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躍臉上的神色淡淡地:“隨你怎麼想!”

    一旁原本樂呵呵的容大伯和大伯母也拉下了臉,神色有些不大痛快。

    容飛道:“今兒是你和何知青大喜的日子,我們不鬧,你也別說錢不錢的,拖拉機是隊裏的不是我的,我只是捎你一段而已。”

    容躍冷笑一聲:“你也知道今天是我跟阿葉的好日子,她李春紅是個什麼東西?憑什麼來給阿葉氣受?不是一次了,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你以爲我能容忍她這麼久?”

    容飛的臉白了白。

    “我回去會說她的。”

    “你?”容躍上下打量他一眼,冷聲道:“哥,娶妻娶賢,李春紅是個什麼樣的人我從前一直在縣裏不瞭解,你跟她一直在一處難道還不清楚?我希望你好好考慮一下,別爲了一個不值得的人昏了頭!”

    容躍的話說的有些不客氣,容飛再好的性子也有些忍不住。

    他出言譏諷道:“虎子,我知道你記恨春紅非要跟你退婚,但你一個男人,這麼詆譭一個女同志,還是自己的前未婚妻,你不覺得自己很過分嗎?”

    容飛的話音剛落,容躍還沒回嘴,何秀葉忍不住插話道:“容飛哥,我今天託大說一下,我自認爲從各方面都不比她李春紅差,你爲什麼會覺得躍哥會因爲她那樣一個人而耿耿於懷呢?”

    她說完這句話後,頓了頓,改了話頭,勸解二人道:“躍哥,容飛哥,你們倆也別吵了,今天是大喜的日子,我們不要因爲這些事情傷了和氣,有什麼話以後再說。”

    容飛漲紅着臉沒說話,重新坐了下去。

    容躍也不再多言,只垂下眼簾,掩去了眼底一閃而逝的陰沉。

    鬧了這麼一出,喫席很快就結束了。

    趙曉蘭知道何秀葉明早就要搬去公社,心裏十分不捨,反覆叮囑她抽空回來後,就拉着劉改仙離開了。

    容大伯一家幾乎是沉默着離開了。

    容老爹嘆了口氣:“虎子,你今兒不該說那些話。”

    容躍低着頭不吭聲。

    他其實就是那麼想的,容飛非要拎不清跟李春紅在一起,那以後兩家人也沒必要再來往了。

    趙明珠卻在一旁道:“二舅,我覺得三表哥沒錯,李春紅太過分了,大喜的日子瞅瞅說那些話,非要找人不痛快,她以爲她是誰呀?都得供着她嗎?”

    容老太癟癟嘴,拉住何秀葉的手道:“我們何丫頭今兒個受委屈了!”

    容大姑也嘆了口氣:“我瞧着大哥和大嫂有些不樂意呢,本來大好的日子,所以說——”

    她說着,直接扭頭看向一旁的兒子,滿臉嚴肅道:“明亮你以後找對象可要擦亮眼睛了,別給老孃整些五迷三道不正經的回來,這妻賢夫禍少,瞧着吧,將來你大舅那邊可有得鬧呢!”

    何秀葉見大家都因爲這事兒難受,連忙出來打圓場:“好啦,奶,爹,大姑,我們別爲了無關緊要的人不開心了!說句不好意思的,剛纔我有點沒喫飽,你們呢?要不咱們再熱點飯喫?”

    她這話說完,一衆人頓時覺得肚子裏確實有些空。

    “走走走,跟媽去竈房再熱兩個菜,我們喫完飯再走!”

    容大姑率先反應過來,拉着趙明珠就往竈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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