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竟有此事?李盤是何人?”雍乾帝裝作不知。打算逗逗賈蓉。

    到這時林如海才知道賈蓉進宮的原因,頗爲疑惑。

    滿朝文武不知情的也很好奇,這個最近炙手可熱的年輕人緣何把一件打架鬥毆之事拿到朝堂上來說?那家沒有幾個不省心的子弟,又不是打死人。

    賈蓉不信皇帝不知道,不過還是回答:“李盤正是四殿下的小舅子。”

    哦!難怪。

    百官明白過來,原來打的是皇親。

    林如海聽了面色嚴肅,此事難辦,有點惱火賈蓉不事先知會。

    趙楷早就心裏罵娘了,我這苦主都沒說什麼,你賈蓉主動跳出來。

    “父皇,此事已經交給順天府處置,兒臣的意思讓順天府依法辦理便是,切勿因是兒臣的舅子而徇私枉法處置不當。”趙楷道,他沒把李盤已經被抓的事說出來,賈蓉明顯不知道內情,只能順着雍乾帝說。

    趙楷的表態引得朝臣點頭稱讚,四皇子深明大義,不偏不倚。

    賈蓉懵逼,趙楷變性了?

    雍乾帝看他這樣子也不算繼續逗他。

    “此事朕已知曉,你既請罪,那便將處置結果告知於你,戴荃!”

    “錦衣衛指揮使牟斌濫用職權,因公謀私,領二十杖;李盤...身爲皇親,不思爲國,橫行京城,人所惡之,着錦衣衛緝拿送順天府下獄嚴查;賈蓉約束親族不嚴....罰俸一年,撤拿兵部員外郎一職,賈大人此事指揮使牟斌昨夜已經進宮稟報。”

    ......我去,難怪,牟斌這傢伙也當真小心翼翼,不過也虧得他。

    賈蓉有點不知所措,只得跪下謝恩。

    朝臣們看了一場莫名其妙的戲,都猜到其中還有內情,指揮使被罰,苦主李盤下獄。

    不過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沒有熱鬧看又恢復眼觀鼻鼻觀心的模樣等“下班”。

    林如海見虛驚一場也鬆口氣。

    錢鶴會心一笑,徒孫還是缺練,朝堂這攤深水且得多看看。

    王子騰自始自終都不發一言,他知道皇帝早就已經處置,不過四皇子今日在朝堂表現得不錯,關於北方局勢的看法和兵部討論的結論一致,大的方面讓陛下看到潛力,些許小事不足爲慮。

    ......

    早朝後,賈蓉沒有意外被林如海喊到林府一頓痛罵。

    “爲何不先知會?今日若沒有陛下有意偏袒,你如何應對?”林如海是個儒雅君子,不過賈蓉現在是他女婿,罵起來不含糊。

    偏袒?

    賈蓉撇嘴,他不覺得是偏袒,要不是李盤底子不乾淨,皇帝不想讓兒子在朝堂上丟皇家的臉纔不會處置的輕鬆。

    不過看林如海在氣頭上,他想想還是算了,不找罵!從袖子裏拿出收集的李盤罪證,原本他打算在早朝上應對御史彈劾用的,結果沒用上。

    林如海接過來略一掃,樂了。

    “你雖有應對之法,但這是兩敗俱傷的法子,混跡朝堂動輒掀棋盤的做法不可取,”

    “那不是沒辦法中的辦法麼?”賈蓉無奈,事出倉促,他又不能不管。

    “也算湊巧,這事還需感謝牟指揮使。”

    “嗯,小婿回頭登門致謝。”

    “不用,陛下多疑,處置牟指揮使也是給你警告,錦衣衛是陛下的密衛,你不要再和錦衣衛有聯繫,你的舞臺不在京城,好好準備吧!今日你也看到了,對漠北用兵已成必然,你乃欽封的徵北明威將軍,朝廷用兵你是首選,原本確定的三月份要你去漠南看來要提前了,一切還看敏敏公主和朝廷談判的結果,對科爾沁部你怎麼看?“

    ”基本和四皇子看法一致,不過要摸清楚一點,陛下是想削弱韃靼和女真的勢力,還是最終想一統北方,擴大大夏版圖。“

    這個問題很關鍵。

    翁婿兩落座。

    ”大夏以農耕爲主,爲何歷朝歷代對北方只徵不佔你想過麼?“

    賈蓉點頭,林如海的意思很簡單,北方要來沒用。

    “俄國近些年逐漸崛起,有漠北和女真在可以作爲緩衝,倘若一統草原大夏直面的就是俄國,到時候一場大戰在所難免。”林如海把俄國拋出來。

    賈蓉不以爲然,一味防守不是長久之計,要知道另一個時空的俄國,趁着華夏勢弱之時可沒少趁火打劫。

    ”小婿以爲,防禦性進攻的對外政策纔是最契合大夏。“

    林如海聽賈蓉說起防禦性進攻欣慰的點頭。

    “看來讀書是花了心思的總結的很到位,但你可知這般言論的基石是什麼?”

    “國富民強,兵強馬壯,吏治清明。“

    ”不錯,陛下爲何要對漠北用兵?一切的基礎是我朝經過幾代天子治理,已經有國富民強之勢,放在前朝,連守住疆土都難談何防禦性進攻?“

    ”至於你說得疆土問題,陛下之所以敢把漠南收歸大夏,因爲那片土地原本就是我華夏族的,但漠北不是,朝廷需要漠北做緩衝,至於遼東麼!土地肥沃.....“

    賈蓉聽到最後險些笑出來,果然是戶部尚書”土地肥沃“暴露了林如海的心思,反正就是看不上漠北土地貧瘠唄!

    ”對了,岳父,劉大人真想致仕?“

    要說今天最讓賈蓉看不懂的就是劉耕。

    ”哎!當然是真,劉大人在朝中沒有依仗,治理蘇州多年一直得不到升遷,想必心寒了。“

    ”陛下不喜?“

    做官做了這麼多年都不給挪挪屁股,賈蓉只能想到雍乾帝不喜歡他。

    ”你祖父可和你說過當年奪嫡的事?“林如海不介意多提點下賈蓉。

    賈蓉瞭然:“他參與了?”

    林如海搖頭,“不然,只不過他乃當年戾太子選拔的官員,只這一個標籤,能做到蘇州知府的位置算到頭了。”

    賈蓉沉默,標籤!僅僅因爲一個標籤。

    ”因而你先前和爲父談論有意親近太子,爲時尚早。“

    打鐵還需自身硬啊!賈蓉沒說他最新的打算,只能先做好眼前的事,希望皇帝多活幾年,政治上的選擇從來不是一錘子買賣,三思而後行,他目前的能量還不足以使天平的任何一端發生傾斜。

    ”還有兩日便是除夕,先過個好年吧!“

    見賈蓉一臉官司,林如海笑道,女婿還年輕,說得再多不如自己去經歷。

    “老太太有意除夕之日讓小婿接任族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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