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中,舒顏此時正悠閒地和人喫着小火鍋,渾然不知某位忠心狗腿子爲她的感情生活操碎了心。

    等大家都喫的差不多了,舒顏纔將自己提前準備好的東西拿了出來。

    “我給你準備了點好東西,就當是我這個便宜妹妹送你的臨別贈禮了。”

    柳澤看着舒顏手中那個一看就知道分量不輕的包袱,原本不打算收下。

    他到這裏後已經麻煩了舒顏很多,這幾個月來給舒家訓練護衛,舒顏給的工資也很豐厚,足夠他購置不少物品了,實在不好意思再拿東西。

    但看舒顏的樣子,他還是把話吞了回去。

    左右也不差這一點了,他現在是債多了不愁,大不了以後一起還就是了。

    柳澤從舒顏手中接過包袱,原本以爲鼓鼓囊囊的一包東西會很沉,誰直接到手中後,分量卻是意外的輕巧。

    舒顏朝着包袱擡了擡下巴,“不打開看看?”

    看樣子不會是什麼簡單東西,兩小隻也放下筷子,好奇地看了過來。

    包袱被一層層打開。

    “這是......”

    “怎麼樣?”舒顏得意挑眉。

    “我特意讓巧匠製作的簡易版防彈衣,雖然效果無法和後世的相比,但在這戰場上,阻擋一些普通的刀劍劈砍和遠處的流矢還是不成問題的。”

    柳澤看着手中由不知名金屬鍛造而成的軟甲,二話沒說,直接將它套在了身上。

    這個包廂很大,是舒顏預留給自家人使用的。柳澤一套軍體拳打下來,居然沒感到身體動作有任何被限制的地方。

    不說防禦力,起碼這套軟甲足夠合身。按古代的生產製造水平,想要製作這麼一套軟甲,怕是要付出了不小的代價。

    包袱裏還放了不少標着藥名的小瓷瓶,治外傷的、治感冒發熱的、治拉肚子的,甚至連治瘧疾的藥都有!

    看柳澤睫毛顫了顫,舒顏不在意地揮了揮手。

    “你先別急着感動,看到裏面那個青色的小瓷瓶了嗎?那裏面是我讓人用土法提煉出的青黴素,這玩意兒可不好弄,這麼長時間我也就弄了這麼多出來,還都給你帶上了,上了戰場後你可給我悠着點兒。”

    這話自然是有水份的,實際上舒顏給柳澤的藥品中很多都被她摻了空間中的好東西,包括那件軟甲。

    不過空間的祕密她誰也不會說,哪怕是兩個孩子。

    儘管心中觸動,柳澤也沒說什麼矯情的話,端起桌上的酒杯朝舒顏示意。

    “妹子,謝來謝去的話我也就不多說了,顯得矯情。此去一別,等到再次見面不知又要何年何月?等着聽我的好消息吧!

    等我拼出個出人頭地來,以後照着你和兩個小侄兒!”

    這話柳澤雖然是用玩笑的語氣說出,但話裏的真誠卻不容忽視。

    舒顏也不和他客氣,而是理所當然道:“這不是你應該的嗎?他們可是你徒弟,還得叫你一聲叔呢!”

    最終,舒顏還是沒讓柳澤以普通百姓的身份去參軍,那樣上戰場後被當成一次性炮灰使用的可能性太大了,而且還免不了要被被黥字。

    舒顏改變不了大勢,但幫一下柳澤這個人品性格各方面都挺正的老鄉還是能做到的。

    她在爭得柳澤同意後,和舒大富夫妻商議,讓他們正式收了柳澤爲義子。

    爲了表示正式,還在家裏擺了幾桌,請了交好的幾家過來喫酒,這事兒就算定了。

    最終,柳澤是以豐裕侯義兄的名義,走了范仲淹的路子進了徵夏的大軍中。

    別看老範是個文官,但人家可是帶過兵的,在軍方自然不會沒有門路。而且在大宋,文官的面子確實要比武將大上很多。

    至少,上峯看在范仲淹的面子上,也不敢貪墨他的軍功。

    這一出,又把柳澤感動的不要不要的。感動之餘,他又有些糾結。

    舒顏看他一副扭扭捏捏的樣子,還以爲有什麼事兒呢,舒顏耐心有限,見柳澤一直不開口,便乾脆自己問了出來:“你是不是有什麼事要問我?”

    柳澤被他問的一愣,半晌後,才支支吾吾道:“妹子,你爲啥對我這麼好?”

    說着,他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大驚:“你不會是饞我身子吧?”

    柳澤雙手捂胸,肩膀向後傾斜,一副誓死捍衛貞操的搞怪樣子,舒顏都快被他氣笑了。

    白生生的手掌往柳澤面前一攤,面無表情道:“爲了不讓你誤會我的審美,你還是把東西還回來吧!”

    “真的不是?”柳澤狐疑臉。

    “呵。”舒顏冷笑,搞不懂有人爲什麼能這麼自信?

    難道是穿越前“帥哥、美女”這樣不走心的稱呼聽多了,就以爲自己真的很帥了?

    她從隨身攜帶的荷包中掏出一枚女子掌心大小的小圓,鏡直接懟到了柳澤眼前,“看清楚了嗎?”

    柳澤點點頭,又搖搖頭,不明白舒顏到底是什麼意思?

    看他這樣,舒顏笑得更假了,“看看鏡子裏這張臉,再想想我家政兒的臉,你可以說我別的不行,但絕對不能侮辱我的審美。”

    這下柳澤總算聽明白了,感覺自己莫名中了一箭。

    他鄙視地看了眼舒顏,“嘖,顏狗!膚淺!”

    舒顏:“你懂什麼,我這是爲了自己嗎?還不是爲了下一代。”

    兩人如同老朋友般笑鬧了一陣,沖淡了不少因柳澤即將奔赴戰場生出的傷感。

    笑鬧過後,柳澤看着舒顏遞來的護身符,哭笑不得。

    “妹子,不是我說你,咱們可是堅定的唯物主義戰士,你怎麼開始相信這些神神鬼鬼的東西了?”

    舒顏看着他一副苦口婆心的樣子,就很無語。

    “讓你帶你就帶着,想想我們都能一鍵穿越了,就該知道世界遠不是像我們想的這麼簡單。有些事情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送走柳澤後,舒顏一時還有些傷感,畢竟這是她在這裏唯一有共同話題的人了。

    五花見她這樣,卻不可避免地想歪了。

    “宿主,你不對勁,你不會真看上那個兵哥哥了吧?”

    舒顏換了個舒服的躺姿,眼皮子都沒擡,“早告訴你了,少看點言情小說,整天腦子裏都是奇怪的東西。”

    “難道不是嗎?不然你爲什麼對他這麼好?我可不記得你是這麼熱情的人。”五花對舒顏的說法很是不服氣。

    舒顏腳尖點地,晃了晃身下的搖椅,“我和他如今都算是身在異鄉,互相扶持罷了。再者,就當是提前結個善緣也不錯。”

    這份善緣就算舒顏自己用不到,她還有兩個孩子呢。

    五花點點頭,覺得舒顏說得也有道理。

    然而,遠在汴京的某人看到張茂則傳回的消息後,下意識地摸了摸頭頂的皇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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