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攬月一回來,獵虎村衆人就感覺有了主心骨,一顆心頓時就安定了下來。

    而蘇攬月離開這一個多月,整個獵虎村的變化不止一點點。

    首先是那房屋,從最開始的四五間到現在已經將近三十間了,整整齊齊地排列在一起,極爲氣派。

    然後就是小奶包的養雞場。

    那些小雞崽從出生到現在,已經差不過兩個月了。

    村裏的孩子每天都會去山裏捉蟲給他們喫,可以說是把這些小雞崽養得極好。

    它們現在都都差不多兩斤重了。

    除此之外,其他蘇攬月從山裏抓來的牲畜,不少也下了小崽子。

    整個養殖場可謂是相當熱鬧。

    而除了房屋和養殖場,要說變化最大的,那自然是田裏的莊稼。

    蘇攬月剛離開的時候,田裏地的菜根莖纔剛栽種下去,地瓜也同樣如此。

    當時整個田地看着東西好像不少,實則也是光禿禿的一片。

    然而現在,卻真正是綠油油一片。

    不過莊稼人素來節省。

    所以這菜雖然長了出來,他們卻也不會胡喫海塞,而是每頓都有量的。

    實在有些必須收起來,卻來不及喫完的,他們就弄成鹹菜,慢慢喫。

    不過蘇攬月回來,他們必是不可能讓蘇攬月喫鹹菜,要喫,那必然是喫新鮮的。

    空心菜、木耳菜、小油菜……七八種菜,或是用油炒着喫,或是殺雞燉湯的時候放一點下去,混着雞湯的鮮味,那味道也是極好了。

    除此之外,護衛隊成員還特意又去山裏獵了不少新鮮的獵物回來。

    而蘇攬月不在的這段時間,村子裏巧思的嫂子們甚至還用山裏的果子釀了果子酒。

    蘇攬月是下午回來的,等村長媳婦等人張羅完之後,剛好是晚飯時間。

    水陸雜陳,佳餚美饌。

    傳杯換盞,把酒言歡。

    蘇攬月看着眼前的一張張笑臉。

    或許不僅僅是獵虎村村民把蘇攬月當成主心骨,她也同樣把他們當成了歸處。

    “月月喝……”嫂子們釀的果子酒味道不錯,蘇攬月喝了一些。

    而她酒量好,這點果子酒對於她來說也只是嚐嚐味道。

    然而……

    “你怎麼也喝上了?”

    回來之後,一行人便洗掉了臉上的僞裝,露出了真容。

    而此時蕭珩一張漂亮的臉蛋紅撲撲的,那雙眼也跟籠罩着一層霧氣一樣。

    “月月。”他紅脣豔麗,像是被人胡亂吻過一樣。

    勾脣一笑,實在誘人:“我最喜歡月月了。”

    蘇攬月看了他一眼,問:“醉了?”

    醉鬼才不會承認自己喝醉了:“妹有!”

    連話都說不順溜,還敢說沒醉。

    蘇攬月無奈,詢問道:“喫飽了嗎?喫飽了我先帶你回房睡覺。”

    村裏的小孩子喫飽喝足,又玩耍了一會之後,便已經去睡了。

    也就大人們,難得喝回酒,也實在高興,這會還說說笑笑,捨不得散。

    蕭珩乖乖點頭:“喫飽啦。”

    “那走吧,去睡覺。”蘇攬月起身。

    蕭珩恍惚了一下,似乎才明白她的意思,然後跟着起身。

    只是等蘇攬月準備帶他回屋的時候,他卻沒跟上來。

    蘇攬月轉頭看他,想詢問他爲什麼不跟上來。

    她話還沒出口,就看到蕭珩朝她伸手,小心詢問:“月月,可以牽手嗎?”

    蘇攬月看了一眼他伸手出的手,白淨修長,指甲修剪整齊,甲面也是乾淨的瑩白色。

    這雙手,無論看幾次都覺得實在漂亮。

    而一樣漂亮的還有這雙手的主人。

    那張漂亮極了的臉此時兩頰帶着紅暈,看着更是豔若桃李,穠麗絕絕。

    饒是蘇攬月,也不得不承認,頂着這張臉真的能爲所欲爲。

    見蘇攬月沒回應,蕭珩眸光微微一暗,看着像是被主人拋棄的小狗一樣,可憐極了。

    他就要把手縮回來,然而……

    他聽到蘇攬月嘆氣道:“真拿你沒辦法。”

    然後他的手就被牽住了。

    他擡眸,驚喜地看着蘇攬月:“月月!”

    此刻,這雙眼像是裝進了滿天繁星一樣。

    “現在可以走了吧?”蘇攬月看着他眼裏屬於她的倒影,問。

    蕭珩點頭,乖乖跟上去:“嗯。”

    或許是醉了酒,他連手滑的語氣也比往日更黏糊。

    “月月最好了。”

    “月月我最喜歡你了。”

    “月月……我們一起睡覺好不好?”

    蘇攬月:“……不行。”

    蕭珩:“哦。”

    過了會,他又道:“我還是好喜歡月月。”

    “月月,我最喜歡你了。”

    ……

    他不厭其煩地重複着。

    到最後,蘇攬月像是被吵煩了,回道:“知道了。”

    蕭珩做了一個夢,夢裏他的月月好溫柔,不僅給他牽手,還摸着他的頭,輕聲哄他入睡。

    蕭珩嘿嘿一笑,睜眼醒來。

    外面天光大亮,屋裏……

    除了他,空空如也。

    蕭珩不信邪,再度閉上眼,然後又睜開,還是除了他,沒有蘇攬月。

    他又再度閉上眼睛,這次乾脆把被子往頭上一蓋。

    再睡一覺。

    睡着了,夢裏什麼都有。

    然而蕭珩睡不着了。

    一覺醒來,昨晚醉酒的後遺症便發作了。

    腦袋疼,疼得他睡不着……

    只是他臉上很平靜,就好像疼的人不是他一樣。

    蕭珩把自己收拾了一下,然後起身出門,準備去找蘇攬月。

    而他纔剛出門,就看到蘇攬月端着一碗什麼東西剛好走進堂屋。

    方纔一個人的時候,蕭珩再疼也沒什麼表情,可現在看到蘇攬月就不行了……

    他幾步上前,小心翼翼地揪住蘇攬月的袖子:“月月,阿珩頭疼。”

    “好疼好疼。”那語氣要有多可憐就有多可憐,那眼神要有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蘇攬月都擔心,他要把自己疼哭了。

    “怎麼這麼嬌氣?”蘇攬月無奈。

    嬌氣?蕭珩是不承認的,不過既然是月月說的,那月月說什麼就是什麼叭。

    “月月,我疼……”

    “誰讓你昨晚偷喝酒的。”蘇攬月手指戳了戳他的額頭。

    昨晚她是沒打算給蕭珩喝那果子酒的,只是後來一時間沒看住,也不知道他偷偷從哪裏給自己倒了一杯。

    估摸着也就一杯,就直接把自己喝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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