜婉眉一時間語塞。

    這時,從門外傳進來一個聲音:

    “家裏的錢都是爸爸的不假,但讓錢生錢的,可是我媽媽。你說,爲什麼爸爸讓我媽媽把持財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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