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祤院中,舒顏依舊躺在牀上呼呼大睡。
因爲她向來有着睡懶覺的習慣,所以沒什麼大事的話,一般不會有人叫醒她。
突然間,一個毛茸茸的巴掌捂上了她的口鼻,舒顏在一陣窒息中醒來,睜眼就是一張放大的毛臉。
毛臉上一個歪歪扭扭的王字格外顯眼。
舒顏迷迷糊糊間不耐煩地伸手,直接將系統糰子一把摟入了懷中。
這下差點窒息的變成了五花,它使勁掙扎,好不容易纔從溫香軟玉中擡起頭來,氣喘吁吁道:“宿主,鬆手,我有大事要說!”
一番折騰下來,把舒顏的全部睡意都給趕跑了。
她捂着額頭起身,咬牙切齒地說道:“你最好真有什麼重要的事!”
糟糕,忘了這個女人有起牀氣了。
意識到自己犯了大忌,五花毛臉正經,梅花爪墊一收一縮,小心翼翼地按壓着舒顏的大腿。
“宿主,這個力度可以嗎?”
舒顏閉眼斜靠在牀頭,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小系統的服務,“力道再重點,說吧,什麼事兒?”
“宿主,政兒他們被人綁架了。”
舒顏雙眼猛地彈開,想也不想道:“不可能!”
先不說兄妹倆身邊明裏暗裏到底有多少人在保護,就是柳澤的存在也不可能讓他們輕易遇險。
哪怕排除這些外在因素,他們倆本身也並非沒有自保之力。
“說吧,到底怎麼回事?”想通這點之後,舒顏又重新軟軟地躺了回去。
見沒能騙到舒顏,五花有些遺憾,只好實話實說,
“政兒他們的確是被綁了,綁他們的就是那兩個企圖冒充使節的小本子。”
“小本子?”舒顏詫異,“那兩個不是已經被關在縣衙的牢房裏了嗎?難不成他們還有大批同夥去劫獄?”
“呃......那倒沒有。”哪怕滿臉的毛毛也遮不住此時五花臉上的彆扭。
舒顏突然來了興致,“然後呢......”
“兩人赤手空拳,單槍匹馬闖入了由一衆侍衛把守的行轅,殺了個七進七出、天昏地暗,還把大宋的太子和公主給劫持了?”
“或許還不止,一起被劫持的是不是還有狄詠、範純粹這些伴讀?”
五花點頭。
“都被劫持到小本子去了?”
舒顏繼續和離猜測,五花繼續點頭。
“是不是爲了營救太子和大公主,柳澤也帶着人跟過去了?”
五花點頭如搗蒜,“宿主猜得真準,爲策萬全,他們還聘請了不少江湖好漢呢。”
好吧,這下全都明白了。
不就是爲了個師出有名嗎,兩小隻還真是有夠拼的。
舒顏這下也沒了繼續睡的打算,搖一搖牀頭的金鈴,春杏二人帶着一衆侍女魚貫而入。
舒顏姿態慵懶,跟個一百斤的寶寶似的任人伺候,潔牙淨面,等到一切處理妥當,外間的圓桌上也已經擺上了一大桌早點。
“對了,韓琦他們呢?還有那些一同被派去江淮賑災的官員,他們不會也被劫了吧?”
“那倒沒有,韓琦他們還留在江寧府處理災後事宜。
政兒和玟兒他們說是想要在大宋各地遊歷一番,在得到趙禎的同意後就自行離開了,這是他們分開後發生的事。”
自從兩小隻出生後,五花自覺已經是當爹的統了,對於趙政和趙玟的事比舒顏這個當親孃的還要上心。
自從兩小隻離京,它便將大半的數據意識都分了過去,因此對於兄妹倆的情況那是門清。
“原來如此。”舒顏瞭然。
她就說呢,但凡韓琦在邊上也不可能看着這麼離譜的事情發生,像這樣的手筆,一看就是趙玟的風格。
這個時間裏正是秋高氣爽的時候,舒大富夫妻自從卸下了身上的擔子後便格外喜歡出去溜達。
這會兒兩人不知道又去哪裏踏青了,只有舒顏一個人慢悠悠地享用着早午飯,等到喫飽喝足後便一頭扎進了書房。
提筆研墨,一連寫了七八封書信這才停手。
擱下手中的毛筆,舒顏坐在書案後面細細琢磨着還有哪裏存在漏洞需要增補。
直到確認無誤後,才讓春杏取來信封,由她親手將書信裝好,印上火漆。
“你去把這些書信交給管家,讓他立刻派人以最快的速度交到舒勇手中。”
舒勇是舒家海外商隊的負責人,手下掌管着舒家大半的船隊,主要負責舒家與東南亞國家的貿易往來,對於這一代的航線了熟於心。
春杏看自家姑娘難得鄭重的樣子,也知道此事事關重大,不敢耽擱,接過信封轉身就跑了出去。
“宿主,你是準備讓舒勇去幫他們嗎?”
舒顏否認,“你在說什麼胡話?我只是讓舒勇多帶些船去東瀛,我有預感,接下來那邊的生意會很好做。”
“順便讓他多聯繫一些其他的海商,畢竟咱們舒家也不是那等喫獨食的,有錢大家一起賺嘛!”
五花秒懂了舒顏的意思,一人一統同時眯起了眼睛。
“姑娘,范家大娘子來了。”
這時春杏送完信已經摺返了回來,同時還帶來了范仲淹夫人李氏前來拜訪的消息。
“快快有請!”
因爲兩家曾經在杭州的交情,又有兩小隻拜了范仲淹爲師,範純粹給太子當了伴讀的因素在,舒顏和李氏一直都保持着密切的往來。
再加上兩人性子相合,這些年來也漸漸處成了朋友,像這樣相互串門的事情時有發生。
不過范家長子如今到了年紀,李氏不是正在給他相看,忙的很嗎?
聽說這些日子來宴會不斷,赴了這家趕那家,怎麼還有空到自己這兒來?
舒顏懷揣着疑惑剛走進待客的花廳,一眼就看到了已經等候在那裏的李氏。
“李姐姐如今可是大忙人,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