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暮夕急忙上前,牽住他的手,“挽風,我在這裏。”
洛挽風握住她的手,力道很重很緊,往懷中一扯,把餘暮夕抱住。
餘暮夕嚇得雙手撐着他的胸口,緊張呢喃:“挽風,你媽在這裏。”
洛挽風不顧任何人的目光,細聲細氣問,“你是不是想走?”
“其實…”餘暮夕猶豫地說。
洛挽風語氣重了幾分,“說你自己的意願,是還是不是?”
“不是。”餘暮夕堅定地回答。
“很好,這就夠了。”洛挽風牽住餘暮夕的手,緩緩轉身面對沙發上的兩人。
此時,陳敏和溫雅的臉色難看到極致。
洛挽風淡淡地開口,“媽,你若想留下來住便留,溫雅就不用了。”
陳敏帶着一絲怒氣問:“小雅是我繼女,你的繼妹,怎麼就不能住你家了?”
“不方便。”洛挽風說。
陳敏語氣重了幾分,強勢地說:“我覺得小雅住下來照顧你很方便,倒是餘小姐沒有必要住在這裏,我不希望跟她朝夕相處,我會膈應。”
洛挽風冷聲道:“這裏是她家,你們是客人。”
這話一出,連同餘暮夕在內,三人都震驚了。
溫雅不悅道:“三哥,你明知道媽看見她會很難受,難道你不知道她母親怎麼對媽的嗎?”
“能接受就住,不能接受就不住,自己衡量。”洛挽風避免舊事重提,牽着她的手轉身欲走。
“挽風。”陳敏氣惱地站起來,帶着哽咽的聲調,難受地問,“你怎麼可以對媽媽這麼殘忍?你明知道我的痛苦和憋屈,你讓我怎麼跟她住在同一個屋檐下?”
洛挽風深呼吸一口氣,胸口感覺悶得難受。
餘暮夕不想讓他爲難,她知道洛挽風從小缺父母的愛。
現在他母親難得要過來照顧他,陪伴他,她應該讓出時間和位置。
餘暮夕搖擺不定地開口:“挽風,其實我可以搬出去住,我會經常來看你。”
洛挽風聽見她這話,心裏難受得要瘋掉,感覺他付出再多,餘暮夕也是這種可有可無的態度。
“你對我的堅持永遠不超過三秒。”洛挽風冷聲怒斥,鬆開她的手,從口袋裏拿出一個藍牙塞到耳朵裏。
他順着語音往前走。
餘暮夕被他的話說得很不是滋味,她顧慮太多,的確不夠堅持。
洛挽風走了幾步,停下來,重申:“媽,你想叫誰過來住都無所謂,但你記住了,餘暮夕不會走,不準走,也不能走,我只需要她。”
陳敏緊握拳頭,氣得臉色發青,坐在了沙發上。
餘暮夕向陳敏微微鞠躬,快速追上洛挽風,扶住他的手臂。
洛挽風以爲是溫雅,推掉她的手,“不用你扶。”
“你生氣了?”餘暮夕小聲嘀咕。
洛挽風步伐停下來,微微一怔,是餘暮夕的聲音。他重新牽住她的手往書房走去。
兩人進了書房,關上門。
關上門的那一瞬,洛挽風隨即鬆開她的手,摸索着走向休閒沙發。
她沒有哄男人的經驗,可她知道自己做錯了,必須要道歉,要哄哄他。
剛剛是她不好,不夠堅定,答應不離開的,卻又在關鍵時刻猶豫不決。
洛挽風坐到沙發上,心力交瘁地往沙發背靠,頭仰着,閉着眼睛,一隻手搭在額頭上。
隱約透着一股無形的陰鬱感。
餘暮夕小心翼翼走過去,站在他面前猶豫片刻,深呼吸一口氣,鼓起勇氣坐到他的大腿上,雙手攀住他的雙肩,臉蛋貼上他的胸口。
洛挽風對餘暮夕突如其來的親密舉動驚住,心臟怦然狂跳,手緩緩摟住她的腰。
“不要生氣,好嗎?”餘暮夕柔柔的聲音非常軟綿溫柔,帶着一絲歉意。
只是餘暮夕一句話,一個親密擁抱,他徹底沒了脾氣,摸着她的腦袋,低頭吻上她的額頭,“你出爾反爾的性子,能改嗎?”
“能。”餘暮夕呢喃。
洛挽風瞬間消氣,卻故作生氣道:“你承諾過要照顧我到重見光明爲止,只是我媽幾句話你又認慫了,你讓我怎麼不生氣?”
“對不起。”餘暮夕內疚地呢喃,往他們胸膛鑽了鑽。
洛挽風淡淡說:“無效道歉。”
“我是很誠懇的。”餘暮夕仰頭望着她。
“吻我。”他沙啞的聲線呢喃。
餘暮夕羞澀一笑,往他臉頰吻上。
“這不算吻。”洛挽風不悅。
餘暮夕無奈一笑,她調整姿勢,雙腿張開,胯坐在他大腿上,面對着他。
撩人的坐姿讓洛挽風無法坐懷不亂,身體變得僵硬,期待着她的主動親吻。
餘暮夕雙手捧住他俊逸的臉頰,閉上眼睛緩緩吻上他的薄脣,羞恬地啓脣,深入溼吻。
對洛挽風來說,餘暮夕的主動,簡直就是致命的誘惑。
他雙手緊緊摟着她,享受她在身上放火的滋味。
一室的旖旎風光。
——
客廳裏。
陳敏拿着手提包站起來,臉色極度難看,冷着臉說:“看來,挽風是不會放那個女人走的了。”
“媽,你留下來吧,跟我一起對付她。”溫雅跟着站起來,壓低聲音。
“我沒辦法跟她住在一起,我回家陪你爸,你留在這裏吧。”陳敏淡淡說。
溫雅緊張道,“媽,你不是答應我,要趕走餘暮夕的嗎?”
陳敏冷笑:“我沒空留在這裏跟姓餘的女人玩這些鉤心鬥角的把戲,很顯然挽風被她迷得神魂顛倒,不會聽我的話。”
“那怎麼辦?”
“我儘早給他安排一個合適的女人結婚。”
“三哥連陳芷娜都不娶,他怎麼會跟別的女人結婚呢?”
陳敏胸有成竹地笑了笑,“挽風是無堅不摧,但餘暮夕不是。”
“媽,你是不是已經有對策了?”溫雅激動地問。
陳敏笑而不語,提着掛包從溫雅身邊走過,丟下一句,“你三哥性格暴戾剛烈,別惹毛他。住不下去就回家。”
溫雅堅定不移地說:“我一定會拆散他們的,請媽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