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暮夕牽着洛挽風的手出來。
溫雅坐在餐桌裏發悶氣。
洛挽風剛坐下,溫雅就不悅地開口,“三哥,媽被你氣走了。”
洛挽風不緊不慢道,“你爲什麼還要留在這裏?”
溫雅:“我要留下來照顧你。”
洛挽風:“不需要。”
溫雅:“這是媽的意思。”
洛挽風沉默:…
餘暮夕沒有插話,給洛挽風盛一碗湯,拿起勺子塞到他手中,低聲呢喃,“是烏雞湯。”
洛挽風溫溫一笑。
溫雅把視線投到餐桌上,嘟嘴生氣,“三哥,怎麼都是南方菜,寡淡無味。”
洛挽風優雅地喝着湯,不緊不慢道,“暮夕不喫辣。”
“你連二十幾年的飲食習慣都遷就她嗎?”沒有辣,溫雅實在是喫不下。
洛挽風沉默。
餘暮夕低頭喫着飯,偷偷看了看洛挽風,雖然不想他這樣遷就自己,可還是會感動。
但她知道,只要有她在的一天,洛挽風家裏的廚房裏就再也找不到一根辣椒。
洛挽風不慣着溫雅,冷聲道,“能喫就喫,不喫就回家去。”
溫雅喝了一碗湯,直接放下碗,氣嘟嘟地坐到客廳沙發上喫起蘋果。
餘暮夕安靜地陪着洛挽風喫完午餐。
午餐過後。
餘暮夕帶着他到花園的涼亭外讀書。
她讀,他聽。
他躺在休閒椅上,她則躺在他身上。
他喜歡摸她柔順的長髮,繚繞在指縫裏來回轉。
秋風微涼,餘暮夕被他暖暖的懷抱包圍着,暖陽洋洋灑灑落在花園的每一株植物上。
連空氣都帶着淡淡的清新氣息。
她讀累了,會喝上一杯花茶,喂洛挽風喫些水果。
洛挽風會跟她講一些她公司的經營之道和管理技巧,會教她如何把公司做大做強。
做生意這方面,洛挽風最擅長。
溫雅在別墅裏找不到洛挽風,便來到花園,遠遠看見他們在涼亭裏卿卿我我。
她衝過去,在小道的入口被兩名保鏢攔住。
洛挽風對她是早有預防。
“三少不希望溫雅小姐打擾,請回。”保鏢攔着溫雅。
溫雅怒氣衝衝道:“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找三哥,你敢攔我?”
“是三少的意思。”保鏢嚴肅道。
溫雅雙手叉腰,怒吼:“你要是耽誤了重要的事情,你信不信我叫三哥辭退你。”
保鏢一言不發地攔着,毫不畏懼。
這裏的保鏢,哪個不是跟了洛挽風十年八年的?
比溫雅更瞭解洛挽風的脾性。
溫雅無法靠近,氣得轉身回到別墅。
她回房睡了一覺。
下午再出來花園外面時,保鏢還是攔着她不讓靠近。
不遠處,站着一個女人的背影。
而草坪上,傳來一家三口的歡聲笑語。
溫雅指着女人的背影問,“她是誰?她爲什麼可以靠近?”
保鏢說:“她是小少爺的家庭老師。”
溫雅氣得緊握拳頭,她的地位連一個家庭老師都不如?
她一肚子氣無處發泄。
花園的草坪裏,小星非得拉着爸爸媽媽玩捉小雞遊戲。
洛挽風眼睛看不見,小星非要他帶上眼罩,讓他來捉。
戴眼罩更有儀式感?
“爸爸,我在這裏。”小星開心地笑着喊,他故意跑到餘暮夕面前。
洛挽風順着小星的聲音,快速伸手過去撈。
“啊哈……”餘暮夕差一點就被捉住,笑着喊,“小星,你故意出賣我的位置。”
“爸爸,來捉我啊!”小星開心挑釁,到處亂竄。
餘暮夕怕被捉住,邊跑邊喊,“挽風,你捉兒子去,他在你右邊。”
她的聲音泄露了位置。
洛挽風只想捉她。
大長腿一邁,手臂一撈,又又又一次捉住了餘暮夕。
洛挽風笑着,緊緊把她摟入懷中。
小星高興地拍手稱快,“哈哈哈哈哈,媽媽又被捉住了,親親,快親親。”
在室外,有人看着,他們的兒子在起鬨。
餘暮夕羞澀不已,洛挽風高大的身體摟着她不放,強勢地壓低頭去吻她。
她被捉了幾次,吻了幾次,臉蛋紅撲撲的。
小星笑得東倒西歪,在草坪裏打滾。
“哈哈哈哈哈……媽媽羞羞臉,又被懲罰了。”
小星覺得自己太了不起,身手敏捷,而他媽媽總是被捉,實在是太差勁。
殊不知,他爸爸只想捉他媽媽。
夕陽西下,紅霞灑滿整個大地,是溫馨浪漫的色彩。
幸福的笑聲渲染整個花園,連看守的保鏢也忍不住轉身看着花園那邊,時不時露出一副姨母笑。
蕭悅冷着臉轉身走出花園,來到小道入口時,見到了同樣黑臉的溫雅。
蕭悅向溫雅頷首打招呼,可兩人並不認識。
溫雅開口:“家庭老師是吧?”
蕭悅應答:“是的。你是?”
溫雅:“洛挽風的妹妹。”
“四小姐,你好。”蕭悅打招呼。
溫雅被誤會成親妹妹,但沒有解釋,緩緩靠近她,小聲問:“老師,我三哥跟餘暮夕的關係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他們不是已經半年都沒有聯繫嗎?”
蕭悅精明的目光打量着溫雅,頓了頓說,“洛先生剛回來的時候,是非常排斥餘小姐的靠近,甚至多次驅趕她離開,可餘小姐不肯走。”
溫雅暗忖:好一個厚顏無恥的餘暮夕。
蕭悅繼續說,“可能是因爲小星吧。我無意中聽到餘小姐要帶走小星來威脅洛先生,洛先生就讓她留下來了。”
洛挽風會受餘暮夕威脅?
溫雅詫異,聽到了無稽之談。
“明白了,謝謝。”溫雅道謝後,轉身走進別墅。
溫雅走進廚房,私自塞了一筆錢給廚姨,偷偷地說。
“廚姨,等會幫我一個忙。”
“溫雅小姐請說。”廚姨拿着一大筆錢,激動不已。
“待會,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你都幫我指證餘暮夕。”
廚姨在很多豪門大家庭做過廚師,鉤心鬥角的事情見多了,明白她的意思。
“不觸犯法律的情況下,我可以幫你。”廚姨答應下來。
半小時後。
溫雅入座準備喫飯,她預謀着逼走餘暮夕的招數,安靜地等着。
良久,她氣惱地喊,“廚姨,爲什麼不叫三哥回來喫飯。”
廚姨走出來:“溫雅小姐,三少帶着暮夕小姐和小少爺出去了”
“去哪裏?”
“到外面喫。”廚姨心裏在偷笑,半小時前,她已經將溫雅的壞心思告訴餘暮夕。
溫雅猛拍桌子站起來,臉色黑到了極致,感覺被耍了。