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呂束說的很輕鬆,但是他們可是很清楚,這開銷實在是太大了。
每年不低於三十萬石的糧食、一千石的精鹽,實在是太過嚇人。
嗯,嚇人的是那一千石的精鹽。
這玩意兒,一石精鹽相當於四百多石糧食,一千石精鹽,那那就是足足四十多萬石的糧食。
最重要的是,漢軍將這玩意兒進行了量產。
一時間,蔡博文和一衆族老心裏悽悽慘慘慼戚。
畢竟,他們知道了漢軍如此大的祕密,還想要跑,莫不是在做夢吧?
至於說漢軍給自家留下的船隻,自己其實也是可以跑的。
莫不是夢還沒醒,是吧?
可以說,你若前腳剛走,後面你就身首異處。
不僅如此,就算你成功的逃跑了,並將此事昭告天下,引來有心人窺視漢軍。
而等到那個時候,漢軍早已經不知道增強了多少實力。
區區覬覦者,呵呵!
至於逃跑的始作俑者,到時候怕不是要被當做禮物給漢軍送過去。
所以算下來,其實最爲穩妥的就是加入漢軍。
畢竟就憑漢軍如今的實力,萬一未來君臨天下,他們好歹也有從龍之功,是個從龍之臣。
若是漢軍敗了也無所謂,畢竟自家已經分出一支了,香火斷不了。
故而搏上一搏,說不一定自家這艘千料小船就能變成五千料大船了。
所以,蔡博文當即道:“呂祭酒,什麼都不用說了,我們蔡家是真心實意的願意加入漢軍的。”
“那些什麼田地啊,自然是要按照漢軍的方式進行處理,我們無條件支持。”
“不僅如此,我們還會發動蔡家所有人,無論是工匠還是水手,又或者是學生,都前往漢軍效力。”
“還有,我們蔡家也準備將名下的所有船隻,一個船塢,全部獻給漢軍,爲漢軍的強大,貢獻一份屬於自己的力量。”
這話,說的那叫一個真心實意。
好好的一個家主,一個讀書人,硬是將自己的胸膛拍的乓乓響。
這態度,就好似你若不答應,我就敢去死。
這搞得呂束哭笑不得,合着前面說的話都算是白說了。
再說了,他們又不是什麼強盜土匪,至於嗎?
而陷入蔡家的反應,呂束不由的聯想到劉武在他臨出發前給他的交代。
那就是將漢軍現如今的待遇給蔡家說說,說不定會有奇效。
是的,這個待遇,也是夏收以後,經過劉武他們一行人商談過後,方纔定下的。
同時定下的,還有針對老兵們的補償,這個計算就是從漢軍來到河圖山駐紮的那一天開始計算,一直計算到現如今下發俸祿。
同樣,在劉武的提及下,軍隊之中開始設立軍功制度。
沒辦法,窮啊!
還有戰死者的補償,從原來的三年免稅,在增加上撫卹制度。
所有戰死者,那都是按照中隊長的撫卹制度來的。
畢竟那些人都是老兵,若是沒有戰死,現如今不是小隊長就是中隊長,甚至也有可能成爲大隊長。
所以給予中隊長待遇的撫卹,理所應當。
況且,漢軍因爲鎧甲等武器裝備都比較犀利的原因,戰死者是真的不多,所以縱然是按照中隊長的補償,也沒有太多的花費。
而且,這其中的一切一切,其實都做好了規劃。
比如每年稅後,除去開支,剩下的錢糧都會投入到開發之中。
雖然現如今四塊領地內,諸多適合開墾的田地已經開完了,但是這些開墾的,都是那種可以成片成片的。
剩下的都是比較零碎,即便開墾出來,也只能供應幾戶人家耕種,不能建成村子,所以沒有開墾。
而且,現如今開墾不了的原因,也同水利有關係。
所以今後大開發,在漢軍的領地內,肯定是注重道路,橋樑,池塘,水渠之類的開發。
而這,都是投入大,見效慢的東西。
不過無論怎麼說,現如今漢軍的收入,足夠維持了。
更不要說漢軍每月還有固定的五千石粗鹽通過郭家,賺取了大量的物資。
超過兩千多石的粗鹽,被用來給商行所用,不斷的擴大商行,擴大情報組織。
甚至是有不少精鹽,也都會被拿出去,用來作爲敲門磚,去打開當地官員的大門。
至於駐地內,軍屯、軍隊、學堂、格物部,都是使用的精鹽。
用劉武的話說,雖然沒法出售,但是生產出來保證健康,還是可以的。
思緒想到這裏的呂束,最終還是搖了搖頭,對着蔡博文和一衆族老說道:
“我漢軍是一支有着嚴格紀律的隊伍,土地是我們的政策,沒有妥協的可能;至於人才,也會按照我們的規定來得。”
“而蔡家主你所說的船隻和船塢,這些還是你們的。”
“我們可不是什麼強盜土匪,自有規矩。”
“而且你們也莫要擔心投靠我們漢軍以後會卸磨殺驢,只要你們安分守己,遵守漢軍的律法政策,就不會有任何事情。”
對於呂束所言,蔡博文小心翼翼的問道:
“所以,漢軍是準備接受我們了?”
呂束一攤手,道:“我來,就是爲了此事啊!”
頓時,蔡博文和一衆族老,臉上頓時樂開了花。
他們沒想到,天下竟然有如此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