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詭憶小區 >第三百一十八章 雖死不僵
    “蛋兒!把門踹開!”

    “踹個燈兒,一踹不就壞了?租的房子咱就別這麼大方了。”

    “不怕!我有錢,我賠,踹!”

    “踹個燈兒,你覺得能是誰把門擋住了?”

    “肯定是錯哥。”

    “那不就得了?既然是錯哥,別說堵着門不讓咱出去了,他就是原地畫個圈不讓咱動,那咱都不能動,明白?”

    “爲啥不能動?圈外面有妖怪啊?”

    “啊,於小舟在外面呢,行了,別貧了,回去喝熱水吧。”

    …

    眼看我家防盜門根本打不開,和蛋蛋鬥了幾句嘴,我倆便返回了客廳。

    其實我也明白,外面在敲隔壁房東門的人,就算不是金錯,也肯定是金錯派來的人。

    金錯來找房東,最有可能的原因,就是蛋蛋剛纔說的‘少了一個熊孩子’。

    那些熊孩子中的絕大多數,都管我房東叫‘媽媽’,而且珊珊跟我說過,這些熊孩子長的都一樣,把這兩個條件四捨五入一下,就約等於,他們都管我房東叫‘媽媽’。

    所以,他們丟了一個,必然要去通知我房東。

    可如果只是通知的話,何必不准我和蛋蛋看熱鬧?還把門敲的跟討債似的呢?

    光聽這敲門聲,說金錯是來興師問罪的我都信。

    孩子丟了,問孩子媽興師問罪,呃…

    “嚯,這幫小孩兒速度夠快的。”

    蛋蛋說完,我瞬間收回思緒,於是也聽到了外面的聲音。

    聽起來,他們是結束製造噪音,已經四散跑開了。

    我看了眼時間…嗯,他們今天撤離的確實比平時早。

    隨着外面重新歸於平靜,隔壁在響過一聲開關門的聲音後,也安靜了下來。

    我帶着一肚子打探八卦的心思,再次回到防盜門前試了試,還是打不開。

    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我重新回到客廳沙發上,皺眉深思許久,試探着問道:“難不成…是昨晚江雲離開時,偷走了一個?”

    蛋蛋跟看傻子一樣看了我一眼,說道:“你說是你偷走的我都信,江雲就是再不正常也幹不出這麼缺心眼的事。”

    “你就是說我缺心眼唄?”

    “呵呵。”

    聽完蛋蛋不置可否的冷笑,我白了他一眼,隨即便開始胡思亂想。

    我想了會兒江雲的事,沒什麼頭緒,聽到外面好像隱約傳出了爭吵聲,於是又開始想那些熊孩子。

    都長的一樣…意味着什麼呢?

    對於我這種輕度臉盲患者來說,小朋友都長的一樣,是一件天經地義的事,我甚至覺得,七八歲之前,人就應該長的一樣。

    但如果別人也這麼覺得呢?如果這些熊孩子真的長的完全一樣,那是不是說明,至少他們都是同一個媽生的?

    這個媽,就是我房東。

    那,他們的爹又是誰呢?

    總不能是我房東掌握了什麼先進的無性繁殖技術,只需要她一個人,就能生出這麼多孩子吧?

    這些孩子的年紀,好像都是一樣的,那就不可能是一年一個按人類生孩子的正常節奏生出來的。

    所以我房東不止掌握了無性繁殖技術,還掌握了一胎二十個的高產技術?

    要是她真掌握了這麼反人類的技術,那麼她的繁殖方式,是不是也會跟正常人類不太一樣?

    那她咋繁殖?該不會是和《龍珠》裏的短笛大魔王似的,從嘴裏往外吐蛋吧?

    想到這裏,我不自覺的腦補出一副場景:我房東站在院子裏,雙手平舉,往下一壓,深吸老長一大口氣,雙眼一瞪,小嘴一撅,脖子一伸,瞄準面前空地,‘噗噗噗噗噗噗…’吐出一排蛋。

    蛋落地後排成一排,‘咔咔咔咔咔咔’全部裂開,從裏面冒出二十個嬰兒腦袋,一起大喊:媽媽,媽媽…

    吐出一排蛋蛋…

    我忽然有些不由自主的看向了一旁的蛋蛋,蛋蛋跟我對視片刻,冷不丁問道:“想啥呢?看着哥露出那般猥瑣的笑是什麼意思?說吧,哪兒癢了,哥幫你鬆鬆皮。”

    “沒有沒有,不用,還是緊點好…那啥,我忽然想起個事兒來,蛋兒,你還記得孟廠長吧?他好像還活着呢…”

    接着,我便稍微正經一些的,把我之前在負一層偶然遇到的孟廠長跟熊孩子隔着門對談的事,告訴了蛋蛋。

    全說完後,我自己總結道:“看來咱錯哥說的‘平安裏不殺人’,是真心話,可復活老孟圖啥啊?人活着好歹得喫飯吧?爲他浪費糧食我都覺得虧的慌。”

    蛋蛋頗顯無奈的長嘆一聲,說道:“哥,我井哥,有這消息你老藏着掖着幹啥啊?”

    說完,不等我有所表示,蛋蛋就溜達到防盜門邊,對着門喊道:“錯哥!咱家小井井有線索,您給開開門吧,打開門有驚喜喲!”

    門後的吵架聲好像稍微停了一下,但接着又響了起來,沒人搭理蛋蛋。

    蛋蛋有些無語的返回沙發,從茶几上拿起手機,按了幾下放在耳邊,幾秒鐘後,對着手機說道:“喂,錯哥,您是在忙丟小孩兒的事情吧?嗯…啊…別忙活了,井月破案了…對,那當然,咱井月是誰啊?那可是咱井月,是吧?那能是一般井月?嗯嗯…行,好嘞。”

    掛掉電話,蛋蛋衝我說道:“五分鐘後咱去天台,把你剛纔跟我說的,再跟咱錯哥說一遍。”

    我問道:“哎,錯哥誇我智商高了?”

    蛋蛋往沙發上一坐,說道:“沒有,錯哥誇你耳朵長。”

    我撇撇嘴,說道:“行吧,兔年嘛,耳朵長有福。”

    鬥着嘴打發了一會兒時間,大約五分鐘後,門外響起了幾聲不太正常的動靜,接着蛋蛋便起身走到防盜門前,輕輕一推,門應聲而開。

    蛋蛋打了個響指,衝我招呼一聲,便率先走了出去。

    從我自己的感受來說,如今的平安裏,似乎已經不把我當外人了,關於小區本身的祕密,無論是金錯還是珊珊,或者是我的蛋蛋,他們都不介意讓我知道。

    但關於我房東,他們卻好像一直有所隱瞞。就像現在,連上門找我房東這種事,都要堵住我門讓我回避。

    不過我絲毫不認爲,這是平安裏在向我隱瞞什麼祕密。要細品的話,我覺得他們在房東的事情上對我的這種‘隱瞞’,更像是一種‘家醜不外揚’。

    房東的許多針對我的行爲,是讓他們也覺得丟人的,或者說,是‘不好看的’,所以他們纔要在這件事上瞞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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