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是有過之前的經驗後,蛋蛋或者史大爺給他們制定了一些新的紀律。
蛋蛋衝王工問道:“最近一次是誰看見的?在哪兒看見的?”
王工指了指一起圍過來的那幾個工人,說道:“他們幾個…都看見了。”
幾個工人又是一陣應和,蛋蛋皺起眉頭問道:“一起看到的?看到的東西完全一樣?”
幾個工人相互對視一眼,這才又一起點了點頭。
蛋蛋有些不滿的說:“看見就是看見了,沒看見就是沒看見,你們猶豫個什麼勁兒?”
“不是啊小史總…”
一個工人剛要說話,王工就打斷他道:“還是我說吧…”接着王工轉向我和蛋蛋,繼續說道:“不是工人們猶豫,是這個情況還是和上次一樣…都看見了,可是有看見一個的有看見兩個的,還有說看見三個的,除了這一點沒達成共識,其他方面都說的挺統一的。”
蛋蛋點點頭又問道:“什麼時候,在哪兒看見的?”
王工答道:“就我給您打電話前頂多五分鐘吧,具體位置是在B4區附近。”
“B4?老職工宿舍那邊?”蛋蛋問完,王工點點頭說:“對,就那邊,您看這個事兒…”
蛋蛋從王工手裏拿過那個王工一直拎在手裏的安全帽,一把按到我頭上,接着說道:“再給我找個頭盔,去現場看看。”
說完,蛋蛋邁步就朝工地裏走去,我一邊扣着頭頂安全帽的鎖釦,一邊跟了上去。
沒走幾步,就有個工人小跑到蛋蛋身邊,也給了他一頂安全帽。
在這些工人的陪伴下,我和蛋蛋走進了氣氛有些怪異的工地。
我們要去的地方在這工地的深處,路很遠,而且很曲折,硬是七扭八拐的走了好一會兒。
行進的途中,我們也遇到了很多工人,但這次這些工人和之前不太一樣,他們大多都沒在專心工作,要麼面色驚恐的交頭接耳,要麼傻愣愣的看着蛋蛋。
面對這些狀似消極怠工的人,蛋蛋也沒訓斥他們,只是冷着一張臉,沉默不語的繼續走着,直到走到圍着一羣工人的一棟老建築前。
“小史總來了,都讓讓!”
王工喊完,原本正在背對着我們的工人們,當即齊齊轉身,讓開了一個缺口,缺口後面,正是這棟老建築的正門。
這是一棟不算太雄偉的老建築,目測不是三層就是四層,建築外牆保持着上世紀六七十年代的風格,簡單到堪稱簡陋,四四方方,沒有任何裝飾。
牆上矩陣陳列的幾十個窗戶裏,有的亮着昏黃的燈光,有的漆黑如深淵,彷彿隨時會吞吐些什麼。
“就是在這裏面發現的,工人們已經不敢進去了…”
王工解釋完,蛋蛋左右看看那些守在一旁的工人,工人們眼神驚恐的回看着蛋蛋。
“不敢進去,倒是敢在邊上圍着是吧?”
蛋蛋衝這些工人語氣不善的問了一句。
沒有工人敢頂嘴,甚至沒人敢正眼看蛋蛋。
忽然,一個工人喊道:“又來了又來了!快看!”
他喊完,所有人都先是看向他,接着就看向了他手指着的那扇窗戶。
這工人沒瞎說,在工地各種凌亂燈光的照耀下,我確實也看到,有個人影在那個窗戶裏閃了一下。
這種過於清晰的視覺效果讓我深刻覺得,我確實沒看錯,但不會是什麼鬧鬼事件。
這麼清晰,肯定是個人。
蛋蛋忽然扭頭看向了我,看他的眼神,似乎是想讓我給他個答案。
此刻我的顱骨裏,還是一半腦漿一半酒精的狀態,剛剛那一瞬間,又讓我很確定我看到的是個人,於是面對着蛋蛋的詢問眼神,我大手一揮便喊道:“大丈夫何患無妻?!降妖捉鬼就在今天!衝啊!”
喊完,我就越過蛋蛋,跑進了這棟老建築狹窄的正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