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森在喜出望外之餘，也是一頭霧水。
片刻，他才恍然大悟，直呼自己陷入了思維慣性。
答應自己的不是匠神，而是藝術之神！
比起嚴肅的匠神，藝術之神更加感性，而且相對而言更容易取悅。
不過同時覲見兩位神明，文森自從再入神域之後，還是從未做過的。
畢竟單獨覲見可以顯示自己對神明的尊重，文森想要的是長期飯票，可不打算做那種東食西宿的勾當。
只是藝術之神昆斯特斯不在乎這些凡人的小心思，什麼時候想要和文森聯絡，祂都是一時興起，並不在意文森是否需要。
相對而言，匠神從不主動，這點更符合文森印象中高高在上神明的意見。
“神力多寡，不可輕易示人，這會讓凡人的信仰動搖。”匠神顯然不同意，“凡人都是趨炎附勢，見異思遷之徒。”
不得不說，匠神的看法也是文森之前所擔心的，只要腦子正常個人，都會出於私心去崇拜更強的神明，拋棄弱小的神明。
對於光明與秩序之神這種頂級大神，也許信徒多些少些都不傷大雅，可是像匠神這種比較衰敗的神明就承受不住了。
儘管真正堅定的信徒不會因此變節，可是文森也不認爲這樣的死忠能有多少數量。
要不是藝術之神冷不防出來拆臺，估計匠神連理由都不打算解釋了。
“想我了嗎？別在意世俗的目光，想要就去找真正關心你的我，”藝術之神先是習慣性油膩了一把，“我想闖進你的生活，哪怕有人總是反對。”
“予當然要反對，”匠神說，“d神明不能因爲使徒搞了幾個小玩具，就變得魂不守舍。”
“喜歡就要大膽表達，最近的藝術傑作俘虜了一個高階魔族，使其成爲了我的信徒，我對此非常滿意。”藝術之神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喜悅，“不過是看看神力大小，這個要求並不算太過分。”
不過祂接下來的理由，似乎還是讓匠神有所觸動。
“匠神啊，對待使徒不能太吝嗇，他們是信仰的傳播者，沒有他們，信徒一樣會減少，你失去了這樣的使徒，絕對是千年來最大的損失。”
“汝的話有道理。”匠神遲疑了，“可是神力示人，一定會引起混亂，這曾有過教訓……”
“不要死腦筋，擔心失控的後果，不如事先加幾個限制條件。”藝術之神說，“如果他同意，讓他嘗試一次，看看他能否信守承諾。”
如此善解人意，文森對匠神的信仰，在一瞬間都動搖了一下。
“這是考驗，這是考驗。”爲了避免自己動搖，文森趕緊在心中給自己暗示，“論跡不論心，論跡不論心……”
不知是自己的動搖讓匠神感到了不安，還是藝術之神的意見本身就有道理，總之匠神還是不情不願地默認了。
“予可以給你提供有限的幫助，”匠神主動趕在藝術之神表態前對文森說，“不過，汝要注意使用限制。”
“感謝兩位神尊。”文森激動不已，“我願意接受條件。”
“第一，不要妄圖窺測神明的神力，這種非分之想不可有。”
打聽神明的神力大小有何意義？文森在心中暗笑，自己這種小螻蟻就算知道了宇宙的廣大，又能對朝生暮死的生存有什麼助益呢？
“第二，探測神力的對象僅限於神選使徒，這是與汝地位相稱的行爲，尋常人神力低下，不足爲慮。”
這個條件文森當然是毫無異議地接受。
“第三，此事關乎神與人的平衡，是關係重大的祕密，所以汝不可告知他人。”
告訴他人，這種招搖作死的行爲，文老師是絕對不會犯傻的。
“第四，神力是在不斷變化的，不可盲信，要多多觀察。”
這次的條件是，又是藝術之神提出的。
可是，這哪裏是條件，根本就是使用說明。
這兩個神尊一旦遇到一次，藝術之神就會用各種更優越的條件拉攏，擺出一副公開挖牆角的架勢。
越是這種情況，文森越覺得匠神處境艱難，連使徒都有人爭搶。
“如此條件，汝接受嗎？”匠神大概是不打算繼續這個話題，想要結束討論了，“如果接受，我會通過系統在必要時……”
“他掉線了，可以直接找我。”藝術之神不失時機地插話，“放在以前，我是看不上你這樣的使徒的，你要珍惜我的信任。”
也許，這件事還可以有別的方式。
“我想搓個能顯示數據的小玩具，直接匹配上述條件。”文森指着自己的左眼位置說，“我最近在製作玻璃眼鏡，不妨製作一幅特殊的單片眼鏡，戴在眼睛上，擡頭即顯示……”
“我畢竟是匠神使徒，不搓點什麼器具，實在是技癢……”
接下來，一幅戴在耳朵和左眼上，只能由文森使用，上面的文字只有文森認識，而且不會發音泄密的方形切邊單片眼鏡，就構思完畢了。
文森現在有將近七萬點加護值，雖然昨晚用了一大半，但是剩下的製作眼鏡是綽綽有餘的。
“爲什麼是這種形狀？”藝術之神不解地問，“新奇有餘，美感一般。”
“是爲了情懷吧，希望以後看見大佬不要爆掉……”
隨後，文森告別了神尊們，立刻動手搓出了能探測神力的眼鏡。
“妮妮婭的神力數值是1400左右，加護來自光明與秩序之神。”文森在衆人疑惑的目光下，又看了其他人和魔物，“骷髏的神力數值是零，畢竟不是活物……”
在營地裏忙碌的尋常民夫，神力數值大概是五，妥妥的神五渣。
薩達卡的數值是1700上下，加護力量來自混沌與幽暗之神，這倒是出乎文森的意料。
真是搞不清一個身在大陸上的獸人，連混沌之淵都沒見過，爲什麼會得到這種加護。
普拉妮居然超過2100，加護來自自然與生命之神，不愧是天生純潔無垢的……男巫。
賽德1900左右，加護同樣來自自然與生命之神，不過和專精治癒淨化的普拉妮相比，能力類型差別極大。
拉尼娜930左右，有元素之神的稀薄加護，有種沒有轉正的實習神選感覺。
斯卡瓦人希夫似乎沒有加護，但是與風元素親和力極高，難怪不懼風魔法，有發展潛力……
咦！文森突然發現一個重要的問題，這玩意看不了自己的數據！
不用看，光是估計就知道不怎麼樣吧……
悄悄去看押重要俘虜的地方晃了一圈，文森心裏終於有了底。
當天晚上，文森宣佈，自己的親衛騎士妮妮婭，將與沒有理由拒絕的親王靈格斯，進行了一場劍術比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