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他想到一種可能,一種讓他頭皮發麻的可能。
在【一字長蛇陣】和【二龍出水陣】中,他順利完成任務,並沒有“死”過。
但在【天地三才陣】中,他“死”了一次。
而現在在【四門兜底陣】中,他“死”了兩次,他不知道,這是不是有規律。
如果再“死”一次,會不會真的死亡。
想到這點,他的後背不禁冷汗直冒,雞皮疙瘩起滿身。
這就好像是闖關的關卡,越往後越難,但遊戲設定者會給你復活的機會。
第三關有一條命,第四關有兩條命,以此類推。
他在想,如果真是如此,那從哪裏可以找到矛盾點。
如果能找到矛盾點,那這規律便不攻自破,這所謂的冷汗直冒也就是自欺欺人,多此一舉罷了。
想了很久,他想到了,不禁吐槽:沒有系統的日子,真憋屈,不能激活腳踏實地技能,唉……
【一字長蛇陣】中,他直接附身到軍師身上,直接擺出陣法。
【二龍出水陣】中,他以軍師侄子的身份,從而贏得鄧方的信任,擺出陣法。
【天地三才陣】中,他以軍師的身份擺出陣法。
佈置前三個陣法中,都與軍師有關係,那麼按理來說,第四個陣法也應該跟軍師有關係。
但迄今爲止,並未見到軍師的影子。
這讓維十一想到,如果再死一次,沒準會附身在軍師的身上。
但他不敢嘗試,想着還是順應事態發展吧。
就在他想着如何才能讓雙方打起來時,
蹬蹬蹬……
馬蹄聲陣陣。
這種有節奏的共振聲,讓人不禁捂住耳朵。
幸好是在地面上,如果在橋上,共振引起的震動指定把橋震塌。
啓城看着來人,很高興,因爲這是他的部隊。
人也不多,一千騎兵。
將士身在不同區域,有近有遠,所以才需要集合。
這一千將士,距離啓府最近,便最早趕來。
“大將軍。”一千騎兵坐在高頭大馬上,爲首之人下馬快步跑到啓城身前,單膝跪地,拱手道:“屬下來遲,還望大將軍恕罪。”
“哈哈哈……”啓城仰天大笑,褶子佈滿臉頰,拍拍來人的肩膀,爽朗道:“不枉本將軍拖延時間,你們來的剛剛好!”
本部將士已經趕到,雖不多,但比趙詩仁一方的人數多就行。
所以啓城沒有任何顧忌,直接將拖延時間的事挑明。
趙詩仁心裏感嘆:終究還是晚一步嗎?
正在他想着應該如何應對時,
踏踏踏……
密集的腳步聲傳來,
入眼所及之處,近千名穿着百姓服飾的男人快速跑來。
趙詩仁看到領頭之人時,他長舒一口氣,因爲他認識那人,正是趙弒輒手下的千騎將。
他們早就來到了斷崖郡,只是不能騎着戰馬,穿着鎧甲,大搖大擺的進來,必須喬裝成百姓,所以耽誤了一些時間。
本來想着以人數優勢,強行攻打對方的計劃瞬間化爲泡影。
“……”看着自己的一千部下,啓城說:“本將軍在做一個遊戲,你們來的正好,那就加入進來吧……”
啓城將規則又說了一遍,新來的將領雖然蒙圈,但依舊照做了。
而趙詩仁一方新來的“百姓”也加入其中。
街道已經佔滿,烏泱泱一大片人。
顯然,從軍事角度考慮,這並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因爲,如果此時在此放一把火,在場的所有人都得命喪於此。
但雙方都深知,不會有人放火的。
場面再次僵住。
啓城看着自己的家眷,無奈,他只能只能改變計劃,做出一個必須做的決定。
“你和鍾後仁的賭約,現涉及人員太多,而此地相對狹小,已不能再站人……”看着趙詩仁可惡的嘴臉,啓城就氣不打一處來,“本將軍提議,將地點移至斷崖郡外。”
轉身又對親衛隊隊長低聲說:“帶好你的兵,哪裏也不要去,就守好將軍府,本將軍回來之前,凡進來者,格殺勿論!”
看着家眷和親衛隊都進入啓府後,啓城就要帶兵離開,卻遭到趙詩仁的阻攔。
“大將軍,我與鍾後仁對賭之事,還未結束,您作爲裁判,可不能先行離開呀。”
趙詩仁攤攤手,做出一副無可奈何的表情,繼續說:“您也看到了,本來我們雙方勢均力敵,但現在呢,鍾後仁這邊這裏少了一半人,目前只有一千人,而我方有兩千人,按理說,是草民勝了。”
啓城聽聞此話,氣的鼻子直冒煙,這還是他當上大將軍後,第一次受到這樣的屈辱。
曾經的他,爲了不受屈辱,賭上身家性命,在屍山血海裏闖蕩五年,勇猛無畏的表現終於被老陛下發現,進而被授予諸侯爵位。
也從那時開始,無人敢與之反駁半句,甚至都不敢看他的眼睛。
如今,二十年過去了,他早已習慣,說一是一,說二是二的情況。
現在被趙詩仁頂嘴,他怎能受的了!
但他知道,必須得忍。
因爲他沒有人。
有人相當於有實力,纔有話語權。
因爲有八萬兵馬,所以沒人敢惹他。
準確的說是,斷崖郡裏的人。
看着擁擠的人羣,他打算放手一搏,原因有三:
一來,家眷已經安排好,他不需要再爲此擔心;
二來,他的騎兵裝備齊全,武裝到位,且都在馬上,而趙詩仁一方裝備並沒有那麼齊全,對比之下,對他有利;
三來,這裏人員密集,並不適合大規模戰鬥,也就是說人數的多少並不是很重要。
這三點,對於目前憤怒的啓城來說,放手一搏是最好的選擇。
因爲他要釋放憋屈的心情。
“…!…!…!…”啓城微微擡頭,閉上雙眼,深吸一口氣,正要下令與之拼死一戰時。
蹬蹬蹬……
馬蹄聲陣陣,共振聲再次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