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呂束的家人,已經遷移至京城,路玉琳家人,父親帶着母親也已經逃離,在川州生活。
像是程懷遠的父親是安南候,因爲一直遊離於中樞之外,所以這一次大乾戰敗以後也倉惶渡江前往了京城。
至於其他人,包括但不限於伏與炎的家人、陶德山的家人等等,全部都留在了金陵。
也正是因爲這樣,漢軍之中人心浮動,特別是以葉燦登爲首者,無不激動不已,希望回家看望父母。
只不過他們再怎麼激動,此時也不能前去探望。
不爲別的,因爲他們已經是‘死人’了,若是復活,會給呂輕侯、路溫綸他們帶來威脅。
所以,此時雙方看似很近,但卻只能依靠書信交流。
不過還好,他們這些人都選擇了投降,然後在漢軍和白蓮教的爭鋒中,他們被組成了金陵府第三股勢力,還是中立的勢力。
正是因爲如此,大乾自認爲金陵府未失,暗中派人重新組建勢力,並與其勾搭上。
只不過他們不知道的是,在他們聯繫上這些人的時候,他們就落入了漢軍的眼中。
所以,金陵府雖然繁華,但卻是妖魔鬼怪遍地。
至於白麓書院,劉武至少是沒有時間前去的,而其學子也沒有資格前去。
所以,現如今的金陵城漢軍代表人物,是四十學子之一的餘南雄。
餘南雄家是商人出身,父親在金陵城生意不小,也算的上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了。
雖然說伴隨着呂輕侯離開以後,新來的郡守大肆盤剝導致實力不斷減小,但不過短短兩年,還傷不了他家。
況且他背後有着炎漢商行的支持,本身也是一股實力,自然將他家託的好好的。
現在,伴隨着大乾勢力逃跑,漢軍和白蓮教入主金陵府,事情自然而然又發生了變化。
這一天,餘南雄作爲漢軍治理金陵府的代表,要同白蓮教和金陵府官員進行第一次正式磋商。
此時,大廳內白蓮教和金陵府官員已經抵達,但是餘南雄還不曾露面。
沒辦法,他此時的腿有些軟。
不是說他怕了白蓮教,實在是在場的有伏與炎的父親,原大乾金陵府學政伏才英;
陶德山的父親,原大乾金陵府通判陶永元;
林連江的父親,原大乾金陵府金陵河營守備。
等等等等。
這些人重組,還增加不少人,這些人他也都認識。
就像是漢軍要在金陵府大力發展商業,爲了保證商業的繁榮發展,他父親作爲一個深受大乾迫害的商人,也被允許參與政務。
所以,他真的不是怕白蓮教。
他腿軟,完全就是因爲他爹、夫子等長輩都在,他不腿軟誰誰腿軟?
“踏馬的,我就知道沒好事!”
餘南雄罵罵咧咧,所有人都對於金陵府避之不及,而他自然也是,只可惜自己是被點名的。
不然,他絕對不來這裏。
但是很悲傷,金陵府除了他一個人,再也沒有其他人在。
所以孤身一人面對一羣長輩,心裏怕怕!
只見他左右扭頭,滿臉躊躇,步履不肯前。
“祭酒,爲何如此?”
親衛不解,餘南雄也沒辦法解釋,所以親衛頓時明白,大喊一聲。
“餘祭酒到!”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齊齊看向側門。
而餘南雄,“.........”
尷尬,
尷尬,
尷尬。
此時,若是腳下有一螞蟻洞,他必然一頭鑽進去。
只見白蓮教的人對他怒目而視,
忽略,
他再看打他!
至於他父親、其他長輩的目光看向他則是極其古怪,似乎是欣慰,似乎是惆悵,似乎......
然後就在他有些愣神的情況下,大廳內的衆人躬身道:
“見過漢軍餘祭酒!”
一瞬間,餘南雄就傻了。
好傢伙,這是要折壽啊!
艹艹艹艹艹!
只見他臉色都有些驚慌,一個健步直接上前,躬身行禮。
“見過......見過......見過......”
他腦袋轉的飛快,很快就想到一個好稱呼。
“見過諸位大賢。”
衆人連道:“不敢當,不敢當,餘祭酒少年英才,纔是真正的大賢。”
好傢伙,餘南雄差一點就要哭了。
“金陵府能夠發展到如此地步,都是諸位之功勞,當的大賢,當的大賢。”
“況且我漢軍大祭酒劉武,也是金陵府人,更是出身白麓書院,小子豈敢妄自尊大!”
餘南雄此時也是連連躬身抱拳行禮,然後直接開扯劉武。
意思就是我跟你們不熟,但是我們漢軍的老大是劉武,他是金陵人,更是白麓書院出身,我害怕你們。
這種明顯認慫的場面,讓白蓮教的代表看的不由的撇了撇嘴。
“切,慫貨!”
白蓮教代表心中暗自嘟噥,但表現看不起的又太過敏感,所以餘南雄自然看的見。
餘南雄心中一轉,瞬間想到破局之法。
只見他直接捨棄諸位長輩,然後看向白蓮教代表。
“白蓮教的,你這是什麼表情?是看不起我?還是看不起諸位大賢?”
這宛若瘋狗一般直接撕咬,都讓白蓮教的代表愣神了,他有些不敢相信的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你再說我?”
“對!”餘南雄理直氣壯,在場就你好欺負,還一副欠打的表情,不說你說誰。
白蓮教代表臉色瞬間有些不好看。
怎麼?
就你這慫蛋,當我好欺負?
只聽他傲氣道:“我一直就是這個表情,你想怎麼滴?”
餘南雄目光與之相對,“我很討厭你的表情,還請你收一收!”
白蓮教代表不高興,“我不收,你又能怎麼滴?”
餘南雄酷酷道:“我可以打你!”
白蓮教代表看着餘南雄身邊兩名人高馬大的親衛,也不由的有些發慫。
“你怎可如此粗鄙?”
餘南雄聞言一歪頭,好奇道:“你看不起我?”
白蓮教代表不想認慫,所以剛想點頭,就聽餘南雄道:
“你看不起我,那就是看不起我漢軍,你這是在挑釁我漢軍!”
白蓮教代表一呆,這用得着上綱上線?
所以當他將目光移向金陵城諸人,餘南雄幽幽道:
“你看不起他們,就是看不起我漢軍大祭酒劉武,就是看不起我漢軍全體將士。”
餘南雄話音一落,兩名親衛臉色大變。
好膽,竟然敢看不起我漢軍大祭酒?
只見兩名親衛一個跨步上前,只要這傢伙敢承認,絕對讓他血濺當場。
尼瑪!
白蓮教代表臉色一瞬間僵硬,然後嘴巴有些幹,勉強露出笑容。
“我說這是誤會,餘祭酒信嗎?”
見此,伏與炎順勢道:“好了,大家都冷靜一下,還是就金陵城未來的發展說事情吧!”
伏與炎,白蓮教代表是知道的,原大乾金陵府學政,怎麼着也算是劉武的老師,所以他一開口,白蓮教代表直接下了臺階。
“對對對對,我們是來對金陵府未來發展進行商談的!”
說完,還十分感激的看了伏與炎一眼。
好人,不對,好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