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暮夕愣着不敢動,不知道要不要回房。
洛司澤笑容滿面地上前兩步,“姐姐。”
餘暮夕見到洛司澤,露出淡淡的微笑,對他點了點頭。
洛輝衝着餘暮夕怒吼,“你下來,我有話要跟你說。”
洛挽風厲聲道,“暮夕,回房。”
餘奶奶見到這種陣仗,有些慌,不知所措地看着洛輝。
洛輝怒不可遏,“我過來是把你媽這個賤人的骨灰和這個野種還給你。”
在洛輝的話說到一半時,洛挽風快速捂住洛司澤的耳朵。
他眸色絕冷,怒視着洛輝。
餘暮夕臉色瞬間煞白,她以爲自己聽錯,步伐沉重地走下來。
餘暮夕看見茶几上的骨灰盒,眼眸溼潤。
洛挽風緊張地對餘奶奶說,“奶奶,你帶這個小傢伙去花園外面玩吧。”
餘奶奶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但這種情況,的確不適合讓小孩在這裏聽。
“好。”餘奶奶牽着洛司澤的手,哄着他離開。
洛輝青筋暴起,往沙發上一坐,雙手撐着膝蓋,心臟起起伏伏,喘着氣。
“洛叔叔。”餘暮夕不知所措地跟他打招呼。
洛挽風扯住餘暮夕的手腕,蹙眉問,“我不是讓你回房嗎?你出來幹什麼?”
“挽風哥,洛叔叔他找的是我。”餘暮夕已經清晰感受到事情的嚴重性,這時候再讓她躲起來,是不可能的了。
“這裏的事情,我會處理。”洛挽風壓低聲音說。
洛輝怒問,“你處理什麼?你這個渾蛋,你明明知道我被帶綠帽,還給別人家養兒子,你竟然不告訴我。”
餘暮夕驚愕,望向洛輝。
“洛叔叔,你什麼意思?”餘暮夕的心隱約感到難受。
洛挽風自知已經瞞不住,不再趕餘暮夕離開,眸色冷暗。
“你媽這個賤人,騙得我好慘。”洛輝悔恨交加,怒紅的眼眶泛起了淚,“她說懷了我的種,我爲了她跟前妻離婚,偷偷養了六年的兒子,竟然不是我洛輝的兒子。”
洛輝氣得臉色發黑,全身發顫,緊握的拳頭在發抖。
餘暮夕臉色瞬間煞白,一言不發地望着洛輝,手緩緩握成了拳。
洛挽風漫不經心地說,“你自己種下的果子,自己吞。別在這裏怨天尤人,把罪名架在暮夕身上。”
“逆子。”洛輝怒指洛挽風,“你知道真相,竟然爲了餘暮夕,一直瞞着我,你還想讓我們家接納賤人的女兒?你別做夢了,沒門。”
洛挽風眸色一暗,冷聲道,“兩代人的恩怨,不要混爲一談。”
餘暮夕望着母親的骨灰盒,有氣無力地問,“我媽不是已經下葬了嗎?”
洛輝吼道。
“她不配葬在我們洛家的墓地裏。”
“野種已經被逐出族譜,遷出洛家的戶口,以後跟我洛輝沒有半點關係,你是他的監護人,這個野種就由你來養。”
“還有你跟我這個逆子的關係,立刻給我處理乾淨,別異想天開嫁到我們洛家來。”
“帶着你媽的骨灰,有多遠滾多遠,不要讓我再見到你們。”
餘暮夕臉色逐漸慘白,望着母親的骨灰盒,一言不發。
洛輝怒不可遏地站起來,衝到洛挽風面前,揪住他的衣領,咬着牙怒吼,“你是要跟我作對?”
洛挽風推開他的手,“我沒有這個閒心跟你作對。”
餘暮夕走過去,緩緩抱起母親的骨灰盒,轉身上樓。
洛輝還在怒罵着洛挽風。
洛挽風此時一個字也聽不進去,目光順着餘暮夕的背影移動,他的心逐漸沉淪,眉目間透着幾分不安與擔憂。
房間內。
餘暮夕把母親的骨灰放在牀頭櫃上,坐在牀沿邊,靜靜地看着骨灰盒。
她這麼愛哭的一個女生。
此刻,一滴淚也沒有。
她還是很愛她母親,只是母親的行爲,讓她感到羞恥。
她不想爲母親的行爲辯解。
甚至可以理解洛挽風一開始爲何如此憎恨她們母女。
有這樣道德敗壞的母親,怎麼能不招恨。
洛輝大鬧一場,丟下洛司澤就離開了。
看完戲的溫雅回到房間,給陳四爺打去電話。
“四爺,很順利。”
“挽風什麼態度?”
“三哥的態度一直很堅定。餘暮夕不但沒有離開三哥的意思,兩人的戀愛關係好像往好的趨勢發展。”
“挽風太狠了,不能對餘暮夕用狠招,你要主攻心。”
“我明白。”
“下一步,看你發揮了。”
“好的,四爺。”
***
洛司澤比實際年齡要懂事得多。
甚至是習慣了四處爲家,在秋園住下來,也沒有半點疑問。
夜深人靜,月色朦朧。
洛挽風剛洗完澡,圍着浴巾從浴室裏出來。
門被敲響。
他微微一怔,邊擦着溼潤的短髮,邊走到門口開門。
打開門的一瞬。
一道嬌小的身影撞進來,直接抱住他的腰。
他後退一步,錯愕地看着衝進來,撲進他懷抱的女子。
一顆黑乎乎的腦袋,柔順的烏黑長髮,披散在肩上。
見到是餘暮夕,洛挽風心潮澎湃,伸手把門關上。
洛挽風微笑着凝望她的腦袋,她是越來越主動了。
“怎麼了?”他溫柔地摸着她的腦袋。
餘暮夕搖頭,臉蛋緊緊貼着他冰涼結實的胸膛,聽着他心跳的聲音。
她的手很用力,緊緊摟着他的勁腰。
“暮夕,別在意瘋老頭說的話。”
洛挽風摟着她,挪着步伐往大牀上走,躺倒在牀上。
他平躺着,餘暮夕半個身子壓在他身體上。
他溫柔地摸着她的秀髮,她閉上眼睛感受着男人懷抱的溫暖。
她貪婪這份溫暖。
已經不捨得放手了。
“挽風哥,所有人都反對我們在一起。”餘暮夕難受地呢喃。
一顆心像要碎了那般疼痛。
洛挽風溫柔淺笑,“我不娶所有人,我只想娶你,只要你答應,我們就能永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